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懂得權衡利弊的莊周放,很快就笑了笑道:“龔祭酒說得是哪裡話,即是賈平安有才學,可為我宣國出力,我當然也是讚成他去參賽的。”
“好,首輔就是首輔,有大局觀,老夫佩服,如此這件事情就說定了。”龔知賢甚至都沒有在去與太子商量的意思,直接就表了態,把賈平安代表宣國參加六國詩會的事情給定了下來。
“這自然最好。”莊周放此時也是答應了下來。深知現在不是找事的時候,尤其皇上那邊一直在等著最後的名單呢,那不如就讓賈平安上。
如果他勝了,那做為主持這一次詩會的太子自然可以得到加分。
反之,若是賈平安表現的不好,宣國最後輸了,真追究起責任來,由龔知賢背鍋也就是了。
像是這種勝了有好處,敗了也連累不到自己的事情上,莊周放自然是樂得成全。
龔知賢的到來,直接就將大事定下,然後他又叮囑賈平安要注意休息,至少要有能力去參加詩會。然後他還不忘隱晦的提醒了幾句,那就是這一次他代表宣國參賽,一切要以大局為重,萬不可耍什麼小性子。
賈平安聽得明白,這是人家擔心因為剛才莊周放的為難讓他記仇,回頭再給報複回去,耽誤了大事。
參加六國詩會,可是賈平安揚名的最好機會。他是珍惜都來不及,怎麼又可能會自找麻煩,當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還連連保證,自己一定會儘最大可能為宣國出力。
得到了賈平安的保證之後,龔知賢這才滿意的離開。但也不忘記告訴同行的婁通聞,讓他這幾天沒事就多來幾趟,交一交賈平安入宮的禮儀以及參賽的一些規矩等等。
賈平安以黑馬之姿突然出現,然後就被認定為了三名參賽中的最後一人。
消息傳到東宮太子耳中的時候,他無法置信,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周首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生氣,太子是連嶽丈都不叫了,而是直稱官名,從這一點上來看,就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心中有氣。
“嗬嗬,太子不必生氣,這個賈平安老夫試過了,的確是有才之人。即是如此,為何就不能替我們宣國去參賽呢?請太子想一想,這一次可是您來主持,那什麼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呢?”
太子不高興了,莊周放卻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婿,屬於那種喜怒都很快會表現出來的人,論起城府並不是很深。這樣做,自然是有壞處,但在他看來,卻是好處更多。
一個他能看透的太子,總好過他完全琢磨不明白對方想得是什麼的太子要強上許多的,也更利於自己的掌控。
“當然是我們宣國獲勝,我們也必然會獲勝。”麵對這個問題,太子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給出了正確的答案。
“太子聰慧。”莊周放不忘記先誇獎對方一句,跟著才說道:“這一次皇上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太子,可有不少人心存妒忌,也有不少人盯著呢。倘若勝了還好說,一旦敗了,怕是不知道那些人會在背後說些什麼,搞什麼小動作。所以,為了讓他們無話可說,賈平安這般的少年英才不正是太子需要的人?”
經這一開導,太子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然後新的問題又來了,“這個賈平安當真有才?”
“彆得不好說,此人做詩的確厲害,便是龔知賢那個老東西都是十分的佩服。”
“哦,連祭酒都佩服嗎?”聽到這裡,太子再不疑有他。
龔知賢是什麼樣的人,太子自認是了解的,這是一個在做學問上十分認真的人。若不是那個賈平安的確能力出眾,那是難已得到他的認可。
這般說來,賈平安是真的有才,那讓他成為第三個名單之人,參加詩會似乎也是不錯。隻是母妃那邊...
看到太子還在猶豫,莊周放又是笑道:“太子殿下不必太多顧慮皇後那裡,現在一切應以六國詩會為重,至於其它的事情,以後有得是機會,可以慢慢去做。”
“嗯,嶽丈所言及是,倒是孤有些短淺了,即是如此,孤這就把事情向父皇彙報。”太子也終於想了個明白。先利用賈平安為自己出力,然後有了機會在收拾賈家人也不晚。這就是所說事情要有輕重緩急。
......
