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開唐琬的手。
因為用力過猛,唐琬的指甲劃破了她腕部最薄的那層皮膚
安嫣然對此毫無反應,反而越說越激動。
“今天之後就算鶴宥深不要你,說不定也有很多老男人來找你問價,他們最喜歡會跳舞的妹子了,幫你開拓了業務,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謝我?”
哈哈哈哈!
安嫣然扭曲的笑聲鋒利刺耳,像把刀一樣紮得唐琬耳膜生疼,不知所措地看她拉開門——
“好戲馬上開始!”
丟下一句能把唐琬的七魂炸出三魄的話,得意而去。
唐琬整個人麻了半邊,凝思幾瞬後同樣奪門而出。
往右是安家大廳,喜慶的訂婚宴現場,但是她走的卻是相反方向,大門為方便賓客進出,一直是開敞的狀態。
唐琬一路小跑,在拐角迎頭撞上來人的胸膛。
結實的胸口讓她回彈了小幾步穩住身體平衡。
以為是衝撞了其他賓客,她不好抬頭讓彆人看出她是誰,隻是嘴裡說著道歉。
就聽頭頂上方傳來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慌慌張張的躲誰呢?”
唐琬一聽這聲音——
猛地抬頭,是居然是厲淵!
之前也沒聽他說會來現場呀?
算了,她現在顧不了這麼多。
隻是慌亂解釋:“安嫣然有我在遊輪上跳舞的視頻,她發給了營銷號,我必須離開這裡!”
那段舞姿,低俗放蕩。
連她自己的都沒臉看,要是在網上流傳出去,她還怎麼抬頭做人?
再堅強的人也承受不了鋪天蓋地的謾罵和羞辱。
她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逃!
想躲起來冷靜冷靜後再想對策。
“你哪兒也不能去。”
唐琬都跑過厲淵身邊了,又被他拽住胳膊拉回去。
“你放開我厲淵!我是死都不會留下來的!你放開!你要再不鬆手我可就咬人了!”
兔子急了真咬人。
都不給厲淵反應,一口啃在他手背上!
厲淵鼻翼抽動了一下,皺著眉,就是不放人。
正在此時,大廳舒緩的背景音樂中,混雜起此起彼伏的嗡嗡聲。
唐琬抬起臉,放眼望去,看見人群中不斷有人低頭看手機。
從他們驚詫的眼神中,唐琬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從剛才的強烈掙紮變成苦苦哀求,“厲爺,求你讓我走吧,彆讓我受到這種當眾羞辱!我承受不了,求你了。”
厲淵覷了眼手背上漸漸浮現出的一個紅色牙印,又把視線移向唐琬。
女人擔驚受怕的樣子眼淚婆娑,好不可憐。
他表情不辨喜怒,“你是屬狗的嗎?就愛咬人。”
任憑唐琬祈求。
厲淵不可反駁的把她肩膀扳正,轉過去麵向大廳。
雙掌按在她肩膀兩側,高大的身影隱沒在牆拐角的陰影下。
“唐琬,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懂嗎?”
“蛇的七寸之處就是它心臟位置,能夠一招斃命。”
唐琬不懂他在說什麼?隻感覺自己肩膀像被釘了兩顆水泥釘,把她牢牢固在原地。
她崩潰地吐出胸口一口濁氣,厲淵要是不想放她走,她今天是不可能出得了這個門的。
放棄一切無畏的掙紮,等著再度被當眾審判和嘲笑。
大廳裡,安嫣然和杜書記正洋溢著笑臉站上舞台,準備兩人甜蜜的訂婚宣言。
下麵賓客中,心不在焉的議論紛紛和不停看手機的舉動似乎並沒有影響安嫣然的心情,她反而笑得尤為開心。
唐琬身後繼續響起厲淵的波瀾不驚的聲音,“像安嫣然這種人也是一樣的,如果你不能一次性打擊到她的要害,隻會讓她反咬得更厲害。”
“所以你需要蟄伏起來,放低自己,讓對方覺得你已經走投無路,麻痹她的警惕心……”
他的手從唐琬肩膀慢慢滑向兩邊肩頭,是從控製狀態轉變為輕輕扶住的象征。
“……然後等待一個一招致命的機會,讓她永無翻身之日。”
唐琬還有點懵,但似乎又聽出他話中的意味深長。
就在同一時間,新人身後原本放著兩人甜蜜照片的屏幕,泛起雪花噪點。
等畫麵再度恢複時,眾人所見無不驚訝,嘩然出聲。
餐桌上,兩個影子重疊。
安嫣然勾住嶽瑞安脖子,斷斷續續說:“瑞安,這次計劃,你乾得漂亮!”
“姐,我還要躲到時候?”一顆顆汗珠從嶽瑞安額角滑落。
“快…快了,就等鶴,鶴宥深把唐,唐琬趕出鶴,鶴家。”
“那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變卦啊,我公然那樣陷害她,又偷了cas的設計圖,以前的圈子肯定是回不去了,我做出這麼大犧牲可都是為了你。”
安嫣然快到抽離境界,眼皮快速抖動,白眼要翻不翻的。
“放心,事…事成後,我就,就把江城一號那套房,房子贈給你,當做我們的愛巢,以後每個月都給你發10萬的零花錢。”
……
現場炸開了鍋!
安嫣然驚恐的雙眼瞪得滾圓,手中酒杯“啪”一聲掉落地上,碎了。
她瘋了似的衝向大屏幕,雙手胡亂地揮舞想擋住上麵不堪的畫麵,高聲尖叫:“不!關掉它!關掉它!誰放的,快給我關掉屏幕!!”
杜書記震怒!
安嫣然驚慌無措地跟他說:“親愛的,你聽我解釋,這…這是ai做的,是,是是有人要陷害我!”
屏幕上畫麵一切,換了姿勢。
熱火朝天的氛圍卻不減。
安嫣然笑得一臉燦爛:“每次和那姓杜的老死鬼在一起,看著那一臉褶子都覺得好惡心,隻想把燈關了,他要是能有你一半的容貌和年輕就好了。”
嶽瑞安的頭仰靠在沙發上,“姐,那要不你彆和那老頭結婚了,和我接,你可是我唯一的姐!”
“幼稚話。”安嫣然撫摸起他的臉,“你這張漂亮的臉更適合金屋藏嬌。”
畫麵就算打了碼也極度的不堪入目,兩人間的對話令現場三觀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