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山一行,剛邁入鬼殿地宮的【修羅小周天陣】內,那撲麵而來的陰煞之氣,讓幾人頓感不寒而栗!
漆黑且靜謐的環境下,唯有陣陣妖風,發出了詭異的聲響。
濃鬱的迷霧,讓幾人的能見度,不超過一米。
矗立在原地的幾人,不敢往前左走一步。
因為,在他們的視野中,目光所及的儘頭,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深淵。
而許山等人,就踩在懸於深淵之上,峭壁一隅。
稍有不慎,就極有可能墜落。
“好濃鬱的陰煞之氣。”
“亦比剛剛在【十元屍魔大陣】內,更加刺骨。”
“我的浩然正氣,貌似是在被一點點蠶食。”
不僅僅是張廉崧,饒是旁邊的文綰綰及隨行的幾名黑苗長老,都有同樣的感受。
“此陣,嵌入了鬼城的十二地煞。”
“活人想下這禁忌之地,必須得按【大六壬中的貴神】方位走。”
“這玩意,一步錯,步步錯!”
貴神,雖然通常被視為吉神,但在此倒反天罡的地煞布局中,則被視為凶神。
能用此陣布局,很顯然下麵封印和鎮壓的,則是大凶之地。
而其中,大六壬中的十二貴神分彆是:貴神(醜)、騰蛇(巳)、朱雀(午)……天後(亥)。
所對應的,則是十二地煞!
兩兩、兩三等多種排列,則構造了複雜多變的【修羅小周天陣】!
這也是此禁忌之地,最為複雜的地方!
想要通過‘貴神’躍過此地煞布局,從概率學上來講,幾乎沒有可能!
按照排列分布來看,有上千種方式。
千分之一的概率。
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可他許山,是自帶bug的存在。
所謂的【修羅小周天陣】,就是基於【修羅禁錮】的主框架,進行的延伸。
就像一個程序的主控係統,都被許山推演了。
以此為基礎,演化的小程序,於他而言,自然不在話下。
從他接近此小周天陣時,係統的推演,便已經開始。
有了主底色,接下來的素描,自然易如反掌。
‘叮咚。’
清脆的係統提示音,響徹在許山耳邊。
一邊消化著這些信息,許大官人一邊準備踏出第一步。
而看到這一切的黑苗長老文騰當即伸手製止道:“許欽差,此陣不好破啊。”
“我們是不是從長計議?”
“黑苗的占卜術,能粗略的推演出此周天陣的走勢。”
“而師從黑苗大巫的文生,更是這方麵的翹楚。”
“要不,先讓他試一試?”
待其剛說完這話,被譽為黑苗第一天驕的文生,聲調略顯刺耳的說道:“阿公,許大人可是被優優、露露,吹捧成了無所不能的大明戰神。”
“剛剛在鬼城,連【十元屍魔大陣】都奈何不了他。”
“區區一個小周天陣,自然不在話下!”
“人家,興許都已經破陣了,根本看不上咱黑苗的占卜術。”
一直以來,文生便對聖女級的文綰綰,抱有極大的好感。
族內通婚,保證血脈的純正,也是黑苗的傳統!
而身為黑苗年輕一輩中,實力最為強橫的文生,也是族人眼中,與文綰綰最般配的‘勇士’。
久而久之,他也把文綰綰視為自己的禁臠。
直至,她從京城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先是苗疆域盛傳,她在京城與一個叫許山的男人‘私定終身’。
緊接著,便聽到他以欽差身份孤軍入蜀後,文綰綰動用黑苗在蜀郡的資源,為其屬下無條件的鋪路。
炸天幫、幽靈閣及冥月閣的人,能悄無聲息的潛伏下來。這背後有神機樞的手筆,亦有黑苗的幫襯。
這也更加坐實了兩人的關係。
最後,便是在鬼城……
他親眼看到了,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對其滿目傾慕。
這讓文生心如刀絞。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姓許的男人,屬實生猛。
他的持續高光,更映襯的文生‘一無是處’。
如今一同下地窟,終於有了機會表現一番……
惺惺作態的文生,希望以退為進的突顯出自己。
故而,字裡行間都帶著幾許的‘傲嬌’。
可他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張廉崧,真是一點都不慣著他的直接回答道:“你這話,怎麼聽起來婊裡婊氣的?”
“你……”
被張廉崧嗆了一口的文生,怒瞪向這廝。
“恕我直言,在陣法這個領域,放眼整個大明,我家大人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好,好!”
“我倒要看看,沒有黑苗的占卜術,許欽差是如何破陣的。”
語氣極為不友善的文生,惡狠狠的扔下這句話。
他都已經算計好了。
讓這個姓許的先去參悟,等其束手無策時,自己再出手,力挽狂瀾。
屆時,孰勝孰敗便高下立判了。
想到這,心裡暗爽的文生,還把餘光瞥向了身旁文綰綰。
可他卻發現,自己白月光的目光,就沒從許山身上挪開過。
可惡!
難道就因為,他剛剛在鬼城表現的太高光了嗎?
等著吧!
接下來,將是我大展拳腳,證明自己的時候。
當文生還在意y之際,從始至終都把對方當小透明的許山頭,都沒回的說道:“跟著我走就行了!”
“跟緊點,一步不能錯。”
“大人,你又破陣了?”
乍一聽這話,喜上眉梢的張廉崧當即嘶喊道。
說這話時,他還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文生。
眉梢之間,儘顯挑釁!
而他的這一眼,著實刺痛了文生那自卑又敏感的自尊心。
“這才多久?”
“你確定,自己已經參悟了?”
“此陣有千種變數,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當文生情緒略顯激進的說完這番話後,一旁的文騰連忙嗬斥道:“文生,注意自己的措詞和語調。”
“不是,阿公。咱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一個外人吧?”
“萬一……”
都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文綰綰冷眸瞥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害怕,可以留在這裡不跟著下去。”
“你……我……”
被懟得語無倫次的文生,半天沒緩過勁來。
“許山,參悟了?”
更讓文生不能接受的是,上一秒還對自己橫眉冷對的白月光,卻輕聲細語的詢問著那個男人。
這比當眾打他一巴掌,都讓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