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兒,你又胡鬨。”一道聲音很快於遠處響起,跟著於洛離那有些帶著怒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呀,我們快跑。”聽到母親的聲音,賈蓉蓉的雙手就是一抖,跟著還剩下小半碗的稀粥這就呼拉拉地倒在了賈平安的衣襟上,跟著便是兩人小跑離開的聲音。
“你等著,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於洛離走了過來,然後快步來到了賈平安的身前,看著那狼藉的一幕,隻是感覺到一個頭兩個大。
伸手拿著手帕快速清理著女兒留下的爛攤子,這邊隻是剛剛弄好,外麵就又傳來了腳步之聲,“藥煎好了,這一味喝下去,人差不多應該就可以醒來了。”
說話的正是賈方豪,為了自己的獨苗,他昨天晚上是一夜沒睡,想儘了辦法,開出了最好的滋陰補陽的方子,然後這一熬就是幾個時辰。
藥已經沒有那麼燙,正好可以入口。當一勺勺帶著溫熱感的中藥被喂進到賈平安的口中之後,他的眉毛蹙動了一下,在然後便是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人醒了過來。
也不知道父親是用的什麼方子,實在是太苦了。
苦到賈平安不想在受這份罪,自然而然他也應該醒了。畢竟鄭氏無事,他在躲著裝病也沒有了效果。
賈平安終於醒了過來,這讓正站在一旁觀察著藥效的賈方豪不由就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這一晚上的時間是怎麼過的。尤其是當發現,大家都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是有什麼本事都用上了,甚至一些之前都要忘記的藥方都被回想了起來,跟著就是各種嘗試。
現在所用的藥,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方子,如果這還不行的話,他也就沒有了辦法。好在的是,兒子終於還是醒了過來。
“安哥兒醒了,醒了。”於洛離並不知道這些,她現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賈平安清醒的事情上來,此刻,她因為高興忍不住連說了好幾聲。
“好了,都看到了,安哥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賈方豪沒有表現太過激動,實則右手緊握已經證明了一切。
“好累,好乏。”賈平安開口虛弱般的說著。這倒不是他在裝,而是真的如此。渾泉水的效果太強大了,也就是他之前常服靈泉水,不然的話,怕是這個劑量讓他足夠在睡上幾天。
親身嘗試之後,賈平安對於渾泉水的威力也有了更多的認識,以後在用的時候,也可以做到心中有數,怕這就是他這一次最大的收獲。
“沒事,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洛離,我們也走吧,讓安哥兒好好休息。”賈方豪見兒子意識清晰,便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最怕就是兒子會因為昏厥而傷了腦袋,要是那樣的話,想要進行治療才是最麻煩的事情。
於洛離是信任賈方豪的,聽聞便不疑有它的說著,“對,好好休息,這樣,我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情喊一聲就行。”
“好。”賈平安用著虛弱的聲音答應了一聲。跟著就目送父母從臥房之中離開,在然後他就迫不及待的意念一動,整個人消失在了臥榻之上,出現在空間之中。
一入空間,賈平安就感覺到一陣的神清氣爽,隨後他便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口勾兌過的靈泉水,隨著液體入腹,很快他就感覺到全身都有了力氣,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亢奮了許多。
未敢在空間之中久留,賈平安又重新的回到了床上,在然後他就開始思考起眼前的局勢。
鄭家這一次吃了大虧,且還知道將軍府正在後麵盯著他們,那他們再要對自己下手,定然會謹慎許多。
而且下次一旦出手,必然會置自己於死地。畢竟之前大家還能維持著表麵上的平和,可是現在,臉已經翻了,那就是不死不休。
這種明明知道被人盯上,卻無可奈何的感覺,讓賈平安很不舒服。
本著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的想法,賈平安決定要主動出擊。他不會給放在明麵上的敵人再一次對自己下手的機會,不會。
