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七七特意起了個早,騎車去菜市場買了不少菜,潭州菜市場偶爾會有鰻魚賣,得看運氣,她從空間裡拿了兩條鰻魚出來,當是菜市場買的。
“阮妹子,要來客啊?”
回到家屬樓,一路上都有人打招呼。
“我大姐和妹妹,還有外甥女要過來住幾天!”
阮七七笑著回應。
“難怪買這麼多菜呢?阮妹子,這是我做的柚子乾,給你家外甥女吃啊!”
王翠花殷勤地遞過來一小袋子柚子乾,不多,也就二三兩,呈月牙形,表皮青色,肉雪白,很好看。
阮七七拿了塊吃,甜甜的,有點硬,還有股柚子的清香,很爽口,味道很不錯。
“這個是柚子做的?”
她第一次吃這個,十分好奇,對王翠花的老家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有好多她沒吃過的吃食,味道還都很好吃,有機會得去那邊玩玩。
“對,我老家的青柚子做的,叫橙皮,這個特彆費糖,我也很少做的。”
王翠花說了製作工藝,特彆繁瑣,成本也高,她每年隻做一點點,自己和孩子們吃,要不是想拍阮七七馬屁,她可舍不得送。
橙皮,江西永新特產,作者隻在江西吃到過,很好吃
阮七七聽出了她的意思,收下了柚子乾,還說:“到時候我出材料,你幫我做一批,我給工錢。”
“一幢樓住著,要啥工錢啊!”
王翠花笑眯了眼,心裡的不舍頓時煙消雲散,還客氣了幾句。
“工錢我給,但我給的材料,你必須一樣不少地做完,還得乾淨衛生,你要是做不到,下次我就找彆人做。”
“絕對乾淨衛生,我做事你放一百個心,不是我吹牛,全家屬樓的女人加起來,都沒我的手藝好,做吃食這一塊,我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王翠花尾巴都要翹上天了,順便把樓裡的女人都踩了一波。
剛好路過的柳大妮,聽到她這臭不要臉的話,重重地哼了聲,屁股用力一撅,將王翠花給撅到了一邊,差點摔個大馬趴。
“對不起,我看見你了,可老娘的屁股沒看見,誰讓老娘屁股大呢,這幢樓裡,老娘的屁股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柳大妮學她說話,抬起下巴,傲氣十足,說完還斜了眼,大搖大擺地走了。
王翠花氣得咬牙切齒,可也隻敢小聲罵罵咧咧,武力她不敵柳大妮,人緣也沒柳大妮好,她乾不過!
阮七七看了場戲,笑眯眯地走了,家屬樓的女人們,雖然各有缺點,但總體來說都沒啥壞心,以前都是紀湘蓮在使壞,她走了後,家屬樓裡的氛圍好了不少。
中午,陸野去汽車站將人接了回來,幾人精神都不太好,坐了這麼長時間的班車,人都變得灰撲撲的。
阮七七做好了一大桌菜,清蒸鰻魚,紅燒肉,油爆大蝦,糖醋排骨,筍乾燉老鴨湯等。
“二姐,我早上去采的地皮菜,洗乾淨了,晚上炒了吃。”
阮小雪笑嘻嘻地將籃子遞了過來,早上天沒亮,她就上山采地皮菜了,還在河裡洗得乾乾淨淨,特意給二姐帶來的。
“還有這螺螄肉,也洗乾淨了,加辣子和紫蘇炒好吃。”
阮霜降從背簍裡,將東西都拿了出來,大部分都是山野菜,螺螄肉,蘑菇乾,筍乾,野菜乾等,在地上堆成了小山。
她和孩子反而沒帶多少東西,隻帶了些換洗衣服。
“先吃飯,念念和盼盼都餓了。”
阮七七將東西放在一邊,一會兒再收拾,阮念和阮盼一直在咽口水,但大人不動筷,她們也不敢動。
一家人剛坐下來,樓道就傳來滿崽的叫聲:“七七,耶耶,吃餃子!”
