何媛起的很早，早上五點多就醒了。
何雨柱昨兒個好不容易把劉婷哄睡著，清早就聽到院子裡“沙沙···”的聲音。
三四月份的四九城，早晨還是很冷的，雖然街邊的樹木抽出了綠芽，白天身上的薄棉衣也是穿不住，但早晚還是溫度相當低。
何雨柱穿著秋衣秋褲起身，打了個嗬欠，拿起棉衣披在身上，這才往外走去。
推開門就看到，自家大姑娘拎著把掃帚，正清掃院子。
聽到何雨柱開門的吱呀聲，小丫頭猶如犯錯的孩子一樣，停止了動作，呆立在當場。
何雨柱歎了一口氣，又擠出一抹微笑對著何媛柔聲說道：“媛媛，怎麼起這麼早？”
“我，我睡不著了。”何媛拘謹的小聲說道。
何雨柱對著閨女招招手，何媛小跑著站到了何雨柱麵前。
何雨柱摸摸閨女腦袋，卻是輕笑道：“你比你姑姑強多了，你姑姑上中專的時候，每次要去住校，都得哭一鼻子。
你媽那個時候還沒跟我結婚呢。
她就喜歡在筒子樓咱們家的老房子那，往你媽懷裡一紮，然後哭幾鼻子，再從我這邊多混個一塊兩塊的生活費，這才願意去學校。”
對於何雨柱兄妹來說，95號院才是他們的老房子。
但對於何媛來說，筒子樓就是她的老房子了。
畢竟她出生在那，記憶中第一個家也是在那。
“咯咯···我還記得呢，我姑姑送我去上學，我老是哭鼻子跟她要好吃的。”不論何媛有沒有記錯時間節點，但那些事都是她童年最快樂的時候。
“都是這樣，咱們家從你爺爺開始，我小時候，他帶著我搬進了四合院。
就是你書苗姑姑家那套房子。
然後爸爸帶著你姑姑搬進了筒子樓，又帶著你跟弟弟妹妹，搬到這兒。
住什麼樣的房子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就是一家人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
暫時的分彆，也不用難過。
你去港島，是為了學習，為了讓以後咱們一家人生活的更好。
年，五六年，等你長大的時候，正好是回來建設家鄉，然後照顧我跟你媽的時候。
到時候，爸爸媽媽說不定也不像現在這麼忙了。
你會有自己的家庭，也會有自己的寶寶。
····”
“哎呀，爸爸···”何媛嬌嗔道，對於何雨柱的發散性言論，小丫頭很害羞。
何雨柱訕訕笑道：“爸爸的意思是說，分彆是為了更好的團聚。
隻有把我們自己變得優秀了，我們才能更好的照顧在乎的人。
所以不要難過。
你看這小燕子，每年南北來往。
它們都會記得自己的家。”
何家的屋簷下，有一個燕子窩，何家剛建房子的時候，就有了。
這玩意也論不著喜歡或者說討厭，燕子在四九城是吉鳥，但這玩意拉起屎來也是夠討厭的。
每年何雨柱都會用紙盒板，搞兩根鐵絲，在燕窩下麵攔上一道。
就是為了防止燕子拉屎搞得地麵臟兮兮的。
總歸就是互不打擾，和諧相處。
何雨柱這個時候拿著燕子舉例，也就因為何家的燕子最近幾天才回來一對。
回來當天，何媛領著幾個孩子都是老高興了。
何媛當時還說，燕子都記得自己的家。
說起來也奇怪，每年燕子都會在何家這邊孵化小燕子，但除了開頭幾年，小燕子在何家築了三四個巢。
等到何雨柱開始用紙板給這玩意搭平台，防止小燕子亂拉之後，何家燕子窩就一直保持著這個數目，從來沒有再多過新巢。
這個事說法有兩種，有胡同裡的老人，會說燕子都是有靈性，能感應到人的愛憎。
當感覺到影響人生活的時候，老燕子就會趕小燕子離開這裡。
當然，何媛她們這個年紀的更科學，按照何媛的分析，就是何家周邊的覓食空間，隻能讓四五對燕子生活的很好。
何雨柱原來對這個上麵也沒關注過，但不耽擱今天何雨柱拿這個跟何媛說事。
正說著這玩意，卻見前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對燕子，卻是飛了出來，停在院子裡的晾衣繩上，還“唧唧”的叫了兩聲。
然後，盤旋一圈，又往外飛去。
“才回來一對···其他的小燕燕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何媛彆有感慨。
“會回來的，這是它們的家，都會回來的。”何雨柱也是喃喃道。
“燕燕於飛，差池其羽。···”小丫頭還是有文化，卻是背誦起《詩經》中的句子。
雖然人家是送妹妹遠嫁，但用到此處，還是挺應景的。
何雨柱是領著何媛坐火車走的，都是臥鋪，全是市府給安排的。
當然，何媛的臥鋪票，是何雨柱自己出錢。
為了怕影響，何雨柱特意把自家的票跟其他參會人員分開了。
按照何雨柱對外的說法，就是領著閨女去廣交會見識一下，然後直接送小丫頭去川府。
在這個上麵，整個電視機廠，除了內保上麵，估計沒一個人知道。
何雨柱還以為內保上麵會找自己談話，因為現在這個時候，也算是敏感期了。
但可能是老路提前打過招呼的原因，卻是無視了何雨柱這次的“以公謀私”。
何雨柱上火車的時候，特意沒讓劉婷去送，自家娘們這幾天哄不好。
不過何雨柱是讓雨水晚上多過來陪陪劉婷。
至於小任獨守空房，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何雨柱上火車的時候，身上還穿著中山裝，毛線衣的。
小丫頭也是一身列寧裝，除了生澀的容顏，其他都是儘量的摹仿著成年人。
但等到在南方下火車的時候，何雨柱一身短袖的確良，小丫頭也是一條長裙，跟其他還穿著中山裝毛衣，手上還搭著棉大衣的同仁們，形成巨大的反差。
麵對著彆人的詫異眼神，小丫頭吐吐舌頭，低聲在何雨柱耳邊說道：“爹，還是你聰明，知道帶夏裝，不然咱們得熱死。”
何雨柱也是輕笑道：“人家也帶了，就是幾個人一間房，或者坐票，就沒好意思換而已。”
“還是爸爸聰明···”小丫頭一言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