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太一見他就有應激反應,上次被逼吃到吐,吐完後又接著吃。
那等恐怖經曆還曆曆在目,直到現在她都隻能吃素,沾不得一點有腥味,不然就會乾嘔不止。
她躲到安世雄身後,差點大叫保安把人轟出去。
還是安世雄鎮定,在不驚動周圍賓客的情況下阻止了她的舉動。
上次的事並沒有流傳出去,如果這時候轟走厲淵,相反會引起彆人注意而去深挖背後的原因。
他強烈壓住怒氣,垂在身側的雙手攥得微抖,臉上扯出皮笑肉不笑的弧度,“鶴老爺的外孫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連名字都不願意叫。
厲淵倒也不在乎,眼睛先掃了一圈賓客雲集的人群,然後兩指一揚。
有人從後麵抱著禮物過來。
厲淵笑笑,“安家千金的大喜日子,安叔不介意我來湊湊熱鬨吧?這點賀禮不成敬意。”
水晶罩內是一對錦鯉出水的玉雕。
形態逼真,玉石透亮,寓意吉祥,懂的人一看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周圍不明就裡的圍觀人,頻頻點頭,連連稱讚。
隻有安世雄喉嚨一緊,鼻翼不受控的抽動。
上次那頓飯他就被魚刺卡到吐血,那種咽又咽不下去,咳又咳不出來的痛苦,他終身難忘。
厲淵這禮物分明是在刺激他。
可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他又不能發作。
隻能咬碎牙和血吞,咬著牙言不由衷道:“破費了破費了,快裡麵請。”
厲淵倒不客氣,在安家兩夫妻的隱怒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樓上的熱火朝天不亞於樓下的暗流湧動。
唐琬已經得到她想要的證據,之後要是安嫣然還不死心,這可以成為牽製她的軟肋。
“安嫣然,既然都要做官太太了,你就安安生生的做個人吧。”
她說完要走。
安嫣然三兩步過去,擋在她跟前,“唐琬,你以為我傻嗎?”
說著就一把扯下她衣服右肩上的花,摔到地上,抬起高跟鞋跟狠狠跺了幾腳上去!
就見綢緞花束裡崩出幾塊不合時宜的金屬碎片。
一頓操作猛如虎,唐琬都來不及伸手阻止。
安嫣然慢慢抬起頭,臉上帶著詭譎的笑,“唐琬,之前那些小打小鬨都是開胃菜,我有想過不會成功。”
“你根本不知道我今晚真正的計劃是什麼?”
唐琬感覺自己被反將了一軍,心生妄慟,預感不妙。
就聽樓下傳來騷動。
安嫣然從首飾盒裡挑出一串鑽石耳環,從容不迫地戴上,笑望她,“不出去看看,好戲才正式上演呢。”
此時就聽見樓下有個男人大喊:“唐琬呢?我知道她今天來了,你們彆攔我!”
唐琬站在二樓欄杆邊往下看,人群中看見了失蹤多日的嶽瑞安。
他在宴會廳裡四處張望,“唐琬,你出來!你不能玩完我就算了!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
唐琬身心巨震!
心裡大罵安嫣然這是蛇蠍女人,可為時已晚。
她已經來到她旁邊,“大膽狂徒!本小姐的訂婚宴也敢上門瞎鬨,還口出狂言想汙蔑我的伴娘?給我把他打出去!”
聽聞動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二樓,投射到唐琬身上。
嶽瑞安朝她大吼,“唐琬!你騙了我,給錢!”
唐琬的手捏在欄杆上,手骨發白,還想穩住局麵,“我什麼時候欠你的錢?倒是你嶽瑞安,我和鐘佑佑正想找你要個解釋呢!”
“唐琬,那天晚上我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結果你滿足後就跑了,答應的我的錢也沒給!”
嘩——
眾人一片高聲喧嘩開。
豪門兒媳包養牛郎,還白嫖!這是何等炸裂的新聞?
鶴家的人也在現場,好不尷尬。
就聽鶴泊遠一聲嗬戾,“唐琬!你給我滾下來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看見鶴家個個對她的怒目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厲淵居然就站在他們旁邊。
雙手抱臂,目光冷寂地看著她……
唐琬二話不說小跑下樓,想儘一切可能阻止事態發展。
“嶽瑞安你胡說!我可以和你當麵對質,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私情!”
嶽瑞安也麵不改色,“你當時上了我的車後,說你需求大,未婚夫滿足不了你,還說喜歡我的身材,如果願意陪你一夜的話,你就給我十萬!”
“要是讓你爽了,就考慮包養我!”
“你撒謊!”
唐琬羞憤難當,臉跟熟透的蒸蝦一樣。
但在彆人眼裡,隻會覺得她是因為被說出真相才如此羞赧。
“嶽瑞安,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你偷鐘佑佑的設計稿賣給對家的事怎麼說?是誰指使你這樣整我們的,你心裡清楚!”
唐琬故意把眼神遞向二樓看熱鬨的女人。
安嫣然雙手交疊,搭在欄杆邊,欣然自得的樣子,“這位帥哥,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可就是誹謗,要吃官司的。”
聽著平淡合理的一句話,實際就是推波助瀾。
嶽瑞安收回視線後,陰鷙地看向唐琬,“我有證據!”
說完他就從手裡的紙袋中拿出一疊宣傳單,往空中一撒,紙片晃悠悠四散而落。
眾人撿拾一看。
轟——
現場人聲鼎沸,炸開了鍋!
唐琬瞳孔驟然緊縮成針,捏著傳單的手控製不住地發抖。
上麵的照片,是那晚她坐在嶽瑞安車裡被有心人偷拍的。
畫麵中,她靠在副駕駛上,閉眼,嘴微張,頭朝後仰,而嶽瑞安正爬在下麵,拱背,隻露出半個栗色頭發的後腦勺。
唐琬記得當時的實際情況是,嶽瑞安說他手機掉了,埋頭下去撿,而他車裡有什麼味道讓她鼻子癢,想打噴嚏。
可從照片上的角度看,怎麼都像是男人在下麵幫她,她的表情足以說明當時有多爽。
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現場一片嘩然!誰還記得上次安嫣然給她下跪道歉的事情?
這種豪門桃色新聞不比那個精彩?
“富婆包養小鮮肉也不是新鮮事,但逃單的可是頭一個,十萬都拿不出來也太寒酸了吧?”
“嗐,她還沒有正式嫁進鶴家,估計男方也沒給她多少零花錢。”
“沒錢還學彆人玩男寵,真是沒有富婆的命,還得了富婆的病。”
“不是,你們這些姐姐們關注的重點搞錯了吧?不應該是鶴家的兒媳出來偷吃,被發現後該怎麼收場嗎?”
“還能怎麼收場,肯定是被趕出鶴家唄。”
……
唐琬愣怔中,耳邊充斥著各種嘲諷和恥笑。
嶽瑞安混血的鷹鉤鼻此刻就像個鋒利的鉤子,紮進她皮骨,帶出血肉。
“你那晚可要了好多次,差點把我榨乾,這些辛苦費我也不要了,我就要讓眾人知道你唐琬私底下是個什麼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