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看上去多,但兩個老頭一組織,卻是忙而不亂。
這個時候,何雨柱也是想起來了,這個年頭不管學校還是村裡,都是有各種練兵的。
國人對於命令的執行性,在這個年頭可以說達到了百分百。
就像是去年上麵提出的換家策略,全民練兵,公社這邊不管老少,都是組織過幾回大規模轉移演練的。
不光是人,就是村裡的牲口,也能做到令行禁止。
所以何雨柱擔心的事,現在就是白擔心。
都是就著自己分配好的任務,去執行完成。
也就一會功夫,何雨柱也才光腳下塘,撿了兩三盆魚,一個塘口就這樣清理出來了。
看這個架式,連裡麵的小雜魚都沒放過。
稱重平均,一畝塘口平均400斤出頭,毛重產出。
這下何雨柱算是真正的放下了心。
就算是把裡麵的淤泥雜魚啥的全部去掉,也該有三百五十斤往上的淨重。
打個平均價格,兩毛一斤的收購價,那也是有七十多塊錢一畝的收入了。
四九城這邊,吃魚的不多,但魚類的價格卻是要比南方高。
大概鯽魚三兩往上的是能賣到三毛到五毛一斤,草魚能有四毛往上,這兩種魚在塘口裡也是最多的。
但要算隻能算收購價,並且要把一些額外的支出給抹除掉。
這樣算來,應該是掙錢了。
不過這個養殖模式還真不好複製。
何雨柱在養魚之前,也是查詢過一些資料,像是現在北方養魚,基本上就是湖泊散養為主。
畝產能達到五十到八十斤,就算不錯了。
南方倒是能達到二三百公斤往上,不過那也是精養塘口才行。
而何雨柱這邊從魚苗開始,就開始利用起暖棚了。
幼魚期喂的都是精飼料,包括豆粕,從幼魚期到成魚期都是常喂。
並且豬糞肥塘那些,都是花了大代價的。
現成的塘口,漫山遍野的種植魚草料,這些其實都沒算進成本裡麵。
其實說白了,北方養魚沒產量,一個是過冬時間長,另外一個還是缺飼料。
像是到八十年代,北方農村養殖的魚塘,也能有畝產四百斤往上的產量。
那些何雨柱就不管了,反正魚塘在他手裡出成績了,並且這個公社的魚塘,以後就算達不到四百斤,三百斤往上總歸還可以的。
暖棚那些東西,都是現成的,不需要二次投資。
至於把這種模式複製到其他公社,前期投資能不能達到現在這個規模,那就是教育口的事情了。
總歸是虧不了就行。
教育口也不是傻子,他們計算成本,肯定就不會像何雨柱一樣計算了。
就像是塘口一樣,何雨柱這邊是現成的。
也就需要挖幾段引水渠。
但要是去彆的地方養殖,那估計還是以水庫以及天然湖泊作為載體。
那人家的期望,也不會那麼高。
何雨柱能查資料,人家也會查資料。
教育口盯上這個事情,關鍵是這種助學模式,而不是具體產量。
側重點完全不同。
“不虧了!”何雨柱站在邊上鬆了口氣。
“不光不虧哩,咱們掙大了。”老村長笑容相當爽朗,就跟在地上撿了錢一樣。
“你們村子肯定掙了,就光那些淤泥,就能肥多少田?省了多少肥料,光這個上麵你們就不虧了。”拆台的是朱校長,他跟老村長也是熟人,並且學校就在村子地界上。
“不光這個哩,窯口那邊問咱們采購一批魚,給工人發福利。
不給票,三兩往上的鯽魚,我談到三毛五,都是自家公社的廠子,給他們便宜點就便宜點吧。
鄉裡鄉親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老村長這個時候又放出了王炸。
估計也是盯著這邊塘口的產量,也就產量高了,這才提出這個事情。
“供銷社那邊沒什麼意見吧?”何雨柱擔心的問道。
這就是老村長這個時候才說的原因。
這個年頭,像是采購啥的,都是按照計劃進行。
計劃外采購也有,像是軋鋼廠的小食堂所用食材,就基本上都是計劃外采購。
說白了,也就是軋鋼廠的小金庫。
這算是目前職場上的常態。
但必然要照顧到正規渠道的需求。
就像是這種養殖類產出,按理來說,就該是全部交給供銷社銷售。
要是個彆人,拿著錢在這邊私下買個一兩條,那麼沒什麼大問題。
但像是公社這邊七八個窯廠,小的上百號工人,大的可能近二百了,隔壁公社到這邊打零工的勞動力,都是不少。
這采購量就大了。
要是供銷社不答應,把這個事捅上去,那麼經辦這事的人,都要倒黴。
“咱們自家的供銷社,一年到頭做的也是咱們公社的生意。咱們又不是拉到市裡去賣,他們要敢說個不字,全公社人都會去找他們算賬。”老村長這個話也沒毛病,畢竟供銷社雖然被市裡的供銷總社總合了,但當初開起來的時候,都是公社這邊全民入股的。
後世都是愛吃野生魚類,認為飼養的魚類像是豆腐渣一樣。
但在這個年頭來說,野生魚類,特彆像是野鯽魚這種,還真沒飼養的好吃。
沒奈何,野鯽魚土腥氣重,而這個年頭的人,又是舍不得放油。
所以野鯽魚燒出來就沒飼養的好吃。
這個上麵,都是隨著時代的發展,物質的富裕,從而改變大家的飲食習慣。
“嗬,拉到市裡可是能賣到四毛一斤的。”朱校長又開始拆起了台。
“您也是讀書人,遠近親疏這道理您不懂?這是咱們自家的廠子。再說總比賣給供銷社兩毛三毛的要劃算吧?”老村長也不慫,卻是跟朱校長算起了經濟賬。
“那我不管,你讓出去的利潤,都是學生們的夥食。
那些學生娃也是你們公社的。”朱校長直接將軍。
這個上麵,肯定是朱校長不講道理的。
是個人都會算這個賬,漁獲要是送到供銷社,按照品類大小,采購價再高也是高不過零售價。
但朱校長就是不講道理了,老村長一點辦法都沒有。
何雨柱不言語,隻是站在邊上看熱鬨。
老村長咬牙道:“你想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