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琬嚇得一愣。
“我吵醒你了?”
“睡得跟豬一樣,不覺得自己沉嗎?我說怎麼老做惡夢呢。”
聽厲淵抱怨,唐琬不好意思的從他身上爬起,睡著前的記憶像被抹去了一樣,她都不知道怎麼就以這個姿勢睡著的。
“小弟妹,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莫不是上癮了?對身體可不好。”
她看他的眼神明明乾淨得不行。
唐琬紅著臉癟了一下嘴,“你心裡臟才看什麼都臟。”
厲淵半撐起上身,“那你盯著我看半天,想什麼純淨的事呢?”
她敷衍道:“在想厲爺怎麼這麼好看?”
厲淵忍不住笑了,笑聲從胸腔發出,悶悶的,胸膛也隨之起伏。
他曲起指關節,敲了敲她腦門,半玩笑半認真道:“唐琬,遲早有一天我要把你這裡撬開,看看裡麵都裝著什麼?”
“漿糊。”唐琬不正經回他。
厲淵看著女人凹凸的身材,水潤的秀腿跪在他腰兩側。
歹意是一瞬間浮現的,“是嗎?漿糊就得多攪和攪和。”
唐琬聽出他什麼意思,後悔前一秒抖機靈,轉而又哀求道:“厲爺,不要了好不好,我真不行了。”
厲淵像逗貓一樣,撥弄了一下她掛在前胸兩側的長發,“你沒有選擇的權力。”
……
進行到一半,鹹濕的氛圍被外麵一聲突兀地敲窗聲打斷,就來自臥室的窗戶。
唐琬如驚弓之鳥:被發現了!
驚起一身雞皮疙瘩,撲下身想躲。
就聽外麵一個謹慎的聲音傳來,“厲爺,傭人們馬上要上工了,您得回屋了。”
厲淵淡定自若,“知道了。”
隨即窗邊的人影消失無蹤。
唐琬瞪大眼睛,半信半疑,“你的人?”
厲淵笑,“不然昨晚魏娜來,是誰提前讓你知道的?”
唐琬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她覺得昨天那個傭人喊“二夫人好”的時候,嗓門那麼大。
她還覺得有點刻意,原來真是為提醒他們。
“那爺快回去吧。”
唐琬順著傭人的警告又強調了一遍,落在厲淵耳朵裡卻有種被趕的不爽。
撩起來的火,還沒泄就被打斷更不爽。
“小弟妹,你躲不了。”
唐琬最後是嗚咽著倒下的,離開鶴宥深那個變態,遇到厲淵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不同的是,在厲淵這裡,她是痛並快樂著。
某時段,唐琬是聽到屋外掃地動靜才猛然驚醒。
第一個感覺是後背涼涼的,好像有人幫她又上過了一遍藥。
她抓起手機看了眼,正中午,壞了!
之前聽鶴宥深提過老宅裡規矩繁多,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在屋裡自己開小灶的。
她拖著不適的身體下床,步子稍微邁大點都感覺疼。
想起那最後的十分鐘,眼前看什麼都是飛快的上下模糊。
心裡忍不住罵了句“狗男人”!
不過狗歸狗,客廳沙發上放了套新衣服,除了他,她想不到第二個人能考慮得這麼周到。
唐琬不敢再耽擱,簡單梳洗後,穿上衣服就趕緊往餐廳跑。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鶴老爺已經就座,傭人正在給大家發熱毛巾擦手,今天周末,二叔全家都在,好像就等她一個人一樣。
呃……也不算,飯桌上沒見到厲淵。
魏娜眼角斜睨她一眼,展開毛巾,晾了晾熱騰騰的蒸汽,挑撥不嫌事大,“我們都是等著老爺子落座,有人麵子真大,讓老爺等她落座。”
唐琬不敢反駁,正要給主位上肅然危坐的人低頭道歉,身後人快了她一步。
“對不起爺爺,我起晚了。”
鶴碧君說話間和唐琬擦身而過,“嫂子。”
不輕不重地打了個招呼,自己先跨進了門檻。
畢竟是鶴家小姐,她即便同樣是因為遲到道歉,也沒有唐琬表現出的局促不安。
魏娜一看見碧君,臉上頓時換了個顏色,“是碧君呀,不晚不晚,剛好要開飯,快坐。”
唐琬被晾在一邊,很是尷尬。
她上次見過鶴碧君,知道她沒什麼攻擊性,就是個性子冷淡的人,但完全不顧她還站著,作為晚輩自己先坐下了,多少不太好吧。
最後還是得鶴老爺發話,“大孫媳也進來吧。”
“對不起爺爺。”
唐琬進門後,找了最末尾的位置坐下,但按理說,她的輩分應該坐鶴老爺右手邊第三的位置,但鶴宥深和何慧都不在,唐琬不敢。
看她坐錯位子也沒人提醒她,似乎都默認了這個外人在鶴家的地位。
鶴老爺用餐前要用茶潤口,身邊有專門的傭人捧著一個金色的缽缽伺候著。
他吐出茶水,用毛巾擦了擦嘴角餘出的水,“鶴宅的規矩是比較多,但任何人都要遵守,回頭你給大少夫人好生講講。”
最後一句話是對管家說的。
薑管家微微躬身,“是老爺,我疏忽了。”
門外響起一聲長長的哈欠聲,給道貌岸然的氛圍注入了一股嘲意和不羈。
“也讓管家好好教育我一下。”厲淵大咧咧地進門,“抱歉外公,在老宅睡得太香了。”
說這話時,目光隨意過了眼邊上的人,又嬉皮笑臉地看回鶴老爺,“床上又讓人流連忘返,總不想醒,所以來晚了。”
唐琬頭都不敢抬,並緊了膝蓋。
還疼著呢。
鶴天宸瞪他一眼,語氣嗔怪中又聽得出縱容,“一起床就吊兒郎當的,要喜歡在鶴宅睡你倒是經常回來啊……嗯?你怎麼坐到碧君旁邊去了?”
厲淵用腳勾開椅子坐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我是家裡最後一個到的,理應受罰,就坐這兒吧。”
正對他的小弟妹。
鶴泊遠見到他就跟吃到蒼蠅一樣,覺得倒胃口,悻悻然把手裡的濕毛巾往桌上一丟。
魏娜臉色也不好看,還沉不住氣,“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厲淵勾唇,“你是戶主嗎?大家都是住客而已,我跟你講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