“誰在外麵。”就這樣躺在床上,睜著雙眼,思慮了好一陣之後,賈平安有了自己的計劃,開口向著外麵喊道。
“公子,我在外麵。”古明月聞聲小跑而入。
“哦,其它人呢?”眼見來的是古明月,賈平安的臉上帶著一絲的笑容。此人這一次表現的還是不錯的,他會繼續的觀察對方,直到確認對方完全可信,才會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公子,老爺被將軍府的給叫去了,二夫人出門買菜去了,常超去了第三樓查賬。”古明月站在那裡,恭恭敬敬的回答著問題。
“原來如此。行,那你就辛苦走一趟,去第三樓把鄭同亨給我找來。”
“是的,公子。”古明月得了吩咐沒有馬上離開,是眼看著賈平安沒有什麼其它可說的了,這才倒著退出了臥房。
出得了門的古明月叫來了常娥,讓他幫著盯一下,這才小跑離開。而未用多久,鄭同亨便來到了賈宅,與他一起來到這裡的還有白若蘭和丫鬟青研。
自從昨天得知賈平安昏厥過去之後,白若蘭也病倒在了床上。
做為被賈家買來之人,白若蘭從最初的忐忑與緊張,到了後來的滿足甚至是歡喜。
能夠跟在賈平安身邊,不僅可以學到新曲,還可以學到新詞,這對於有此愛好的白若蘭,不亞於掉到一個蜜罐之中,讓她滿心都是甜甜的快樂。
尤其是賈平安對她很尊重,完全不像是其它主仆那般,動輒打罵,要不然就是動手動腳。相反,做為主子的賈平安還很在乎她的感受。遇到自己聽不懂的,公子會耐心多講兩遍;看到自己身體不舒服,精力不夠的時候,還會主動的停下講解,以他累了乏了為由說是明天再講。
可以說,賈平安的所為那是非常注重她的感受。不誇張的說,即便是以前白家還沒有出事的時候,除了母親之外,也未見得有誰對自己那麼好的。
第三樓,在白若蘭的眼中,那就有如自己的家中一般,讓她呆著舒服,自然也衷心的希望第三樓可以一直開下去,她也算是有了營生,有了落腳之地。
而這一切的前提,都離不開賈平安的存在。正是有了他,第三樓才得以延續,大家才有了想都不敢去想的好日子。
所以,彆看平時賈平安不會多說什麼,但隻要他在,大家心中就有了主心骨,做起事情那是一個賽一個人的有勁頭。而在一個多月前,賈平安上山采參,從那之後,第三樓上下明顯都可以感覺到,大家臉上的笑容少了。
白若蘭屬於其中最為明顯的那一批人,因此,她竟然好幾次都彈錯了曲調,以至於後來不得不多了一些休息的時間。
終於,賈平安回來了,大家都滿心的等著主子出現在第三樓的時候,卻得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公子竟然被人伏擊,然後昏厥了。
得到消息之後的第三樓,幾乎所有人都有如失魂落魄一般,若不是常超趕了回來,穩定了大家的軍心,怕是昨天酒樓就要出事。
眾人在忐忑之中過了一夜,今天一早,大家便焦急的等待著最新消息的出現。之所以是等而不是主動找上門來,那是因為大家不敢。
彆看他們在第三樓裡,一個個吃得飽也穿得暖,似是人模狗樣一般,但實際上他們現在都是奴隸的身份。他們這樣的人,沒有主子的允許或是招呼,哪裡敢來賈宅叨擾。
相比於其它人,白若蘭還主動一些,她一直纏著常超,大意就是一個,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如果可能,她想去看看,若是能夠跟在身邊伺候那當然是再好不過。
隻是這樣的事情,也非是常超這樣一個跟班可以做主的。恰就在這時,古明月帶來了賈平安的最新命令,他要見鄭同亨。
傳消息的時候,白若蘭正好在場,這便按捺不住一定要跟來。古明月考慮到公子身邊還真無人近身伺候,便與常超商量之後答應了。但也說明,如果公子不允許她留下的話,她就必須要回來,莫要惹了主子生氣。
如此,白若蘭就來了。一入臥室,見到躺在床上的賈平安,不知為何,她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就流了出來。
其實這個時候的賈平安,早已經一改之前虛弱的樣子,便是連臉色都沒有那麼蒼白,換來的是一半紅潤。
可在白若蘭的眼中,公子隻要還躺在床上,那就是身體虛弱,就是需要人去照顧。
賈平安是看不得女人哭的,這無關是誰哭,就是本能上不想看到這一幕。所以,這一會他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一旁注意到這一點的古明月馬上提醒了白若蘭。
慌亂間擦去了臉上的淚水,白若蘭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對...對不起。”白若蘭生怕會惹到賈平安不高興,連忙道歉認錯。
“好了,古兄,你領她去隔壁把臉重新洗過。”賈平安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