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也就是一般。”六皇子坐在了八賢王的對麵,僅是聽了那兩耳朵之後,便沒有了興趣。
“行了,你當這裡是昌都呢,如此窮鄉僻壤,有得聽就不錯了。”八賢王依然是嗬嗬一笑。這些年來,他曾私下去過很多地方,在江上的時候,便是漁家女唱歌他都是聽過的,相比之下,青研唱得還算是好的了。
八賢王說著話的工夫,也沒有忘記點菜。
第三樓與其它酒樓又有不同,不需要店小二扯著嗓子去喊都有什麼,而是一張精美的菜單就擺在他們的麵前。
更為人性化的是,每一個菜品後麵,還畫有上了色的圖片,把成品菜那色香俱全的一麵,表現的是活靈活現。
“嗬嗬,這個好。”八賢王又是一聲輕笑,跟著對身邊站著的優伶就隨意的點了六個菜,同時告訴她,隔壁桌也依樣再來一份。
兩個人吃六個菜已然不少了,如果有條件,八賢王還是希望可以吃到更好一些的東西。而點完了菜後,更讓他滿意的是,菜單下麵明晃晃的寫有著杜康酒和葡萄酒以及華茶。
“這個...這裡有很多嗎?不會限量吧。”看著上麵並沒有寫明一人可以點上多少,八賢王就好奇般的問著。
“隻要是在這裡喝,是不限量的,但絕對不能允許帶走。”優伶露出了職業般的笑容。隻是儘管她已經儘可能想要冷靜的表現,確依然臉底有些發紅。
無它,八賢王實在太過英俊了一些。
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男人成熟的時候。嘴角上麵的胡髯更襯托出了八賢王的穩重與乾練。
“好,那就一樣先來兩壇。”聽到果然是不限量,八賢王頓時有一種不虛此行的感覺。
他之前就想過,杜康酒出自於寧古塔,那在這裡想要喝到它應該會更容易一些。現在看來,果不其然。
在高興之餘,八賢王心底裡多少還有些生氣。無它,在第三樓不限量的酒,竟然送到昌都皇宮那裡還要限量,看來這個天下第三樓的東家膽量很大嘛。
寧古塔郊外,賈平安小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時至下午。
“蓉蓉呢?”睜眼之後,隻是看到了白若蘭和嬋詩,卻是絲毫不見妹妹的蹤影,賈平安發出了疑問。
“公子,小姐玩累了,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回馬車上休息了。”白若蘭知道賈平安有多麼關心他的妹妹,便緊忙著回答。
“原來如此。即是這樣,那我們也回吧,告訴小冷還有小古,趕車的時候慢一點,莫要驚擾了蓉蓉休息。”賈平安一邊說,一邊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很快又將身體蜷縮回了裘皮大衣之中。
所謂偽裝,其實並不難。但難的就是時時刻刻都要保持一個狀態。
賈平安需要的是把自己身體不好的一麵,展現給所有人看,讓所有想要了解他的人都知曉,那就要時刻的注意著細節才可以。
“是,那奴婢服侍公子上馬。”白若蘭與嬋詩答應著,便雙雙上前,一左一右攙扶起了賈平安。
大約半個多時辰之後,馬車才入了城,重新回到了第三樓。
“公子,您可回來了。”常超一早就在門外等候著,一見到賈平安的馬車,便小跑般地迎了上來。
冷亦蕭趕著馬車停在了常超的麵前,隨後車簾被掀開,被兩女夾在中間的賈平安,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說著,“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子,是有事情發生。來了兩位客人,非常的豪氣,他們扔出了五百兩銀子說是一定要見您。小的看這兩人氣度不凡,便將他們安排到了三樓的無憂廳。”常超靠上前來,把發生在酒樓中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五百兩銀子,這是遠來的豪客呀。”賈平安聽到這個數目的時候,就是嘴角一笑。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客人多半就來自於昌都。
想到昌都來人,那賈平安是一定要見的。所謂靠人不如靠己,如果有機會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到昌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三樓無憂廳。
六皇子到底是年輕,沉不下心來,看了那些棋牌,發現自己都不會之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為何賈平安還不出現的事情上。
倒是八賢王,很是能沉住氣,此時他正看向剛學會的象棋,與馬福來這個新手殺得是難解難分。
“八叔,這裡的東家是不是知道我們的身份,不敢出現了。”等了半天,也不見賈平安的身影,六皇子就變得越發焦急,問題也是越來越多。
八賢王的目光就沒有離開棋盤左右,但嘴上也沒有閒著的說道:“如果他真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又怎麼敢不來呢?”
