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道冷冷看著那逼近的紅色小方塊,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但他也不敢大意,一伸手,立刻便喚出一隻火焰鳳凰,令那鳳凰朝著紅色小方塊飛去。
“唳!”
鳳凰一聲尖嘯,須臾便與那小方塊撞在一起。
從體型上看,小方塊與這鳳凰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彆,常理來說,它應該很快就會被鳳凰吞沒。
但事實卻剛好相反,鳳凰在撞到這紅色小方塊後,猶如石沉入海,瞬間便被那小方塊吞噬,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在將鳳凰吞噬後,它繼續向前,速度依然很慢。
南州道瞪大了雙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實在是沒想到,那看似沒有任何威力的小方塊,竟然會有這麼恐怖的威力。
思索片刻,他決定改變思路,不再管那小方塊,而是準備以攻代守,直接攻擊小方塊後方的王楚。
又是幾隻鳳凰從他身旁飛出,朝著不遠處的王楚衝去。
然而,行至一半時,那些鳳凰竟然全都不受他控製地,朝著那小方塊飛去。
眨眼間,它們也都被小方塊吞噬掉了。
“怎麼會這樣!?”
王楚的攻擊方式,簡直超出了南州道的認知範圍。
他的臉上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慌亂,他再也顧不上什麼計策,隻是將自己能用的攻擊手段,一股腦全都用在了那個緩慢靠近的小方塊上。
然而,不論他使用何種攻擊手段,都沒有對那小方塊,以及小方塊後方的王楚造成任何影響。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小方塊離自己越來越近。
咕嚕!
南州道咽了咽唾沫,恐懼自心中彌漫。
他想要逃跑,想要躲閃。
然而,他卻驚恐地發現,當他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自己的身軀,甚至神魂,瞬間就有種被套上枷鎖的感覺,變得無法動彈,思維停滯。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小方塊,為什麼會如此詭異!?
南州道的雙腿開始發顫,麵部表情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
西靈清和拓跋玲見狀,臉上都充滿了驚訝,心中更是充斥著疑惑。
身在棋局之外的他們,壓根就體會不到南州道身在棋局之內所麵臨的處境。
在他們看來,南州道就像是鑽進了死胡同,隻想著破掉那小方塊,卻沒有想到更簡單的,通過避開小方塊的方式來應對它。
現場的所有人中,可能唯一跟南州道有同樣感覺的人,就隻剩下胡須男了。
站在南州道旁邊的他,起初在看到那小方塊朝著自己這邊飛來時,臉上寫滿了疑惑和警惕,但並沒有害怕和忌憚。
在他看來,王楚雖然有些奇怪,但其實力充其量也就跟南州道差不多,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但在看到王楚表現出來的實力以後,他內心的這種想法產生了動搖。
尤其是在看到南州道想要逃離,但卻無法動彈時,這種想法就更是發生巨大改變。
這個叫做王楚的青年,似乎很強,非常強,強到就連他,都有些看不出此人的深淺。
聯想到前不久發生的事情,胡須男一腳踢開了已經開始懷疑人生的南州道,罵罵咧咧道:
“哼,一條廢狗!”
說完,他看著那小方塊:
“閣下便是不日前,殺死我們墮璃護教的凶手吧?”
王楚問道:
“你說的是那個有著紫色眼眸的女人?”
胡須男開始調動體內的能量。
這種能量名為魔之根源,它與聖族的本源之力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能在短時間內大大增強修士的實力。
胡須男的魔之根源,名為【無用】。
它的作用是可以無效跟他根源同等階的任何神通,包括借助本源之力使用出來的神通。
在這個能力的基礎上,再加上他恐怖至極的肉體力量,此前的胡須男不管遇上多少聖族子弟,可說都是輕鬆虐殺。
這一次,麵對看上去極其詭異,但依舊屬於神通範疇的小方塊,胡須男依舊很自信。
他相信,隻要自己借助【無用】,就能不受這小方塊的絲毫影響,直接攻擊站在對麵的王楚。
胡須男身體微微前傾,
“看來你很強,但很遺憾,遇到我,即使再怎麼強,也要遺憾地止步了。”
王楚感受著從胡須男身上散出的強大氣場,輕鬆地回應著:
“是麼,那你就試試看吧,希望你能強一些,讓我儘儘興。”
他略顯失望地說道:
“在下已經有很久沒有遇到像樣的對手了。”
嗖的一聲。
胡須男化作一道光影,
“那你現在遇到了。”
說出這話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就能撞掉那小方塊,直接來到王楚麵前。
然而,他想象中的畫麵,現實中一個都沒有發生。
那小方塊看上去離他很近,近到他似乎隻要稍微向前,便能撞到它。
可過去了十幾息,他卻依舊在向前衝刺,那小方塊依舊在距他不遠的地方。
咫尺天涯。
胡須男腦海中瞬間蹦出了這個神通的名字。
他本以為這存在於上古典籍,以及傳說當中的恐怖神通早就銷聲匿跡。
卻沒想到,竟然能在這個地方,體會到咫尺天涯這一招的恐怖威能。
比起這個,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自己魔之根源【無用】,竟然在王楚的神通麵前失去了作用,並未讓王楚的咫尺天涯無效化。
這簡直令胡須男百思不得其解。
不等他想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他怎麼都無法靠近的小方塊,卻已經緩緩前進,快要觸碰到他的胸口。
見此情形的胡須男頓時向後倒退,想要暫時避開這詭異的事物。
然而,他想靠近,無法靠近,想遠離,卻也沒有辦法遠離。
不論他如何後退,還是左右改變位置和方位,那小方塊始終都在他的前方,一直在不斷地靠近他。
沒多久,胡須男就也進入到南州道先前的那種狀態當中。
他臉上第一次浮現出驚慌,第一次變得不再那麼淡定。
他像是瘋了似的前後上下左右,不斷變換著自己的位置,嘴裡還念叨著: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不不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