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之國的土地被途徑的忍者們轟炸地亂七八糟,茂密的森林中多了一塊又一塊的禿斑,失去巢穴的鳥兒在天際徘徊,淒厲的叫聲仿佛在預示著不幸即將到來。
被幻術裹挾的雲忍們殘忍地捅死了一顆參天大樹,最後攜帶他們之前切割下來的砂忍頭顱離開。
他們逃出生天。
接下來,就不是他們的舞台了。
浩蕩出行的雲忍必然會在這個混亂的時候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會成為大規模戰爭即將拉開的帷幕。
失去風影的砂忍們就像是失去狼王的狼群,如果沒有人對他們動手,他們會在混亂過後緩緩抉擇出新的狼王。但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動手的話,激怒的狼群會在新狼王的帶領下,進行瘋狂地報複。
要是砂忍勝,借由這一場戰爭,新狼王會迅速站穩腳步,從此之後就是第四代風影的統治時間。
但要是雲忍勝了……
那借由狼群的血肉,將會誕生出一個更強大的家夥,強大到能夠撼動木葉此時領先的位置。
東橋裡奈壓一塊油炸麵賭是砂忍勝。
原因也很簡單,熟讀曆史的現代人知道,彆的國家不會就這麼看著雲忍獲取勝利的果實。更何況是在關鍵性消息已經被送出去的當下,木葉絕對會采取行動。但目前,他們倆並沒有要主動去參與這個局麵的意思。
火焰灼燒著被架起來的小鍋,鍋裡的麵條翻過著,河邊摘的野菜被洗乾淨了丟進去,又丟了兩塊肉乾,肉香和油炸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彙聚出一股絕對能夠被稱之為美味的味道。
要是換了個現代人過來,可能還會說兩句這個異界版本的方便麵料包不太足啊,就配了點鹽和胡椒粉,要是能再撒上點芝士或者彆的辣椒粉之類的,味道會更加好。但是對兩個饑腸轆轆,被攆的連睡覺都睡不上的忍者來說,這已經是天堂般的待遇了。
東橋裡奈還去摸了兩個鳥蛋。
鳥蛋被打散後倒進湯裡,泛起一片白色的波浪。
想起最開始在商店裡訂購油炸麵,心裡還腹誹這裡的世界真奇怪,都有各種各樣的拉麵店了,甚至店裡都有最基礎的電視機,但卻並沒有方便麵這種簡單又方便的美食出現,這裡的美食貧瘠地就像是乾涸的沙漠。
除了一些土特產外,其他彆無驚喜。
但被攆了半個月多,卷軸裡的油炸麵完全沒有被動用過,就連當時在商隊裡的時候她都沒拿出來過。
因為她的年紀不太適合單獨下廚,也因為在外麵做任務的時候,拿出一樣新奇的食物被人們注意到,並不是一件好事。
忍者好像隻能在疲於奔命地時候掏出一顆兵糧丸塞到嘴裡,而普通人們,他們在野外露宿的時候,很少能有安心豎起一堆篝火的時候,商隊倒是可以,但油炸麵的造價不算太低,主要是油炸的油很昂貴。
在糧食還沒能完全供給到平民百姓,吃飯都困難的時候,想要大力地去推廣油炸食品,未免有點太過奢侈了。
就算推廣出去,也隻是淪為貴族和一部分大商人的日用品,並不能成為現代社會誰都能吃上一口的便利狀態。
那麼要如何解決這方麵的問題呢?
東橋裡奈的腦海裡不期然地想起了一個慷慨洪亮非常正義的BM,然後就是屏幕上跳出來一行加大加粗的字——【母豬的產後護理!】
……
不對。
不是這個。
換一個。
【要想富,先修路!】
……
也不是這個。
哦哦,是這個,種植的三十六種注意方法。
隻要加大種植力度,讓每個人都能有飯吃,就可以開拓更加美好的社會。但貴族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忍者要是去種田了,等於挑釁他們的權威,可能在田還沒種起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斷糧斷後勤。
死循環啊。
密密麻麻的發展知識從腦海中略過,那是之前五條悟玩一個遊戲聽說隔壁那個很大的國家裡,他們的節目很有意思,所以他掛了個梯子,爬進了那堵牆後麵,然後在他們國家播放的節目中,學習到了很多農業知識。
更具體地來說……
是那個混蛋拿她的電視機改了,然後他覺得不好看就跑路了,隻留下一個不知道怎麼把電視機調整回來,又覺得反正可以用手機看視頻,於是電視機一直保持著微妙的狀態,每次打開都給她增加很多奇怪的新知識。
腦子都長出來了。
有一種獲取到了很多超過本階段可以使用的超高級知識的虛浮感,思考整個忍界應該怎麼尋求變革這種大範圍的事情好像並不是她這樣的小忍者需要考慮的,她現在更應該考慮的是鍋裡的麵好像快煮過頭了,應該和她分麵的那個人怎麼還沒回來?
