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本王就說,皇上最是英明不過。”八賢王看清了事實之後,馬上就換了一個態度,跟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八賢王一行人就來到了大牢的深處,也看到了躲在地牢裡,臉色蒼白的賈平安。
“臣來看看。”王立學看到這一幕之後,便是越過眾人,大步上前,跟著就把了平安脈。
有了渾泉水作怪,脈象怎麼可能會平靜得了。就見王立學那深深皺起的眉頭,便可知一切。
而隨著王立學把脈之後,神色有些難看,其它的三名太醫也一一走上前來,做了相同的動作。
都不用誰開口說些什麼了,事實已經證明,賈平安的身體怕是糟糕到了極點。這也讓看到這一幕的八賢王眉頭緊鎖。
反倒是賈平安,似乎是因為突然來了這麼多人,而被驚醒。然後他先是向著布達春點頭示意,算是打過了招呼。
曾經自己就身為大秘,很清楚在領導身邊之人是多麼的重要。有時候,他們隨意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前途了。
從不會,也不能忽視太監總管的賈平安,在強打精神向著布達春打過了招呼之後,就麵向八賢王問道:“賢王殿下,臣可是無事了?”
“你沒事了,影衛找到了真凶的足跡,足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八賢王連忙向前走了一步,用著寬慰般的口氣說著。
“那位李捕頭呢?”即是自己無事了,賈平安便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意思非常的明了,即自己是被冤枉的,那抓了自己的李木白要怎麼處置,不會就這樣算了吧。
很可惜,對於這個問題,八賢王無法回答。剛剛在地牢入口處,布達春就已經和他說過了,皇上的態度就是不會追究八賢王帶護衛硬闖地牢之罪,但同樣的,李木白也不會有罪。
沉默便已經是一種回答。
但好在賈平安之前就有過這方麵的猜想,此時倒並不是多麼的奇怪。眼見八賢王什麼都沒有說,他就苦笑一聲道:“賢王殿下,臣身體實在太糟糕了,說實話,如果以後在這麼折騰一趟,怕是真的會一病不起,甚至是再也起不來,所以,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以後不會再有人無緣無故來找你麻煩的。”八賢王沒有馬上問賈平安請求的是什麼,他隻是本能般做著保證。
“賢王殿下,你能絕對的保證嗎?”賈平安對於這樣的口頭承諾自然是不會相信的,笑而反問。
“這。。。”八賢王一時語塞。
他隻是一位閒散的王爺,他能保證不會有人隨便的對他下手,但卻不能保證彆人不拿賈平安開刀。
就在八賢王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一旁跟來的布達春笑了笑:“還是聽一聽賈待詔有何要求吧。”
要說不愧是跟在皇帝身邊的人,總是能一語道破天機,抓到最重要的重點之所在。
對於布達春的插話,賈平安向對方報以一記感謝的微笑,跟著便有著有些委屈的語氣說道:“有鑒於我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那以後再想做些什麼事情,還指不定要麵對什麼樣的情況,所以,我想擁有一絲自保之力,至少彆人再沒有得到皇令之前,也不是誰都可以動我。”
“那你的要求是。。。”八賢王已經聽出了一些什麼,但他卻是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賈平安隻是一個正六品的待詔,且此官職,根本就沒有什麼權力,隻是當初他與皇帝商議之後,為了安他之心,也為了少些麻煩才給的官職罷了。但他不會想要更多吧。
“臣想要一統兵馬,以保全自身。”賈平安終於緩緩開口。
而這個要求,聽得八賢王全身就是一怔。
即便是一直臉上掛著微笑,麵對任何情況似乎都不會變色的太監總管布達春,此時眼中也閃過了一道驚色。但是很快,他就重新的恢複了正常。
“一統兵馬?這。。。絕無可能。賈待詔,你隻是文臣,是不可能領兵的。”八賢王先是吞咽了一下口水,跟著就搖了搖頭。
按宣國現在的兵製,軍隊由下到上的等級分彆是普通士兵、伍長、什長、校衛(管五十人)、百夫長、統衛(管五百人)、千夫長、都衛(兩千人)再往上就是各級將軍直到最高等級的大司馬。
賈平安所說的一統兵馬,即是五百人的軍隊數量。
這個待遇,連現在的八賢王都不曾擁有。又怎麼可能,又怎麼敢答應下來。
“可是沒有士兵保護的話,那豈不是誰都可以把我再抓起來,臣的身體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王太醫是不是這樣?”賈平安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而是繼續爭取般的說著。
被問及的太醫王立學聞聽之後,苦笑了一下,跟著就點了點頭。
這足以證明,賈平安的身體真的太差,差到再折騰弄不好就會沒命。
有了王太醫的點頭之後,賈平安繼續的言道:“賢王殿下,臣有什麼樣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接下來我所做的事情,很可能會觸及到一些人的利益,保不齊他們又會以莫需有的罪名對臣做些什麼,我是真的怕了呀。”
“這個。。。”八賢王還是沒有答應下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可以說了算的。
沒有達到目的,賈平安繼續的補充道:“賢王殿下,你說過的,我就是一介文臣而已,我是不會帶兵,更不會打仗,這一統兵馬隻是為了少些麻煩,不至於什麼人都可將我隨意的帶走。如果真的有皇令下達,臣是一定會聽令的。再有,這一統兵馬也不會用軍隊的士兵,我可以自己招募,臣彆的沒有,除了一具並不健康的身體,一些奇思詭路之外,再就是還有些黃白之物而已,這些錢死了也帶不走,還不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殿下您說呢?”
