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是自己用了蝕骨水把刺客消滅於無形之中,讓李木白查不到任何的線索,才一通亂懷疑,抓了小主子。
“你想讓我怎麼辦?”貞白已經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便問向於洛離,下一步怎麼行動。
“你這裡有多少人?”於洛離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出了關心之事。想要用武力去救人,那畢竟要知道自己這一方的實力。
“加上我一共十五人,不過他們都是好手,且都是死士,他們的家人都在主公的控製之中,是可以相信的。”貞白如實的回答著。
聽到隻有十五人的時候,於洛離的眼中難掩失望之意。
誠然,即是秘密行動,那就不應該派來太多人,但隻有十五人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一些。
莫說憑著這些人去闖什麼牢房了,縱然就是讓他們去殺李木白怕都是做不到。這可是一位準宗師的高手,非是靠著一點數量優勢就可以把人殺了的。
知道強攻是不行了,於洛離沉思片刻之後便道:“即是如此,你們現在隻能做一些邊角的事情了。”
“好,要怎麼做,你說。”貞白連連點頭,聽令是從的模樣。
天漸漸還是亮了起來。
但監牢中的氣氛卻變得異常的緊張。無它,就在剛剛,四紋蛇總捕頭李木白,借著小解的理由,打傷了看守他的王府護衛,逃了出去。
八賢王得聞消息之後,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懲罰護衛,便帶人直奔皇宮而去,他要在宮門大開的第一時間,去見皇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
皇帝寢宮,景仁宮。
昨天晚上批閱奏折太晚了一些,宣文宗就哪一個妃子處都沒有去,就在自己的景仁宮歇了下來。
要說做皇帝的,的確是辛苦。尤其像是宣文宗這般,總是想要把大權抓在手中之人,大事小情的,那是什麼都要管,便隻會額外的勞累。
天亮了,宣文宗在布達春等人的伺候之下起床更衣。但不等他用上早膳,門外一個小太監便是匆匆而入,在太監總管布達春的身邊耳語了幾句。
布達春聞聽之後輕輕點頭,跟著就來到宣文宗麵前道:“皇上,影衛史張三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現就在外麵。”
“宣。”一早上就有重要事情,宣文宗麵色也不由就是一緊。
雖說六國詩會結束了,但六國使者都還未離開昌都,難道是他們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想到如果是他們出了什麼問題,那就沒有小事,宣文宗的神色變得更為凝重。
張三得令之後,很快就出現在景仁宮中,然後很老實的跪倒在地,埋頭就把昨天晚上發生在京兆府大牢中的事情給大概講了一遍。
四紋蛇總捕頭李木白抓了賈平安?
八賢王得知,帶著護衛硬闖大牢救人?
期間,雙方還動了手。賢王更是直接扣下了包括京兆府尹袁意如等一眾之人?
“混賬,到底是怎麼回事?”宣文宗是越聽越糊塗,便氣得一拍龍案而問。
“皇上,具體是怎麼回事,臣也並不完全的清楚,但現在李木白就在外麵,一問便知。”張三也是心有膽寒般的說著。夜闖大牢,還扣留了京兆府尹,這絕對是大事件,這個八賢王做事也太過魯莽一些了,也就怪不得皇上會如此的生氣。
“傳他進來。”聽到李木白就在門外的時候,宣文宗撫了一下額頭,有些恨恨然般的說著。
賈平安呀,先不說與他合作,接下來可能帶給自己的利益,就說六國詩會這才剛結束幾天?
就這般冒然的把人給抓了回來,可考慮到天下讀書人的想法了嗎?
考慮仕子們的想法了嗎?
尤其是翰林院那些個酸儒,平時看著隻會死讀書、讀死書,就像是溫室中的小花一般人畜無害。
但一招惹了他們,一個個馬上就像是炸了毛的刺蝟一般,就立在你麵前,傷不到你也惡心你、還讓你無從下手。
而且,賈平安剛為宣國立了功,現在正應該是樹立榜樣,爭取引更多讀書人來到宣國效力的時候,你這就把人給抓了,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看到會怎麼想?
自己以文治國的策略還能不能執行下去了?
