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墨說著還很配合地從頭頂揪了一根頭發,遞上去,“送去鑒定機構,三小時就出結果。”
“你個混賬!”裴牧川指著他怒罵。
“不做?”裴京墨混不吝地扯了下唇,“不敢啊?那就彆跟我擺當爹的譜。”
父子倆心知肚明,這份親子鑒定報告是不可能做的,裴牧川好麵子,要是這事傳出去,他這張臉往哪兒擱!
這個逆子是把他逼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這絲毫不改的逆子作風!還說他車禍失憶了?失個屁!
“下車。”裴京墨拍拍許南音的背,輕聲說。
臉頰還是很燙,許南音有點心慌尷尬,一時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裴牧川。隻能兩隻手緊緊圈住他腰,鴕鳥一樣躲在他懷裡。
裴京墨哂笑,薄唇貼到她耳邊低聲說:“害羞?還是覺得自己太美,怕亮瞎他們眼?”
她沒好氣地在他腰間捏了下。
他摸摸她頭,“乖~彆怕,總要見一見他們,有我在,你怕什麼?”
許南音不動,他就繼續耐心哄:“現在不是四年前了,我手上有足夠的籌碼護住你,不會讓任何人給你委屈受。”
這才抬頭看他,許南音眼神控訴:不裝失憶了?
一臉鎮定自若,裴京墨繼續說:“我們進去一趟,你要是不想待,我隨時帶你離開……”
裴牧川在旁邊看著,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但就是感覺得出來,這個逆子溫柔的喲……就沒見他對誰態度這麼好過!
小丫頭道行不淺,竟然能把他家精的跟猴似的小混球搞得這麼五迷三道!
“放心,天塌下來,還有我嘴頂著。”裴京墨說。
許南音沒忍住笑了一聲,抬頭嬌嗔地睨他一眼,輕聲問:“那你說你失憶沒有?”
“失憶了。”裴京墨不帶絲毫猶豫地說。
許南音額頭抵著他頸窩,笑得肩都在顫,笑過後說他:“嘴確實硬,應該頂得住。”
“我真失憶了。”裴公子的嘴永遠讓人敬佩:“間歇性失憶,懂?”
許南音笑著白他一眼,暗自深吸口氣,整理好衣服和表情,轉身下了車,伸手扶裴京墨。
裴京墨扶著她胳膊,緩緩走下車。
二人默契地當旁邊站的裴牧川是空氣,往彆墅大門走去。
“站住!”裴牧川懊惱地吼了一聲,“誰準你帶外麵不三不四的女人進家門?”
裴京墨臉色沉了下,剛要轉身說什麼,許南音握了握他手,率先轉身對裴牧川禮貌問候,不卑不亢道:“裴叔叔,放心,我不會多待。”
她隻是,終於鼓起勇氣想了解一下裴京墨到底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
隨後,她攙扶著他進了彆墅。
眼前率先闖入眼簾的噴泉池大到嚇人,比公園裡的還漂亮,周圍是一望無際的草坪,還有玫瑰花圃。
獨棟彆墅佇立在正中央,看著就恢宏氣派。
他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和她有著天壤之彆。
“會感覺彆扭嗎?”低聲詢問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許南音抬頭看他,漂亮的杏眸閃著亮光,那麼自信明媚:“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了。”
這四年裡,那層自卑懦弱的表皮已經被她徹底褪去。
她像破繭成蝶的蝴蝶一樣,扇動著美麗的小翅膀,在這五彩斑斕的世界裡飛舞,平視一切,不輕視,也不會仰視。
“這扇門不是我求著要進來的,進來以後,我更不會求著不離開。”
“我隻是想看看門裡的人是不是對的人,不對的話,我走就是了。”
裴京墨怔了怔,漆黑深邃的眼定定看了她半晌。
笑意漸漸漾開在他俊逸的眼角眉梢,莫名有種老父親看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他摸摸她頭,“真好。”
“成長了,我的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