賢王府。
“什麼?賈平安成為了參賽人員?”書房裡,八賢王的手掌重重砸在了書桌之上。
撲通一聲,馬福來跪倒在地上,一臉的戰戰兢兢。
王爺把事情交給了他,他還和禮部那邊打過了招呼,讓他們不要去見賈平安。
即便是要去見,也要提前的知會他一聲,然後走一個過場也就是了。卻不成想,賈平安還是成為了參賽之人,這就是他辦事不利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跪在地上的馬福來,八賢王是氣不打一處來。
“主子,這個賈平安耍了滑頭,竟然讓那個佟洗馬先去了一趟翰林院,找了司業婁通聞,然後事情就被龔祭酒所知曉,在然後...”跪在地上的馬福來,把自己打聽到的一切詳細過程,都給講了一遍。
龔知賢竟然出馬了,便是連首輔莊周放也一並跟著一起去了。當時馬福來得知手下送來的消息時,是想攔都晚了。
這兩個人,可都不是他馬福來可以得罪的起。
當時主子又不在王府,而是去了宮裡,實在是沒有辦法,馬福來隻能靜觀其變,這就給了賈平安以表現的機會,落實了最後一個參賽的名額。
八賢王認真的聽著,聽到馬福來把事情前後都講了一遍後,他就知道,這是賈平安自己想到的辦法。
這個少年,同樣給八賢王一種很難對付的感覺,要說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八賢王是相信的。
要怪,就隻能怪自己還是大意了,早知如此,就應該派人堵住賈家的大門,不允許任何人去探視的。
但他為了不引起彆人的注意,怕彆人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沒有這樣去做。以至於事情出現了這般的變化。
現在的情況是木已成舟,他就算是以賢王之尊,想要阻攔這件事情怕也已經晚了。“哎,這或許就是命,罷了,即是如此,參賽就參賽,他終還是年輕,未必就可以顯才於人前。隻是你馬福來,這件事情,你終還是沒有做好,這樣,下去領十棍自罰吧。”
八賢王還是認清了現實,決定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奴才謝主子賞。”得知要領十軍棍,馬福來是沒有半點的不願。做錯事情就要被罰,這才是規矩。
至於要被打十軍棍,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還是要謝賞的。
......
政務殿。
太子把宣國三個參賽名額給報到了父皇的麵前。
宣文宗打開奏折,看到翁木柳與杜溫起的名字時,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兩個,一位是神童,早負盛名。
一位是次輔杜文淵親自調教的孫兒,屬於家學淵源。
這兩位也是宣國早有才名的少年,屬於未及冠中的少年佼佼者,有他們的名字原就在意料之內。可是最後看到賈平安三個字的時候,他不由就是一愣。
“這是...”指著賈平安的名字,宣文宗想到自己八弟和自己說過此人,也想到了之前太後壽誕的時候,自己的六皇子和八皇弟聯合推薦過此人。
但當時他提及賈平安,不過就是順手推舟,為的就是讓他來昌都為自己賺錢,可這名字怎麼就出現在比賽的名單之中了?
難道他是真有才學?
又或是八皇弟為了把事情做得更逼真一些,所以特意進行了乾預,名字才出現在名單之中的嗎?
皇上臉上露出了疑問,不用問,太子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道:“父皇,這個叫賈平安的的確頗有才情,這是他寫得五首詩,請父皇過目。”
太子說著,從懷中又拿出一本奏折雙手向前恭敬而遞。
宣文宗身邊的太監總管布達春連忙伸手接過,跟著奏折就遞到了皇上的手中。
奏折之上,赫然寫著的就是賈平安今天所作的五首詩詞。《回鄉偶書》《遊子吟》《月下獨酌》《霜月》《從軍行》其目光落到那行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字眼上時,宣文宗竟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子衝動之感。
“好詩,都是好詩呀。”看著這份奏折,讓宣文宗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半年前,寧古塔將軍胡步雲送給自己的那份奏折。
那裡有詩二十首,首首都是佳作,署名佟維興。
也就是看了那些詩,宣文宗對佟維興有了興趣,將其調回送入東宮成為了太子洗馬。
這才多長時間,又一次性看到了這麼多的好詩,宣文宗是大感興趣,不斷誇讚的同時,賈平安的名字更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像。
“是的,父皇,此子作詩的能力的確不錯,龔祭酒和莊首輔親自驗證過,沒有問題之後,就把他的名字加入了進來。”太子站在下麵,儘著一個捧哏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