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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自己幫自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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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佟兄,我們有話好好說,就算是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教你,沒有必要拜師的吧。”賈平安算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能受這一禮。

說起來,賈平安自己有多少的水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說到對四書五經的了解,他雖然比前世很多人要強上一些,但那也是因為工作需要,是因為上有所好,他才跟著學了不少。可要說到多麼的精通,那就純屬是扯蛋。

就他這兩把刷子,又怎麼可能當一個狀元的老師。這要是接觸久了,豈不是要露餡,反而不美。

賈平安是知道自己的實力,這才不想教學生。可看在佟維興的眼中,他卻不是這般想的。他隻是以為賈平安嫌棄他年紀大了,學東西慢了,所以不想教他呢。

“老師,我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記憶力還可以。要不然,您先教我試試,若是不行,學生自會離去。”佟維興會錯了意,以為是賈平安嫌棄他,連聲保證般的說著。

“不是。”賈平安出聲否認。

“老師,您可以考考我的記憶力的。”佟維興卻是根本不給賈平安解釋的機會,又是一番的保證。

有的讀書人是固執的,是有著持之以恒的精神,甚至個彆的還會鑽頭角尖。不如此,也做不出驚世的大學問來。

“哎。”眼見佟維興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且根本就聽不進自己的解釋,賈平安就知道,不亮出一些東西來怕是不行了。“好好,你說你記憶力好,那我作詩一首,如果你能在我連說兩遍的情況下,就給背下來,那我就承認你的記憶力好,我就收下你了。但若是你背不下來,就不要在想著拜師的事情,如何?”

賈平安也是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不得已之下,就隻能退而求其次,想要讓對方知難而退。

打敗魔法的,最終還得是魔法。

終於有機會來認證自己的才學與記憶力,佟維興幾乎沒有什麼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好,老師,我答應您。”

“彆急著叫老師,你要經過考驗才行。但我們可說好了,若是你不能背下來的話,那就不要在糾纏我了。”賈平安也是真的怕了。對於打不得罵不得的人,實在是讓人頭疼。

“老師請說吧,學生洗耳恭聽。”佟維興就像是沒有聽到賈平安的話一般,目光灼灼的看來。

“好,接下來,這首文言文的名字叫琵琶行,我隻念兩遍,你且用心去記。”賈平安想了想,難背的文言文有不少的,其中尤以《離騷》、《赤壁賦》、《滕王閣序》和《長恨歌》最為難記。

但賈平安也不想搞那麼高的難度,一首《琵琶行》就已經很考驗人的記憶力了。

雙手背負於後,賈平安的腦海中很快就有了關於琵琶行的所有記憶,“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彆,彆時茫茫江浸月。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隨著賈平安的開口,生動描述了琵琶女高超彈奏技藝和她的不幸經曆,此文揭露了封建社會官僚**、民生凋敝、人才埋沒等不合理現象,表達了詩人對琵琶女的深切同情,也抒發了詩人對自己無辜被貶的憤懣之情。

足足八百七十一個字,賈平安也是花費了一點的時間,這才當著佟維興的麵前背誦了一遍。

佟維興聽得是如癡如醉。

他有自己的記憶方法,那就是先弄懂這篇文章的意思,跟著才會靠理解去記憶。然後...

古文之意他算是聽懂了一些,可要說到完全的理解,又豈是聽一遍就能弄明白的?所以,接下來他懵了,但同時也一樣被驚到了。

如此一篇精彩文章,說是可以名傳千古亦不過分,卻是被賈平安隨手拈來,還不能說明人家的厲害?

如果說之前那百首古詩詞已然讓他感覺到精絕豔豔,那現在這首琵琶行一出,便是讓他徹底的服氣,現在他隻想跪拜在賈平安的麵前,做他的學生。

“老師,我背不下來。”賈平安等著佟維興消化了一會之後,便又自念了一遍,等來的就是佟維興的這個回答。

佟維興的確很聰明,隻是聽了兩遍琵琶行,就已經記下了三分之一還要多一些。

但就算是二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二,也達不到賈平安所說的完全背誦下來,所以...他輸了。