一想及這些,宣文宗就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
然他不知道的是,讓他頭大的還在後頭呢。就在一早上李木白進入皇宮的時候,碰巧就被崔炎這個永和宮的太監總管給看到了,出於好奇,他便派了兩個心腹太監是打聽怎麼回事,然後賈平安被抓到大牢中的事情就被他所知。
皇宮中是難有什麼秘密的,尤其是這一大早李木白就出現在了皇宮之中,且還與張三兩人在景仁宮之外還等了那麼一會的時間,兩人更是站在那裡聊了不少,有耳力好的太監已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件事情,一旦超過三人知道,便不再是什麼秘密。崔炎派出的太監隻是使了一點的銀子就把情況摸了一個大概。
“娘娘,娘娘,好事情啊!”崔炎得知李木白所來為何之後,便小跑來到了正在銅鏡前梳妝打扮的德貴妃麵前,一臉討好般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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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呀。”得知是好事情,德貴妃的心情似乎也是不錯。但沉穩性格,她還是不緊不慢的說著。
“娘娘,事情是這樣的。”崔炎走上前來,這便在德貴妃的耳邊輕聲把自己所知的都給講了一遍。
德貴妃的神色也由最開始的好奇,慢慢變成了欣喜,直至崔炎說完之後,她這才嘴角輕輕一撇言道:“還以為想要動你尚需一些時日,卻不想老天都給本宮機會。好,很好。”
賈方豪與賈平安父子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般,一直紮在德貴妃的心中。
雖然不會致命,但他們隻要還存在一天,便是在打自己的臉一天,也同樣是在提醒其它人,德貴妃不過爾爾。你不相信的話,看看賈氏父子吧,得罪了德貴妃不是一直安然無恙嗎?
樹要皮、人有臉。更不要說尊貴的德貴妃了,她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之所以不動手,隻是因為時機不對,還想著等等看,可現在機會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她又哪裡有不抓住的道理?
“這樣,你去辦一件事情。”很短的時間之內,德貴妃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向著崔炎輕聲吩咐了什麼之後,對方是不斷點頭,跟著很快轉身離開永和宮而去。
景仁宮。
李木白特意把衣衫弄得不整,這才走進了殿中,然後就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臣李木白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仔細整理好衣衫再說話,看你現在這樣子,成何體統。”宣文宗自然是看出了李木白此時之態,這分明就是與人動手,且還吃了虧的樣子。
這其實就是小伎倆,是李木白為了向皇上說明,八賢王依仗著皇室貴胄的身份,欺壓了他。
隻是可惜這演技實在不怎麼樣,這可是一位準宗師的高手,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被人所傷?
李木白不過就是想要借此表現一些什麼而已。對此宣文宗看透了這個小心思,這才出言提醒。
“臣有罪,衣衫不整,殿前失儀了。”李木白聞聽,全身就是一震。皇上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還提醒了他,那他就不得不表現的更為老實一些。
李木白用著極快的速度整理了衣衫之後,高高在上而坐的宣文宗也開口問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一個清楚。還有,賈待詔當真有嫌疑嗎?”
這最後一句,才是宣文宗所問的重點。
自己就要與賈平安一起合作,底細怎麼可能不查清楚一些。
做皇帝的,一旦真被人給利用了,那豈不是貽笑大方的事情,怕是史書上不知道要怎麼描寫自己,便是寫一個昏君也是有可能的。
李木白並不知曉皇帝要與八賢王和賈平安一起做生意的事情,但他敏銳的從這句話中,感覺出了皇帝對於賈平安的一種重視。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有一點他現在必須要咬緊了,那就是賈平安的確有嫌疑,若不這樣做的,那問題就在自己的身上,那吃瓜落的可能就會是自己了。
“皇上,賈平安的確有嫌疑。臣去查刺殺比賽選手之案,不管是翁木柳還是杜溫起,皆有線索可尋,至少凶手留下了一些的痕跡。可偏偏賈待詔說他遇刺,卻是沒有查到半點凶手的蹤跡。這就引起了臣的懷疑。”
“後來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本著誰受益誰可能就是凶手的想法去找了賈待詔,想要看看他身上的傷勢。但此人卻說他身著內甲,箭羽是被內甲給擋了下來,並未在身體之上留有什麼痕跡。”
“皇上,好好的人,誰會天天穿著內甲,臣就更加的懷疑了,這便本著仔細調查的想法,想著把人給帶到大牢之中仔細審問一個清楚。卻不想,賈待詔卻是因為害怕,而一時昏厥了過去,讓臣無從問起。沒有辦法,隻能想辦法將他弄醒。甚至為了讓他變得老實一些,不敢在耍花招,臣還弄出了一份假口供,想著以此來嚇唬一下他,從而得到真正的答案,卻不想,這個時候,賢王帶著王府護衛硬闖了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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