“……”
他們此時棲身的地方是一個樹洞,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古樹,樹乾鏤空,樹根下的位置,彙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土坡,土坡中心就是一個大約有四五平的空間。
樹洞外正下著雨。
細碎的雨霧遍布在森林之中,遠方已經泛起了朦朧的霧氣。
整片森林都安靜了下來。
而應該在樹洞裡和她分享這溫暖一餐的人卻站在不遠處的樹上,雨水已經打濕他的全部。
他依舊挺直著脊背,哪怕尚未長成的背影在雨夜中看起來格外地單薄寂寥,但他依舊強撐著沒有把肩膀塌下來。那張溫和的臉上遍布水跡,潮濕的小雨黏在他的臉上,睫毛上,一滴一滴流淌下來的時候。
像是在哭。
“裡奈,剛剛收到了村子的消息。&bp;”
他以為自己會哽住,但出乎意料地,他十分平緩地發出了聲音:“根部的探子找到了我們,村子調我去雷之國,和那邊的小隊彙合。至於你……根部要求你加入,執行秘密任務。”
東僑裡奈舉著自己折下來的巨大樹葉子跳到了他身側,聞言,她迷茫地低下頭。
“根部喊我去,我就一定要去嗎?”
宇智波止水覺得自己滿腔的愁緒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還是停頓了下,他覺得自己真是中了毒。
從一開始地平常對待,本著自己比她大,應該要照顧她的心態,到後麵,這種感覺就在不知不覺間變了質。
不是那種屬於男女之間的感情。
宇智波止水見過太多的拋妻棄子,另尋他歡,就連家族裡的那些夫妻們,大部分也不算是真正的愛情。
荷爾蒙的衝擊,年少時的衝動,再加上家族的同意,就變成了一個家庭。但宇智波的感情向來濃烈又偏執,
最開始戀愛時的甜蜜過去後,彼此的缺陷也更加分明,從爭吵到大打出手的有,互相甜蜜整改的也有,更多的就是勉強維持著一個家庭的樣子,內裡其實早已經創痕累累。
因為偏執,這是我的家庭,憑什麼就要因為你這個混蛋不願意改你的習慣,我就要主動離開。
他也問過一個族兄為什麼不願意分開,對方對他投來了一個怪異且不理解的眼神:“當然不能分開。”
“是我的,就是我的。”
“再怎麼不合適也應該是我的。”
“再說了,又不是過不下去,我們之間有過很好的回憶,我不想拋棄那些,所以不管其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會在一起。”
在那之後,他就死在一個任務中。
宇智波負責木葉警備隊,隻要自己不想出去,就不用接出木葉的任務,但在那之後,族兄的妻子,那個結婚後和他三個月吵了六架的宇智波戴上了他的武器,從木葉追到岩忍村門口,硬是在完成任務的同時還成功複仇。
他們的感情暴躁又熱烈,哪怕結局完美,但過程中的不完美依舊明顯地矗立在那裡。
格外清晰。
宇智波止水不能理解,他對於未來,對於另一半並沒有憧憬,他一直憂慮地隻是村子與家族之間存在的不可磨合的衝突。
他的目標,他的生命,都在為了彌合這部分衝突而努力。
但是現在,有一顆奇怪的種子掉進了他的生命裡。
怎麼看都很可愛。
很想陪著她一直走下去。
哪怕被追殺也會覺得開心。
但是現在,種子可能要討厭他了。
因為就算再怎麼努力,他也無法更改他身為宇智波的事實。更彆提,在此之前,他導致了她多個親族的死亡。
悲傷讓他瀕臨失控。
在失控前,他把他辛辛苦苦找過來的,一個很甜很甜的果子塞進了小姑娘的嘴裡。
然後一把抱住了她。
“裡奈。”
他喊著她的名字。
“你要討厭我了。”
心臟如同潮濕的雨林,不斷往下揮灑著雨滴。
“你要討厭我了。”
他喃喃低語,帶著揮之不去的悲傷。
東僑裡奈:“?”
嚼嚼嚼
啊?
為什麼?
去根部就要變成抨擊所有人,討厭所有人的那種人嗎?
應該不會吧?
她在禪院家那麼久也沒有被同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