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無恥至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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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

“哼!”

“誰稀罕理你!!”

虞都內城,一處會館。

慕容天香的心情不是很好,一想到楚徽那張臉,慕容天香就更氣惱了,這叫在身旁服侍的天雪腦袋低垂,生怕觸怒了自家公主。

近來虞都內外形勢突變,連帶著她奉命要做的事也停了。

“西川使團盯得如何?”

慕容天香的聲音響起,叫天雪收斂心神。

“回公主。”

天雪當即行禮道:“西川九皇子還跟先前一樣,整日在使團駐所飲酒作樂,為此使團裡的一些人,對其意見很大。”

“此外,那位…今日又去找西川九皇子了,據底下的人來報,那位……”講到這裡時,天雪停頓了下來。

“怎麼了?!”

慕容天香娥眉微蹙道。

“帶了十幾位花魁……”

“夠了!!”

天雪的話還沒講完,慕容天香就怒道:“男人都是一個德性,本宮還以為夏吉會不一樣,卻沒想到居然跟那王八蛋一樣!!”

天雪腦袋埋的很低。

彆看自家公主這樣講,但天雪卻知自家公主生氣,不是因為川國九皇子,而是因為南虞睿王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或許慕容天香都沒有察覺到一點,近些時日下來,在一些事情上,她受到了楚徽的影響很大。

想要做的事,沒有達到預期。

慕容天香的心情是煩躁的。

而想將有利於本國的謀劃,一點點給推起來,她又必須要通過楚徽,如此才能見到南虞皇帝。

在慕容天香的謀劃中,見南虞皇帝是很重要的一環,隻有見到了,那才能順勢做局,叫夏吉他們有所聯想。

一旦此事促成了,那有利於本國的勢就能形成。

叫南虞在受本國困擾下,還跟西川起衝突,爆發戰事,這就是慕容天香秘密隨使團來虞的根本目的。

隻要此事促成了,那就能給本國爭取時間,一旦跟來犯的讚普欽汗國的仗有了眉目,局勢朝有利於他們的方向傾斜,慕容皇朝就能避免一次大動蕩!!

可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卡住了。

卡在了慕容天香意想不到的地方。

慕容天香怎樣都沒有想到南虞這邊,對於治下出現叛亂的反應會這般大,更沒有想到南虞皇帝會如此把控人心。

最讓慕容天香始料不及的,是南虞的中樞層麵似在經曆一次更迭,關鍵是更迭之下,大局居然沒有絲毫混亂。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南虞的君臣,這關係太複雜了,複雜到慕容天香都覺得頭疼。

而在此等大背景下,西川使團這邊當起了縮頭烏龜,不,更準確的來講,是九皇子夏吉當起了縮頭烏龜。

對夏吉這樣,慕容天香太清楚了。

這是想坐看風雲變。

“走!去西川使團駐所!!”

慕容天香突然起身,這反倒叫天雪心下一緊。

“公主,您不能去啊。”

天雪當即勸道:“在此之前我朝使團的名敕,就送到南虞睿王處,西川九皇子處,可他們卻沒有一個有表示的。”

“沮渠大使說過,這是兩國有意為之的,特彆是南虞這邊,今下受國內出現叛亂的影響,他們……”

“你說的這些,本宮難道不知嗎?”

慕容天香皺眉斥道:“恰恰是這樣,我朝使團才更要有所動才行,時間當然是拖的越久,對我朝越是有利。”

“但是你不要忘了,跟讚普欽汗國一戰打完,即便我朝取得最終勝利,重創了來犯的敵軍,可我朝依舊是有損失的。”

“所以引起西川與南虞出現衝突,最好兩國在接壤邊陲都有損失,這對今後的大局才更有利。”

“公主真正想見的,其實不是夏吉,而是楚徽?”天雪聽到這裡,似想到了什麼,“隻有叫南虞動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這種冷淡態度,對我朝還有西川使團,這樣才能叫西川使團上下,看出南虞是外強中乾?”

“還沒算蠢到家。”

慕容天香冷哼一聲,“國與國之間的交鋒,就是你來我往的,現在楚徽這王八蛋,躲著本宮不見,以此來想達成他的目的,那本宮偏不叫他遂願!!”

