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下午多叫幾個人高馬大的!”
走的時候,阮七七又強調了句。
“七七,其實我這隊長沒這麼大的麵子,隻是麵子情。”
大隊長不得不說出他不想承認的事實,他沒那麼大的官威,村裡人好多都不服他。
“你可真沒用。”
阮七七一臉嫌棄。
大隊長咬緊了牙,他瑪的,他忍!
“去的人給一角錢,我出!”
阮七七隻得甩出鈔能力,一角錢是阮家灣壯勞力一天滿工分的錢。
“要多少有多少,七七你就放心吧,二伯準給你辦好了。”
大隊長眼睛一亮,甚至還有些期待了。
他還從沒享受過一呼百應的威風呢,這回肯定能行!
阮霜降娘仨,還有阮小雪都在外麵等,心情忐忑,不過看到阮七七臉色平靜地出來,她們頓時踏實了。
“回家吧。”
阮七七笑了笑,家裡還有大戲呢。
嬸嬸楊惠英是個愛占便宜的,昨天損失了那麼多臘肉和雞蛋,還有兩隻雞,肯定不甘心,會趁她們出門時,上門偷回來。
那個陷阱就是為她準備的。
阮七七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掏手機,摸了個空,才想起來現在看時間隻能看手表,她看了眼空空的手腕,伸手進口袋,從空間裡摸出塊女式手表戴上。
粉色的真皮表帶,鍍金的表殼,一看就很高級,石荊紅攢了幾十塊名牌表,大部分是新的,也有**成新的,這王八蛋貪得無厭,搜羅了不少好東西。
這塊粉色女式梅花表,很合阮七七的心,特意挑出來戴的。
梅花牌女式手表,這是六十年代的款式
“七七,你買手表了?”
大隊長眼睛都紅了,他是村裡級彆最高的,都買不起手表,阮七七一個黃毛丫頭居然有手表,嫉妒死他了。
“我對象送的,知道這是啥牌子不?”
阮七七伸手在他麵前晃了幾下,明晃晃的手表晃得他眼暈,嫉妒讓他的臉都扭曲了。
“滬城牌的?”
大隊長的認知裡,隻知道一個滬城牌手表是高級貨,要120塊,還要十張工業券,他買不起。
“二伯,你真是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麵,隻知道滬城。”
阮七七更嫌棄了,毫不客氣地嘲諷。
大隊長臉都綠了,他忍得好辛苦,好想罵死這死丫頭,可想到柳寡婦,他又慫了。
“這是梅花牌,知道多少錢不?算了,你肯定不知道,這個要329塊,我對象花了兩個月工資呢!”
阮七七又在大隊長麵前晃了幾下,這才收了手,還衝他甜甜地笑了笑。
大隊長顧不上生氣,眼睛死死盯著手表,腦子已經懵了。
329塊?
他一輩子都攢不到這麼多錢!
到底是副營長啊,兩個月工資夠他掙一輩子了!
嫉妒已經讓大隊長麵目全非了,好想把這塊手表搶過來自己戴。
阮七七十分滿意,她故意顯擺的,兩個月工資也是她瞎說的,就是為了刺激一下大隊長,他不好受,她就舒服了。
原因彆問,問就是她癲。
癲婆做事哪用得著理由呢!
阮霜降驚訝地看著性情大變的二妹,眼神漸漸憐惜,她以為阮七七是被退婚傷得太狠,這才會變成這樣。
幸虧二妹福氣大,找到條件更好的對象,職位比何建軍高,出手也大方,而且能送這麼貴的手表,顯然這男人對二妹很上心。
“回家吧!”
阮七七調戲完大隊長,心情大好,腳步輕揚地走了。
阮霜降和阮小雪朝鐵青著臉的大隊長看了眼,也走了。
“呸,329塊了不起啊,兩個月工資你要上天啊,還說老子是井底之蛙,日你瑪瑪的,老子他瑪是你二伯!”
漸漸回過神的大隊長,衝地上狠狠啐了口,又狠狠地罵了一通,心裡這才順了些。
可他一想到阮七七那囂張得瑟的嘴臉,心裡又堵上了,好難受,好妒嫉,好想搶!