“嗯...這倒也是。”六皇子似是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猶豫了一下人,便跟著點了點頭。
第三樓後院,賈平安以累了為由,說是要躺上一會。實則已經放出了小白,讓它去了無憂廳看看情況。
早在建這些雅間的時候,賈平安就為小白的出行留了暗道。加上對方的身體輕巧靈便,等閒人根本就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此刻,上帝視角之中,賈平安已經看到了八賢王還有六皇子四人。也看到了他們在對話,隻是可惜,聲音無法同步,不然的話,賈平安就真可以做到在無生無息間,把他想要了解的人了解個透徹了。
“什麼東西?”無憂廳中,八賢王正拿著一個炮,想要打掉馬福來的一個馬,正想著這樣換子是不是對自己有利的時候,突然耳朵一動,感應到了什麼,猛然指向著雅間中的隔層吼了一聲。
“啊!有什麼東西嗎?”六皇子聞聽,馬上就站了起來。
不止是他,馬福來與梁長星的速度更快一步,兩人都已抽出了身上的佩刀,做出了防禦的架式。
“喲,還是練家子。”看著這一幕的賈平安就是嗬嗬一笑。但同時也多了一些的警惕,彆人發現不了小白,但這幾個人卻可以發現,足已證明,他們的功夫不是不錯,而應該是很厲害。
雅間之中,四人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但接下來豎耳聽了半天,卻是半點的動靜都沒有。
馬福來生怕主子麵上不好看,便主動解圍道:“應該是老鼠吧。”
“嗯,不是人,應該是畜生。”八賢王開口了。他這可不是為自己打圓場,而是真這樣認為的。
眼見是虛驚一場,六皇子馬上就放下了高懸的心,跟著又歎口氣道:“那個叫賈平安的怎麼還不出現。聽說連佟洗馬都認他當了老師,他應該很厲害才是吧。就是不知道...不知道,願不願意收我為學生呢。”
有關賈平安的事情,中午吃飯的時候,八賢王和六皇子已經基本上打聽了一個清楚。
放在昌都還算是秘密的事情,放在寧古塔,很多事情不說是人儘皆知,也是差不了多少。
還是那句話,寧古塔太小了,再加上賈平安又太有名,打聽起事情來,那是想不知道都難。
像是什麼,杜康酒、葡萄酒還有華茶都是賈平安弄出來的。
還有就是,佟夫子走的時候,可是公然的當著很多人的麵叫了賈平安恩師等等事情。
現在八賢王和六皇子都知曉了,這才因此更加的好奇,這才有了一定要見對方的這個想法。
“行了,這裡的管事不是說了嘛,賈平安不在,且稍安勿躁就是,難不成到了天黑他還不回來嗎?”八賢王的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棋盤之上,一邊落子吃了馬福來的炮,一邊出聲勸慰著六皇子。
“那...好吧。”六皇子一副百無聊賴般的樣子說著。
臥室之中,賈平安眼看著四人放下了警惕之心後,便召喚著小白回歸。對方連身法靈活的小白都可以發現,賈平安就不借著空間之力去查對方的底了,去了多半也是會被發現。
反正對方來了,還點名要叫見自己,那他就去見見好了。這裡可是自己的地盤,還怕了對方不成?
要說對方功夫不錯,自己這邊也有冷亦蕭呢。
帶著自信,賈平安登樓而來。或許是因為渾泉水的藥效太好的原因,賈平安來到無憂廳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些氣喘,甚至額頭上還冒出了一層的細汗。
“敲門。”賈平安並不在意這些,相反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試問,誰會和一個患病之人去計較?
冷亦蕭伸手輕敲了兩下房門,直到裡麵傳出了請進的聲音時,門被打開,穿著一件皮裘大衣的賈平安,便在冷亦蕭的陪同下走入到了廳中。
賈平安出現的時候,無憂廳內的四道目光是不約而同的看來。即便是一向沉穩的八賢王,此時也帶著好奇目光打量著門口。顯然他也是對這個即將要出現的第三樓的老板十分好奇。
賈平安來了,卻是裹著一件皮裘大衣,這更讓四人的目光帶著審視向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