受到虞都內外不斷出現的狀況,還有大虞中樞發生的一些事,慕容天香的注意明顯被轉移不少,這也讓慕容天香的內心深處,其實對今下的處境是比較滿意的,畢竟能拖延更長的時日,不叫南虞,不叫西川知曉本國發生的事,這是對其極其有利的。

這人啊,一旦被某些事所記掛住,在所難免的就會出現誤判,錯判的情況,沒辦法,利會蒙蔽雙眼的。

不是誰,在牽扯到核心利益時,都能時刻保持冷靜判斷與分析的。

“鐺鐺~”

可就在此時,緊閉的房門,被人敲響,這反倒叫這對主仆警惕起來。

慕容天香這次出來是偷跑出來的。

“誰?”

在慕容天香的眼神示意下,天雪取下短匕,警惕的朝房門處走去,可房外響起的熟悉聲音,卻叫天雪為之錯愕。

“公主,出事了。”

房外之人,警惕的看著左右,低聲對房內道:“沮渠大人請您抓緊回去。”

房門被推開。

“公主!”

在慕容天香的注視下,那人畢恭畢敬的行禮。

“走。”

慕容天香語氣冷漠道,但她的神情卻不是很好,因為沮渠安忠居然敢背著她,派人暗中跟蹤自己。

慕容天香做的事,是不希望任何人知曉的,哪怕是沮渠安忠也不行,因為這其中牽扯到不少秘密。

對於鳳羽司,慕容天香是很看重的。

這是今後慕容皇朝攻進南虞,繼而是南虞大亂的倚仗之一,如此重要的有司,自家皇兄交到自己手裡,慕容天香可不希望把事情給搞砸了。

而慕容天香這次出來,連她的貼身女婢都不知道,慕容天香想要看看,近來在虞都內外吹起的風,牽扯到暗樁這一塊,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慕容天香的思緒,等到她趕回本國使團駐所,從沮渠安忠的口中,知道一些消息後,慕容天香憤怒了!!

……

“哈哈!!”

爽朗的笑聲,在大興殿內響起。

“長壽啊長壽,你叫朕怎麼說你好啊。”

看著滿身酒氣的楚徽,楚淩忍不住笑罵起來,“朕見過做局的,卻沒見過把自己也做進局的。”

“什麼北虜公主對你愛而不得,而你卻又深愛西川已故太子之女,為此不顧國事,竟不顧北虜使團請求,一味地隻見西川使團,這風流債你背的可以啊,朕就納悶了,你見過西川已故太子沒有,就對此深愛不已。”

“臣弟深愛個屁。”

楚徽打了個酒嗝,滿不在乎道:“這都不是差幾歲的事兒了,這都是差著輩呢,不過能刺激到慕容天香,有些這風流債,對臣弟來說不算什麼。”

“你啊。”

楚淩指著楚徽說了句,隨即端起茶盞,遞到楚徽跟前,“你做局歸做局,也不能喝這麼多酒啊,你還年輕,要愛惜好自己的身體。”

“放心吧皇兄,臣弟就沒喝多少。”

楚徽卻咧嘴笑了起來,“這酒有不少,都是臣弟故意撒在身上的,皇兄您是不知道,這西川使團裡,可是有不少眼線,是專門盯著夏吉的。”

可講到這裡,楚徽臉上笑意沒了。

“臣弟算是看明白了,當初那夏吉為何會答應的那般快了。”楚徽皺眉道:“隻怕這家夥啊,在西川國內的處境,遠比我們要想的嚴峻的多。”

“苦了你了。”

楚淩聽到這話,輕歎一聲道:“又要跟慕容天香他們鬥智鬥勇,還要幫著夏吉兜底西川使團的事兒。”

“瞧皇兄這話說的。”

楚徽滿不在乎道:“臣弟閒著也是閒著,跟這些人玩玩,臣弟剛好也動動腦子,不然在朝實在太無聊了。”

對楚徽的能力,楚淩是有數的,也是信任的。

畢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不過通過這件事,楚淩也瞧出些彆的,自家弟弟啊,借著幫自己做局下,順勢給自己潑些臟水。