賈平安雖然是向著八賢王發問,實則他的餘光卻是一直在注意著太監總管布達春。
他自然知道,一個閒散的王爺是沒有什麼權力對軍務之事指手畫腳。但不是有布達春在嗎?
他相信,自己現在每說的一句話,都被這位聽在耳中,用不了多久,皇帝就會知道這件事情了。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這件事情本王還需要向皇上請示,但多半是不會同意的。現在,你還是先回府中好好休息。”八賢王還是搖了搖頭,賈平安終還是年輕呀,小小的年紀竟然就想擁有一統兵馬,這怎麼可能。
八賢王看似會考慮,實則還是給予了拒絕,對此,賈平安卻似很滿意一般的點頭,且也不再說及這件事情,而是很乾脆的就答應會離開這裡。
布達春並沒有親自送賈平安回去,他是在看到人出了地牢之後,便回宮複命。
皇宮,政務殿。
布達春回來複命,還把看到的聽到的都給詳細的講了一遍。
在得知賈平安竟然提要求,要一統兵馬的管製權時,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皇權受於天命不假,但真正的權利還是來自於軍隊的拱衛。這也是所有帝皇極為看重之物,怎麼可能因為賈平安的一句話,就隨意的答應下來?
“罷了,他回府就好。”宣文宗根本就沒有把此當回事,而就是當成笑話一聽罷了。
對此,奏事的布達春是一點也不意外,因為他在聽到這個請求的時候,同樣感覺到有些荒謬。
。。。。。。
賈府。
賈平安回來了。
與去的時候不同,回來的時候,是由父親賈方豪給背到家中的,同時回來的還有三姑丈夏和安。
地牢之中,被迫出手之後,夏和安就知道自己以後無法在在京兆府當差。接連得罪了府尹與總捕頭,他還敢留在那裡,就等著被人玩死吧。
借著賈方豪出去熬藥的時機,夏和安問了賈平安下一步自己怎麼辦。這個侄子倒也乾脆,直接讓他交辭呈,然後來到自己的身邊。還說,很快就會讓他有帶兵的機會。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賈平安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那他不是認為賈平安瘋了,也會聽之而一笑。十六歲的少年而已,不知人情險惡,不知朝堂權力為何物,張口就來的大話誰會相信。
但當見到了那神奇藥丸帶給自己身體的好處之後,他很果斷的選擇了相信對方。當然,這個時候的夏和安其實已經沒有了什麼其它的選擇。
公子回府,於洛離、常超、冷亦蕭、古明月和白若蘭與嬋詩等人都圍了上來。
當看到賈平安趴在賈方豪的背上,臉上毫無血色的時候,幾女的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冷亦蕭等人表現卻是相反,雙拳緊握,牙關緊咬,憤恨非常。
即便是沒有武力的常超,此時也是眼睛瞪得極大。如果現在公子一聲令下,即便是明知必死,他也敢去找那總捕頭拚命。
而此時,四紋蛇總捕頭李木白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房頂上看著這一切,神情同樣冷漠。
就算是有醫官說了,賈平安的身體虛弱至極。
就算是又來了太醫,也表示了對賈平安的身體的悲觀態度。但這位總捕頭還是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