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裡外不分的人,不要說鄭氏,怕是任何一個大家族都不會答應。
就像是很多大家族傾儘全力的在族內培養人才,那為得是什麼?
還不是想著成才了之後,他能反哺家族嗎?
倘若這樣培養出來的人才,都反過來去對付自己的家族,那這樣的白眼狼要之何用?花精力培養還有什麼意義?
鄭同亨不過才剛有了一點小小的權力,這就不把自己的家族放在眼中了,這樣的事情,鄭天海當然不會容忍。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把目光落在了鄭天湖的身上問道:“你是他的父親,你怎麼說。”
“這個不孝子,族長放心,我回頭就好好教訓他,讓他回家族請罪,給立遠賠罪。”鄭天湖當然要表態了,還要站在家族這方麵才可以就會眼前的局麵。
有些事情,怎麼做是一回事,但關於怎麼說的事情上那是不能亂講的,不然就是他不守規矩,那就要被針對。
“哼!”眼見鄭天湖這是在和自己打太極,玩拖字決,鄭天海當然不想讓他舒心,他現在想的就是借此機會,直接把鄭同亨從家族中給除名。
如此一來,即彰顯了他做為族長的權威,又可以給其它的族人提一個醒,敢違抗自己這個族長的結果是什麼。
而就在他已經有了決定,正想怎麼講出來的時候,外麵突然就傳來了腳步聲,跟著師爺鄭玉功便不請自入而來。
鄭家在開家族會議,一般人過來那都是要通報的。如果事情不緊急的話,那都是要等上一等才行。可唯獨鄭玉功不需要。
做為將軍府的師爺,鄭氏推出來的官場上最有話語權的人,在很多時候,他的權力並不比鄭天海這個族長小上多少。
他能夠親自過來,顯然,也是有十分緊急的事情。
“你怎麼過來了?”一見到來的是鄭玉功,原本想要怒斥幾句的鄭天海隻得壓下了火氣。
“族長,有重要事情與你商量。”鄭玉功沒能廢話的講著。跟著目光還掃過了鄭天湖幾人一眼,這便閉上了嘴。
知道這是有要緊的事情,且還不想讓其它人知道。鄭天海便會意的點了點頭,“如此,我們進書房一敘吧。”
說著話,鄭天海是轉身帶路,完全把鄭天湖等人當成了空氣的模樣。
鄭玉功跟著走了過去,很快兩人到了書房之後,鄭玉功不等對方去問,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著,“我打聽到這個賈平安為何能找到那麼多的老參了。”
“哦?你打聽到了?”鄭天海也吃了一驚,但跟著就是一喜。
之所以鄭氏任由賈平安弄出什麼天下第三樓,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因為對方手中有老參嘛。
賈平安的老參能夠賣給誰,那誰就可以得到利益,正因為這一點,鄭氏才容忍了他這麼長時間,才沒有去打壓他。而現在,若是可以找到這其中的關鍵所在,賈平安就等於是沒有用了,那對付他就不需要在避諱什麼。
“是的,我打聽到了,與一隻白狐有關。”鄭玉功很是認真的點頭。他也是剛剛得到了這個消息,便連忙趕回來與族長相商。而他並不知道的是,這個消息就是將軍胡步雲故意放出來的。
為的就是讓鄭氏與賈平安去鬥,他好坐收漁利。
這些個人老成精的人物,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的所為都是怎麼利己怎麼來,至於彆人的感受如何?
哼!在利益麵前,隻有自己,沒有彆人,更沒有所謂的感情。
“白狐?”聽著這個答案,鄭天海就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聽說是賈平安無意中進山的時候救了一隻白狐,那白狐很懂感恩,也頗有靈性,從此就跟了他,還帶著他找到了不少的老參。”鄭玉功簡明扼要的說了這麼一通。
“原來如此。”鄭天海終於聽懂了,跟著就變得興奮了起來。
即是白狐可以跟著賈平安,幫他找到人參,那為何就不能跟著他們鄭氏,幫他們找到人參呢?
想象一下,如果鄭氏有如此靈寵在,豈不是說,以後就可以找到更多的老參,如此一來,他們鄭氏豈不是發了?
