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淮沒想到她竟然敢用離婚來威脅他。
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冷笑著開口。
“薑幼微,離開了我,你活得下去嗎?有人能滿足你的虛榮心?”
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當年用了卑鄙手段嫁給他。
這三年,許她錦衣玉食,縱容她無理取鬨。
若不給她點教訓,她永遠學不會老實。
“少瞧不起人,離開你,我隻會活的風生水起!”
薑幼微說完,頭也不回的衝出家門。
看著窗外瓢潑大雨,陸景淮眉頭緊鎖,邁步就要追出去,林詩雅眼疾手快的拉住他。
“景淮,我肚子好痛……”
……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
似凶猛野獸,要將萬物吞沒。
薑幼微跑出來後,就不知要往何處。
雨水淋濕她單薄衣衫。
也讓她逐漸冷靜。
她按下項鏈裡的定位發射器。
二十分鐘,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身邊。
車門打開,司機撐著傘下車。
“大小姐,先生來接您了。”
薑幼微上了車,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瞳眸,鼻子泛酸。
“大哥……”
“想通了要離開他?”
“智者不入愛河,之前是我犯蠢。”
“為了個男人,狼狽自此,你可真是出息。”
薄堰遞給她醫療箱,“收拾一下,我帶你回去!”
……
第二天,陸景淮沉著臉到公司。
“有薑幼微的消息沒?”
助理程也搖搖頭,小心翼翼將離婚協議遞到他麵前。
“陸總,您先看看這個,這是前台早上收到的…”
“什麼東西?”
陸景淮接過拆開,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字,神色陰鷙。
真是出息了,徹夜未歸,還敢給他寄離婚協議。
欲擒故縱的把戲,被她玩的明明白白。
他倒要看看,她提出多過分的條件。
一目十行看完,看到末尾薑幼微三個字,麵色沉如水。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選擇淨身出戶!
一個貪財如命,為了錢在床上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竟然轉了性。
手機鈴聲響起。
陸景淮冷著臉接起。
“離婚協議收到了吧?若是沒有意義,現在就簽字,十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
“薑幼微,你又耍什麼把戲?”
回應他的是掛斷的‘嘟嘟’聲。
……
薑幼微提前十分鐘到了民政局。
看著陸陸續續來登記結婚的情侶,心情複雜晦澀。
記得第一次跟陸景淮來民政局,心情激動又忐忑,興奮的一整夜都沒怎麼睡好。哪怕男人沒有一絲好臉色,她也是滿心歡喜。
可不過才三年,就走到了儘頭。
真是人生如戲!
十點,陸景淮準時出現在民政局。
看到男人西裝革履的從車上下來。
薑幼微不由一陣恍惚。
記憶中,救她於水火,溫柔安慰她的稚嫩男孩,與麵前的英俊深邃的男人逐漸重疊。
六歲那年,她因貪玩,被人販子拐賣到偏遠山村,遇到同樣被拐賣的陸景淮。
不僅每天被迫乾又臟又累的活,還會莫名其妙被打,饑一頓飽一頓。
可憐的食物,她跟陸景淮分著吃,才不至於餓死。
為了能活命,陸景淮決定帶著她逃跑。
夜黑風高,山路崎嶇,兩人跌跌撞撞,跑出去沒多遠,就被人販子發現,牽著狼狗追趕。
關鍵時候,是陸景淮劃上手臂,用血腥味引開人販子與狼狗,給了她生還的機會。
“微微,不要怕,你一直往大路上跑,不要停,到了大路就攔車,會有人救你!等你安全了,帶著人來救我。”
她跑啊跑,跑的鞋子掉了,滿腳都是血也不敢停下來。等她跑到大路,終於與來尋她的警察相遇。
等她闡述完經過,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醒過來時,已經被家人送到紐約。
驚嚇過度,忘了很多事。
八年前,喪失的記憶,斷斷續續出現在她腦海裡……
“薑幼微,胡鬨也該適可而止!我沒功夫陪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男人厭惡冷漠的眼神,刺痛著她心臟。
強忍住眼底的酸澀,不讓眼淚落下。
“陸景淮,結婚三年,你是否有一刻愛過我?”
仿佛不甘心,想要最後問個究竟。
“愛你?若不是你算計,我們之間也不會有這場孽緣!你覺得,我會愛上一個處心積慮的女人?”
不得不說,麵前的女人,長著一張媚而不俗,天仙似的精致容顏。有著足夠讓男人心動瘋狂的資本。
可隻要一想到這個女人給他下藥,逼迫他娶她,就喜歡不起一點。
微末的希望,隨著男人最後的‘判決’,徹底跌入穀底。
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如此!
“你贏了,我放你自由,以後不會再糾纏你。”
“嗬,”陸景淮冷笑一聲,從懷裡拿出支票薄,寫下一串數字,遞給她,眼神不屑,耐心告磬。
“薑幼微,適合而止,這些錢,足夠你安分守己,跟詩雅道歉了吧?”
三百萬,他可真大方。
每一次她生氣,總是用錢來安撫,打發她。
當著男人的麵,她毫不猶豫將支票撕碎,丟了回去。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是不是有錢,就能踐踏彆人的真心?”
薑幼微紅著眼,仰頭倔強的看著他。哪怕極力隱忍,輕顫的身子也泄露了她的憤怒與難過。
“簡直不可理喻,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氣!”
領證很快,也就幾分鐘的事。
三年的婚姻,就此劃上了句號。
出了民政局,薑幼微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背影堅毅灑脫。
陸景淮扯鬆領帶,心情莫名煩躁。
打了個電話回去。
“把薑幼微東西收拾一下,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