一個風流倜儻的親王,這極好的掩蓋住其才華與能力,這代表著什麼?在正統朝,楚徽在皇權羽翼下,做他想乾的事可以,但要是超過皇權之上的,比如所謂的繼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想到這裡,楚淩撩撩袍袖,看向楚徽道。

“這風流債,臣弟覺得不止兩國使團知曉了,有些人也會知曉。”楚徽喝了口茶,隨即便說道。

“就現在的態勢而言,臣弟覺得鬨大一些,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皇兄,您覺得臣弟今夜或者明日,去北虜使團那邊見見慕容天香,關鍵是要叫明裡暗裡的眼睛,全都知道臣弟去見慕容天香,這樣怎樣?”

“你可要想清楚了。”

楚淩聽後,表情古怪的盯著楚徽,“萬一人真受到刺激,給朕來一出,非你不嫁的戲碼,那你可就不好辦了。”

“皇兄,你可彆坑臣弟啊。”

楚徽聽到這話,立時變了表情,“臣弟做這些,是為了給您分憂,為了謀成您想促成的大勢,彆到最後,您把臣弟給賣了啊。”

“哈哈!!”

楚淩撫掌大笑起來。

“行了,不逗你了。”

大笑之餘,楚淩擺擺手道:“你想怎樣做,看你所想了,不過你這一折騰啊,到時起到了一些作用。”

“看看吧,這是蕭靖、暴鳶給朕呈遞的奏疏。”

講到這裡時,楚淩抽出兩份奏疏,遞到了楚徽的麵前。

楚徽將茶盞放下,忙伸手接過,在楚淩的眼神示意下,楚徽這才打開奏疏看了起來,不多時,楚徽的表情有所變化。

“蕭靖要玩這麼大?”

楚徽雙眸微張,有些心驚的看向楚淩,“溫紹不管怎樣說,是尚書省的右仆射啊,且此人跟徐黜的關係還不一般。”

“在今下這等態勢下,以陳堅案將其逮捕起來,順帶把中樞有司的這些職官,全都給抓起來,這,這……”

“怎麼?覺得蕭靖這樣做,有些欠考慮了?”

楚淩眉頭微挑,迎著楚徽的注視道。

“有一些吧。”

楚徽皺眉道:“不管怎樣說,這北虜、西川兩國使團的人,還在我朝國都所在呢,萬一因為這些事,使得……”

“長壽就沒有看出,蕭靖就是故意為之的?”

楚淩一甩袍袖,笑著反問道。

“故意示弱?”

楚徽心驚道。

“多半是這樣。”

楚淩點點頭道:“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蕭靖隻怕是猜到朕要動兵了,甚至暴鳶他也猜到了。”

“不然就依著暴鳶的性格,在北虜、西川兩國使團皆在的前提下,在宗慶道治下出現叛亂,他多半不會響應蕭靖想促成的事。”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對於今下的大虞而言,才是最為有利的,這也是朕一直在營造的氛圍。”

“那要真是這樣,蕭靖他們是不反對皇兄動兵的?”楚徽聽到這,皺眉講出所想,“按理說蕭靖他們不該這樣啊,畢竟我朝的國庫……”

“這就是朕看重蕭靖他們的原因。”

楚淩微微一笑道:“因為他們太清醒了,他們知道,正統朝想解決一些事,必須要基於一個前提才行,那就是朕能完全掌控大局,否則即便他們真想做些什麼,也會受到這期間的一些風波與影響的。”

“那要這樣的話,臣弟今夜就去見慕容天香。”楚徽一聽這話,似下定了決心,“這火都燒起來了,臣弟要多添些柴才行。”

可楚徽嘴上這樣講,心裡卻生出了唏噓與感慨,對於蕭靖,楚徽這心底的印象,可謂是有著不小的改變。

蕭靖這人不迂腐,對大虞是極其有利的。

且照此趨勢來看,一旦徐黜倒台的話,那空缺出的左相國之位,肯定是留給蕭靖的。

“去吧。”

而在楚徽思慮之際,楚淩平靜道:“有些事,過猶不及,慕容天香犯的錯,你可不要也犯,眼下對於我朝而言,是不允許有任何差池的。”

“臣弟定謹記於心。”

楚徽忙作揖拜道:“皇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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