麻麻醬跑得快,比滿崽先到,衝到阮七七麵前,一個勁地搖尾巴。
阮七七夾了塊紅燒肉,塞進它嘴裡,麻麻醬啊嗚一口就吞了,抬起頭還要吃。
“我們還沒吃呢,等下!”
阮七七笑罵了句,將狗頭給撥到了一邊,麻麻醬死皮賴臉地又湊了過來地,尾巴都甩成了幻影,而且狗也是有想法的——
“肯定是它甩得不夠用力,所以才不肯給它吃肉,嚶嚶嚶嚶……它要再用力點,這樣才有好多的肉肉吃!”
阮七七被它搞得哭笑不得,隻得去取了個盆,用肉湯給它拌了一大碗飯,每樣菜都夾了些,連麻麻醬討厭的青菜也夾了。
“葷素結合才身體好,吃吧!”
她將飯端到門口,讓麻麻醬自個吃,滿崽也到了,捧了一大碗餃子,站在門口不敢進來,他沒見過阮霜降姐妹,有點拘束。
“七七,耶耶,吃餃子!”
滿崽小聲說,高大的身體儘量縮著,怕惹彆人嫌。
“她們是我姐姐和妹妹,還有外甥女,自家人,滿崽彆怕,今天有你愛吃的糖醋排骨,還有大蝦,要不要一起吃?”
阮七七走過去,拉著他進屋,陸野也過去安慰他,滿崽這才猶猶豫豫地進來了,怯怯地朝阮霜降和阮小雪看了眼,最後選擇坐在阮念小朋友旁邊。
“叔叔好!”
阮念禮貌地叫了聲。
“叫爸爸!”
滿崽一下子來了精神,糾正她。
“我爸爸死了,你是叔叔。”
阮念認真地糾正,她覺得這個叔叔腦殼有點不太聰明。
阮霜降也沒在意,滿崽和正常人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說話自然當不得真。
滿崽和阮念姐妹聊得很投機,還約好了吃完飯去玩木頭人遊戲,隻是短短的幾分鐘,滿崽就和她們打得火熱了。
“魚魚好吃。”
阮盼喜歡吃清蒸鰻魚,肉嫩沒刺,還特彆鮮,她吃了一大塊,還想再吃。
滿崽也愛吃,他給阮盼夾了一塊鰻魚,又給阮念也夾了塊,再給自己夾一塊,還和她們說:“它叫鰻魚,可以當爸爸,也可以當媽媽,很厲害!”
“它們沒公母的嗎?”
阮念不太明白,像雞鴨豬狗牛,都分公母的,魚也分的,母魚有籽,公魚沒有,這個魚為什麼沒有公母?
“因為它們厲害!”
滿崽也說不清楚,隻說鰻魚厲害。
阮小雪和阮霜降都是第一次吃鰻魚,以前連聽都沒聽過,她們聽得稀奇死了,阮霜降笑道:“是不是和黃鱔一樣的?”
她知道黃鱔是不分公母的,小時候是母的,長大後就是公的。
還有蚯蚓,也不分公母。
滿崽大眼睛迷茫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陸野也有點迷茫,因為他隻會吃,從來沒關注過公母的問題。
大家齊刷刷看向阮七七,下意識覺得她應該知道。
阮七七吃了塊鰻魚肉,笑著說:“鰻魚的性彆能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可公可母,所以滿崽才說,既能當媽媽,又能當爸爸。”
“這可真厲害,要是人也能這樣,娶媳婦的錢都省了!”
阮霜降感慨,彩禮嫁妝全都省了,真省事啊!
“大姐,你瞎說啥呢,人要是像鰻魚這樣,那不成太監了!”阮小雪笑道。
阮七七本來笑眯眯聽著,突然麵色變了變,卡了她很久的困惑,突然豁然開朗了。
鰻魚……可公可母,隨著環境的變化轉換性彆。
所以,她隻讓樹樹們找男人,方向就錯了。
那條可惡的鰻魚,說不定現在以女人的身份,隱藏在潭州城裡,看她的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