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加班,林思甜的暴脾氣在這一刻被引爆了。
她看向屏幕上,八百年不發一條朋友圈的許南音,居然發了官宣照片……
天塌了!這才一天沒盯著!居然就被渣男偷家了!
她一把扯下身上圍裙,扔案板上,氣衝衝往廚房外走,卻被光頭攔住。
“客人加急,你不想乾了是吧?”
“啊對對對老娘不乾了!有本事你開了我啊!”
林思甜右手把著不鏽鋼盆,好像下一秒就要將滿盆的麵粉暴扣在他頭上。
光頭的氣焰一下就慫了,蛋糕店手藝最好的就屬林思甜,顧客都點名要她做。
林思甜的嘴歹毒起來是葷素不忌,“你瞅瞅你這三分鐘陽。痿的樣!我呸!”
“你你……”光頭一張臉漲紅,“你什麼時候跟蹤我去看男科了?”
“……”
臥槽。
難怪了,奇葩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林思甜咦了一聲,一把薅開他就走了。
*
思來想去,許南音發了條微信給林思甜:睡了嗎?【親親】
等了好一會,林思甜都沒回。
她有點坐立不安,眼巴巴盯著屏幕。
旁邊裴京墨雙手抄西褲兜裡,冷哼著酸不溜秋:“就這麼在意?”
“嗯。”
許南音柔聲解釋:“思思跟我一樣,在這世上沒什麼親人的,我們雖然才認識3年多,但她見過我最狼狽痛苦的樣子,我也陪她經曆過最絕望的時刻,我們就是彼此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她人真的特彆好。”
“嘖,她嘴裡跟裝了火藥桶似的……”
“你彆這麼說思思,她也不是天生性格這樣,她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要是不橫一點,早被欺負死了。”
許南音歎了一聲,“我很幸運,遇到你這麼理解我,要是思思也這麼幸運就好了。”
看了眼她緊皺的眉,裴京墨拇指指腹輕輕熨上去,“幸運是可以創造的。皺什麼眉?我試試。”
“你要幫思思介紹對象?”
“我留意下。”
“真的嗎?”
許南音瓷白的臉綻放燦爛的笑,主動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要是有就太好了!”
行行行,為了哄她開心這下連紅娘都當上了。
裴京墨揉了揉額角,無奈勾唇:“走吧,回家。”
剛走到公寓門口,就接到了裴牧川的電話。
“你個混球搞什麼鬼!你以為你P圖發朋友圈,這事就算生米煮成熟飯了?”
裴京墨嗤笑:“裴董,不應該啊,你還沒發現戶口本不見了?”
“什麼?”
書房沙發,裴牧川幾乎是連滾帶爬,衝向了保險櫃。
打開後,拿出那本戶口本,一翻頁才發現,裡麵居然全是空白……
“你個逆子!我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
“誰征求你意見了?”
“你,你……”裴牧川氣得都說不出話。
裴京墨慢條斯理道:“知道裴董你有權有勢,但你也得做個守法公民,彆妄想挑戰民政局的公信力。”
“行。好樣的!我看你翅膀是真硬了!”
裴牧川陰沉著說:“你老子我還沒死呢!”
“許南音在你旁邊吧?你讓她聽清楚!裴家隻要有我在一天,她這種不入流想攀高枝的女人,就彆想進家門,想名正言順當我裴家的兒媳是做夢!”
他嗓音拔高,許南音挨的很近,難免聽到了。
她低下頭,耳根紅燙,不自覺攥緊了手。
裴京墨餘光掃了一眼,臉色沉下去,疏懶嘲弄地勾唇笑:“怎麼就做夢了?裴董,你是不是和裴夫人塑料夫妻當太久,以至於忘了結婚證的法律效力?”
“從法律上講,以後我賺的錢有一半都屬於許南音,對了,到時候黑發人送白發人,我繼承你的遺產也有她一份。”
“還有你猜怎麼著?裴家繼承人以後世世代代身上都得流著她的血脈,我們白頭偕老後,她還得陪我進裴家祠堂被供著。”
這張嘴歹毒起來是真能氣得人心臟疼。
裴牧川破防了。
撂下一句“行,走著瞧”就掛了電話。
“砰!”
書房裡裴牧川將手機狠狠一摔,手機重重砸上門板,又彈到地上。
在沙發上靜坐了半晌,他起身去撿起手機,一把拉開門,大踏步走向對麵,“叩叩”敲門。
等了一會,葉清柔拉開了門。
“你看看你乾了什麼好事!”
黑沉著臉,裴牧川怒吼,將摔碎了屏幕的手機遞給她看。
手機屏尚能看見裴京墨發那條朋友圈。
葉清柔看了一眼,立刻點開照片,心情激動,手虛握著抵在唇邊咳嗽起來。
裴牧川這才發現,她咳到薄肩在顫,額頭冒虛汗,臉色也比平時蒼白。
身上的紫色絲質睡衣,覆著她纖細的身形,肌膚如玉,卻透著病懨懨的感覺,美得招人憐惜。
他剛才還凶橫的口吻沒來由的瞬間軟了,“你怎麼回事?生病了?”
葉清柔緩過那陣咳嗽,淡聲說:“京墨娶了自己愛的人,裴家有了個好兒媳,我是做了件好事。”
“所以你承認戶口本是你搞的鬼?”
“承認什麼?你家戶口本,你的保險櫃,彆賴我頭上。”
“你……”
“有證據嗎?沒證據彆汙蔑人。”
這母子倆一茬一茬給他氣受,裴牧川扶著額,氣得胸口都在起伏。
“咳……”
葉清柔又忍不住咳嗽,把手機塞回他手裡,轉身就要回房,手腕卻被一把捉住。
裴牧川皺眉問:“你到底生了什麼病!”
“絕症。”
葉清柔淡淡回了一句,一把甩開他手,轉身“砰”一聲砸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