雖然輸了,佟維興想要拜師的想法卻沒有改變,他想要耍賴一回。

是的,佟維興就是想要耍賴。做為一個讀書人,孔聖人的學生,他是很不齒這種行為的。可是現在,他真的很想做一回不恥之人。

“哎,彆叫我老師,你既然承認輸了,那你就不能算是我的學生,充其量嘛,以後你有不懂的地方,如果我有時間,可以指點你一二。”賈平安並沒有把話說死,隻說是指點,且還說有時間的情況下。

這樣一來,自己可操作性的空間就大多了。

比如說,如果對方問的問題,他也不懂的話,就可以以沒有時間為由拒絕對方。

“對了,你應該知道,我可是很忙的。”似是生怕佟維興以後會因為一些小事來煩自己,賈平安想了想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聽到不能叫老師的時候,佟維興心底裡失望至極。說起來,他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尤其是考中了狀元之後,更是少有人能在讀書一道上讓他佩服,即便是朝中那些重臣大員們他也不會真心臣服。

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他認為文學造詣上強自己太多之人,但人家還不收自己當學生,這實在是太讓人失望。而就是在極度失望的時候,賈平安又鬆了口,說是以後有問題可以請教他。

這是什麼意思?

這當然是賈平安不想太容易就收了佟維興,有時候太輕鬆就可以得到的東西就不會被珍惜了。

佟維興不知道這些,他還在想,賈平安說了這些話,這是還會教自己的意思吧,隻是因為他們之前的關係,他無法成為對方的弟子罷了。

但不要緊,不是弟子但還可以請教,這分明就是賈平安謙虛的一種表現,是不想讓其它人知道他的真正能力呀。

想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是,多謝老師答應了學生的請求,您也放心,以後外人在的時候,學生不會叫您老師的。”

佟維興竟然這樣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也算是不錯,賈平安隻要對方不常來煩自己就行,“隨你吧。”

一句隨你出口,聽在佟維興的耳中,這分明就是答應的意思,當下他更是激動的麵紅耳赤,這就想說一些感謝的話,同時也想請教一下剛才那篇《琵琶行》。

但不等佟維興去說些什麼,賈平安率先看了出來,直接打斷道:“文章一會我會寫給你,你回去慢慢看就是。現在還有一個更重要問題要說一說。”

“老師請講。”佟維興用著無比虔誠的態度看向著賈平安。

“你...想回昌都嗎?”

賈平安一臉認真的問向著佟維興,似是意有所指一般。

像是佟維興這樣的人,僅僅隻是留在寧古塔,是不會有什麼作為的。

這裡沒有他施展能力的平台,那倒不如回到昌都去。狀元郎的身份,隻要運作的好,足可以讓他走上更高的位置。也隻有他擁有了足夠的權力,才可以反過來幫自己,要不然的話,他何必在這樣的人身上費什麼心思?

畢竟論起做文章,現在的賈平安是不虛任何人,或是說比任何人都要強,他並不缺這方麵的能力與才能,他要的是能夠幫助自己,輔助自己之人。

佟維興想不明白,為何賈平安突然間問出這樣的話,他們不是正聊拜師的事情嗎?

但現在的賈平安在他眼中已經不同於凡人,老師問起,他自然是不敢耍花槍,當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學生不敢瞞老師,我是想回昌都的。”

“好,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讓你回到昌都去。”賈平安等的就是這句話。

“啊?老師可以幫我?”佟維興抬起頭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若是這句話是幾天前賈平安對他所說,他不會相信,還會嗤之以鼻,一個少年郎,且還是犯官之後,說這種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現在卻是不同,在他心中,賈平安的形像變得高大許多之後,佟維興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對這句話是深信不疑。

“不是我幫你,而是你自己幫你自己。”賈平安搖了搖頭,他有空間不假,胸有萬千知識也是真,但這都不是現在就能擺在桌麵上談的事情。

“自己幫自己?”佟維興伸手指了指自己,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對,就是你自己幫自己。現在的宣國可是以文治國,且當今皇上便號宣文宗,那你想想,如果你可以展示出一身的學問,消息一旦傳到了昌都,傳到了皇帝的耳中,他會不會重新的重用於你?”

佟維興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以前隻是把這份聰明用在了學問的事情上,其它的事情很少考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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