“啊……”
淒厲的慘叫聲,像火箭一樣衝到了阮家灣的上空,全村人都聽到了。
大隊長嚇得心驚肉跳,他奶奶的,可彆出人命了!
他慌慌張張地朝慘叫聲來源處跑,跑著跑著,他就追上了阮七七她們。
“二伯,你竄稀怎麼不回自個家拉!”
身後傳來阮七七的調侃聲。
大隊長氣得一個急刹車,扭頭罵道:“竄你個死人頭,你沒聽到慘叫聲?”
“沒聽到,二伯你罵我?柳寡婦……”
阮七七陰瘮瘮地看著他,還沒說完,大隊長就慌張打斷了:“沒罵,二伯疼你還來不及,二伯罵他呢!”
他靈機一動,朝急急跑過來的阮桂明指。
“二哥,是不是我家堂客在叫?”
阮桂明急得要死,他在田裡乾活,聽到了老婆的叫聲,可彆出事了。
“聽著有點像,你堂客又生崽了?”
大隊長有些納悶,沒聽說楊惠英懷崽呢,咋又要生了?
“生個屁!”
阮桂明朝阮七七狠狠瞪了眼,飛快地跑了。
沒幾分鐘,他又跑了出來,眼睛血紅,表情猙獰,像要殺人一樣。
“阮七七你個小賤人,老子殺了你!”
阮桂明凶神惡煞地撲向阮七七,大隊長還在糾結要拉哪邊的偏架,戰鬥已經結束了。
是阮七七單方麵結束的,她一個蛇形走位,再來個螳螂腿,就將阮桂明給踹倒了,然後她又來了個泰山壓頂,阮桂明翻了幾個白眼,還吐出了白沫,暈死了過去。
“桂明,快拉我出去,你死哪去了……”
淒厲的叫聲叫得大隊長心慌,他順著聲音跑過去,看到了此生難忘的凶案現場。
楊惠英一隻腳在洞裡,另一隻腳跪在洞外,洞裡的那隻腳,被幾根竹簽給紮透了,從腳底板紮穿到了腳背,大隊長隻是看著都覺得疼。
“二哥,是阮七七害我,她故意挖陷阱害我,讓公安抓她去坐牢!”
楊惠英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但她現在感覺不到疼,已經麻木了。
她怨恨地瞪向阮七七,眼神比厲鬼還毒,念娣和盼娣嚇得躲在媽媽身後。
阮七七走到洞口看了眼,表情不太滿意,她放了十二根竹簽,隻紮中了六根,而且還有一根斷了,所以,隻有五根紮透了楊惠英的腳。
十二中五,她對這結果不滿意,至少得紮六根才行。
因為她喜歡六。
於是,阮七七拔了根竹簽,利索地從楊惠英的腳背上刺了下去,可惜隻紮了一半,沒紮透。
“啊……”
楊惠英慘叫了聲,暈死過去。
阮七七拍了下手,對大隊長說:“楊惠英摸進我家偷東西,二伯你叫公安抓她去坐牢!”
“你積點德吧,人都快被你搞死了!”
大隊長欲哭無淚,楊惠英的右腳肯定殘了,可他不敢罵阮七七,這癲婆好像真的有神經病,殺人都不用償命,他上有老下有小,惹不起!
阮七七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誰都靠不住,所以她有第二個方案。
她一把揪住楊惠英頭發,用力一拔,將人從洞裡拔了出來,再拖行著去了屋外,地上留下一行觸目驚心的血,比凶案現場還血腥。
阮七七將人扔到了外麵,便不管死活了,讓阮小雪把洞埋了,血清洗掉。
她得去趟白李村,和老樟樹再好好嘮嘮,多掌握些李海亮族人的八卦,談判時能拿捏住他們。
“二伯,我大姐和小雪她們交給你了,她們要是掉了個頭發,你就……”
阮七七伸手在脖頸間比劃了下,還笑了笑,看得大隊長膽戰心驚,滿腹怨氣,可又不敢拒絕。
【這裡回答一下有些讀者的疑問,第一,背景是長沙,潭州是長沙的古稱,第二,陸得勝結了三次婚,陸春草是他農村老婆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