一旦他們壟斷了人參行業,那以後不管是誰來主政寧古塔,那都是要看他們鄭氏的臉色行事,那個時候,他們鄭氏必將更加壯大。
“哈哈,好,即是這樣,那我們就把這隻白狐搶到手裡來。”想到了以後日子的美好,鄭天海是一刻都不想等的說著。
“明搶呀,怕是不行。”誰知道,這個時候鄭玉功卻是給他潑了一盆的冷水。
這一回,也不等鄭天海問為什麼不行,鄭玉功就主動解釋道:“這件事情將軍已經知道了,但他都沒有去明搶,那我們鄭氏也不好這樣去做,不然的話,將軍那裡也不會同意。”
“這...說得也是。”鄭天海雖然並未怎麼把胡步雲放在眼中,但卻知道,對方成自己的事未必就行,但要說想壞自己的事,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可如果是這樣,那我們要怎麼辦?”
“當然有辦法了,我這就去一趟第三樓,和這個賈平安聊一聊,看看他能不能把這隻白狐賣給我們。如果這樣也不行的話,那我們再考慮去搶就是。”
“還是要搶嗎?”鄭天海聽到這裡是真得糊塗了。
自己剛才說搶,鄭玉功說不行,現在他怎麼說起搶字了。還有,他可不認為,自己這裡出錢賈平安就會把白狐賣給自己了。先不說這是人家的發家之本,就說現在第三樓的生意如此火爆,人家也不差錢,那為什麼要把白狐賣給自己。
鄭玉功麵對著疑惑,卻先是笑了笑,隨後意味深長的說道:“明搶當然不行。但要是暗地裡動手呢?族長應該記得,之前我說過,我會聯係那個叫常超的,與他打好關係,現在我們已經聯係上了,有他的幫忙,下一次賈平安進山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得到消息。那可是深山之中,在裡麵出點意外不是很正常的嗎?”
話說得如此明了,聽得鄭天海又一次喜上眉梢。“哈哈,玉功說得是,即如此,此事就全權交給你了,我等著好消息。”
書房裡麵兩人正在密謀著,外麵三位族老都露出不悅之態來。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不能讓我們知道嗎?”鄭天江最先開了口,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就是,即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那為何還要叫我們過來。”鄭天河同樣一臉的不喜,甚至還頗有怨言。
顯然,身為族老,族內就要發生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這本身就是一種羞侮。
“嗬。”一聲冷笑出自於鄭天湖之口,“叫你們一聲族老,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人家有事就不和你說,你們能如何?”
鄭天湖正為鄭天海針對兒子的事情而生氣呢,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話說出來的。
“我說老三,你也不用在這裡幸災樂禍,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你同樣也不會知道。”二族老鄭天江有些不高興這種態度,回懟了過去。
“我當然不會知道,但我沒有求著知道什麼,不像你們,明明都靠邊站了,還在這裡異想天開。”鄭天湖毫不留情的就給懟了回去。剛才鄭天海針對自己兒子的時候,這兩位可都沒有替自己說話,指著他現在有什麼好態度,那怎麼可能。
“你!”被話頂到的鄭天湖被氣到了,還想在說兩句。但四族老鄭天河卻是打著圓場說道:“行了,我們本來就要被邊緣化了,我們之間就不要在鬥了。我看,一會族長要是針對同亨的話,我們是應該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的,怎麼也不能讓所有的好處都被對方給拿了。”
看清了形勢的四族老,這一會算是說了一句明白話。
“嗯。”難得剛才還生氣的二族老鄭天江竟然也點頭附合了一句。顯然所謂的爭吵,在自己利益受損麵前,那什麼都不是。
這邊三位族老剛達成了一致,那邊鄭天海與鄭玉功兩人就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剛才在書房裡,鄭玉功知道發生在鄭同亨身上的事情,他的意見是現在先不要節外生枝,等回頭收拾了賈平安之後,在來收拾這父子也不晚。
鄭天海已經同意,所以這一次出來之後,看了看三位族老便道:“三族老說了回去會教育鄭同亨,那我們就等著好消息便可以。現在嘛,你們都可以回去了。”
竟然不再追究了,三人表麵上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卻都忍不住在想著,一定是發生了更大的事情,不然的話,人家憑什麼不追究眼前的事情了?
這般一想,三人對於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更加的好奇。但顯然鄭天海並沒有和他們分享的意思,他們就隻能帶著疑問,離開了鄭氏的主院。
鄭玉功也離開了,之後便直奔第三樓而來。
“鄭玉功來了?”聽到常超的彙報之後,賈平安臉現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