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心裡有些感慨，大人對長公主真是體貼入微：“我明白了。”
回到府中，蕭湛看到薑雪正在書房窗前擺弄棋子。他在她對麵坐下說：“小雪，今天遇見了墜兒。”
“那想必你也知道風子晴發瘋的事了。”薑雪看著他說：“雲澈，你覺得她是真瘋還是假瘋？”
“肯定是裝的。”
“我也這麼認為。”薑雪站起來說：“但沒親眼見到之前，我們不能輕易下結論，走吧！”
“去哪裡？”
“當然是去看風子晴。”
蕭湛對她招手示意：“小雪，過來這裡。”
薑雪走到他麵前準備說話，他拍拍自己的腿說：“坐這兒。”
她笑著大方地坐在他腿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原來你是想抱抱我呀，直說就好，我會滿足你的，何必如此迂回？”
蕭湛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你留在府裡休息，我帶笑安去就好。以後太後那邊的事你就彆操心了。”
“也好。”
薑雪點頭同意：“她做事總是不明不白的，我也懶得管。不過雲澈，你才回來就要走，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你能安慰我一下嗎？”
麵對自己女人的撒嬌，大多數男人都難以抵擋，更何況是像薑雪這樣平時冷硬卻隻對他溫柔的女子，蕭湛對她簡直是愛到了極點。
他輕吻了下她的嘴唇，微笑道：“這樣好些了嗎？”
薑雪搖頭：“這麼敷衍的吻，讓我感覺更失落了。”
“小妖精！”
蕭湛按住她的後腦勺，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然後放開：“現在怎麼樣？”
薑雪摸著微微腫起的嘴唇笑了起來：“好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雲澈，你快去辦你的事吧。”
隨後，蕭湛前往江府找到了江笑安，並帶著他一同前往招提寺。
在馬車上，江笑安忍不住問：“三表哥，你這麼急找我，不會隻是想帶我去禮佛吧？”
蕭湛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江笑安聳了聳肩：“這車裡既沒香燭也沒佛經，看起來不像。而且太後就在招提寺，你還特意帶上我，難道她病了？”
“你一開始就猜到了，何必繞這麼大圈？”
“我隻是想展示我的推理過程！”
“有時候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才是關鍵。下次說話直接點，我不想聽那麼多廢話。”
江笑安有些無奈，自己又讓三表哥不滿意了？
到達招提寺時，蕭湛突然改變了計劃：“笑安，我們先去佛堂拜一拜，再去看太後。”
江笑安不禁翻了個白眼，都說女人善變，可他的三表哥也是說變就變啊。
蕭湛在佛堂虔誠地獻上了香火，心中默默祈禱佛祖保佑他們的孩子，願其一生平安喜樂。
兩人來到風子晴居住的院子前，還沒進門，便聽到裡麵傳來陣陣尖銳的哭喊聲。
蕭湛與江笑安對視一眼，認出那是風子晴的聲音。
他們快步走進院子，隻見風子晴倒在地上，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嬰兒包裹，時而哭泣時而傻笑，神態異常。
江笑安瞬間意識到：“她是不是瘋了？”
考慮到她的過去，這似乎是因果報應。
墜兒見到蕭湛，急忙過來行禮。
“首輔大人！”
蕭湛冷冷地問道：“她懷裡的包裹是怎麼回事？”
“那、那是……”
墜兒猶豫了一下，解釋說：“太後堅持認為她抱的是皇上，或許是因為太思念皇上了。”
蕭湛冷笑，他曾經以為風子晴對薑珩有著母親應有的慈愛，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了他的想法多麼錯誤。她現在的行為顯得荒謬至極。
“把她帶進屋裡。”
墜兒遵命去拉風子晴，卻被她一巴掌打在臉上：“誰也彆想分開我和珩兒。”
說著又緊緊抱住繈褓，低聲哼起搖籃曲。
看到蕭湛麵無表情，墜兒再次嘗試接近，但被他製止：“不必了，我在這裡看著就好。”
江笑安忍不住問：“三表哥，我們來不是為了給她治病嗎？難道就這麼看著？”
“你覺得她是真瘋了嗎？”
“看這樣子像是瘋了。”江笑安皺眉表示懷疑，但仍提議為她把脈檢查。
“不需要。”
蕭湛低聲說道：“她是在裝瘋。”
江笑安驚訝不已，低聲追問：“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蕭湛沒有回答，隻是默默注視著前方，讓江笑安焦急萬分。為什麼不直接說明原因呢？
不知過了多久，風子晴終於安靜下來，抱著孩子迷迷糊糊地進了屋，蕭湛緊跟其後。
看到這情況，江笑安和墜兒也前後腳跟了進去。
風子晴默默地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後坐在窗前開始繡虎頭鞋，這雙鞋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江笑安好奇地問：“太後這是在做什麼？”
墜兒解釋說：“在給皇上做鞋子。”
“可皇上早不是嬰兒了呀。”
“我也提醒過太後，但她總覺得皇上還小，我也沒辦法。”
這時，蕭湛走到風子晴麵前說：“太後娘娘，這鞋不做也罷。”
風子晴卻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專心繡鞋。
蕭湛接著說：“要是你早有這份心意，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風子晴依舊不為所動，手上的活也沒有停。
“你以為裝瘋就能回宮？大錯特錯。”
蕭湛繼續道：“不論你現在是否真的瘋了，我都不會讓你回去，因為皇上不需要這樣的母親。
你的過錯永遠無法抹去，現在我能做的最仁慈的事就是留你一命。”
說完，蕭湛轉身準備離開。
突然，風子晴將手中的鞋狠狠扔掉，大聲吼道：“蕭湛，你忘恩負義，小時候我把你當親弟弟疼，現在你卻為了薑雪讓我生不如死。
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對得起我嗎？”
江笑安被她的變化嚇了一跳，意識到她是在裝瘋。
蕭湛回頭平靜地說：“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反而是太縱容你了。”
風子晴冷笑回應：“彆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愛薑雪愛得要死，想為她掃清障礙，連我們的姐弟情都不顧了嗎？”
“你太高看自己了。”
蕭湛淡淡地說：“於小雪而言，你根本算不上威脅。
你能活著，是因為你是皇上的生母，加上風府的軍功，還有我的關係。但如果你執迷不悟，這些也無法保你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