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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悠悠地將對折的鞭子在空氣中抽了兩下,銳利的破空聲讓吳詩雅脊背一緊。
太師府的大小姐竟然如此色厲內荏,雲歲晚也沒了逗弄的興趣,向旁邊挪了一步。
“吳小姐,我雲歲晚不是好惹的,如果十個數之內,你和你的走狗不能離開我的府邸,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自衛手段”
“雲歲晚,吳小姐可是太師府的千金,你一個奴婢之女,你怎麼”秦晴柔捏著嗓子,一副要幫吳詩雅討公道的樣子。
可她話還沒說完,吳詩雅就已經在嬤嬤的攙扶下快步離開了雲歲晚的宅子。
地上躺著的幾個嬤嬤也顧不上後背的疼痛,都強忍著和自家小姐一起離開。
雲歲晚看向秦晴柔,“看來我上次說得話,秦小姐似乎沒有廳明白。”
秦晴柔自然知道雲歲晚指得是什麼,心裡咯噔一下,但麵上竟然還裝出了一副被吳詩雅脅迫的樣子。
“歲晚姑娘,我隻是個揭陽伯府的庶女,我也是被迫。雖然你如今落魄了,但我又比你好多少呢,我怎麼會來難為你。”
秦晴柔慣常會演做小伏低,若是彆人看見這一幕,定然會覺得雲歲晚欺負了她。
秦晴柔話的意思,分明是在說自己好歹是伯府的小姐,而雲歲晚如今什麼都不是。
雲歲晚笑了,沒想到她居然敢要挾自己。
隻是手段拙劣了些,落在宅子裡的下人眼中,隻會覺得雲歲晚雖然被雲家除名,但依舊有手段權勢,可以和揭陽伯府與太師府叫板。
原本還有些懈怠的下人突然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比給他們賞錢都好用。
吳詩雅都走了,秦晴柔自然不敢多待,見雲歲晚不攔著,立刻起身要離開。
雲歲晚見她腳步急促,摸著手上的金鞭,悠悠開口。
“我兩日後與瑞王殿下大婚,秦小姐,我們以後打交道的機會,還多著呢。”
鐙——
秦晴柔沒想到瑞王竟然還會娶她,與迎麵走過來的端水丫鬟撞了個滿懷,銅盆落地,秦晴柔被澆了一身。
那丫鬟跪地求饒,秦晴柔卻顧不上責備她,快步離開了。
原本是以為雲歲晚要與自己搶慈安,她才會做下這蠢事。
雲歲晚若當真還有機會嫁入瑞王府,哪裡還有她的活路,她這樣想著腳步就又快了兩分。
緊趕慢趕,攔住了吳詩雅即將離去的馬車。
吳詩雅一掀車簾,見是她,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本想趕她走,但話到嘴邊,卻成了,“上來吧。”
秦晴柔知道吳詩雅的脾性,本以為還需要解釋一番,沒想到吳詩雅竟沒與自己計較,那更方便自己說出接下來的話。
她提起裙擺就上了吳詩雅的馬車。
啪——
秦晴柔屁股還沒坐穩,就被吳詩雅打了一巴掌。
“是你和我說雲歲晚如今被將軍府趕了出來,還帶了大筆銀錢,隻要我隨便敲打,就能任我拿捏,不止能掙回太師府的顏麵,還能得了那裴氏留下的錢財。”
吳詩雅向來欺軟怕硬,如今沒了在雲歲晚麵前時的心驚膽戰,又恢複成了盛氣淩人的大小姐的樣子,她揉著手腕繼續說。
“現在怎麼變成了我被灰溜溜地趕出來?若是讓人知道我堂堂太師府大小姐,竟然被個奴婢之女欺辱,我的臉麵往哪放!”
秦晴柔雖然心中惱恨,但也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原本是想讓吳詩雅教訓雲歲晚,沒想到被教訓的卻成了自己。
她眸中怨恨,但一抬眼就恢複成了一貫的楚楚可憐模樣。
“詩雅,雲歲晚一貫蠻橫,現在還是個普通的庶民就敢這樣欺辱你,來日成了瑞王妃,還不知道會怎麼鼻孔朝天呢。”
她拿著帕子,拭了拭不存在的眼淚。
“當初堂兄和伯母無緣無故被她記恨,死了連身後名都沒保住,還連累太師府清貴門楣也因為雲歲晚這個腹中空空的惡毒草包被指指點點。若”
“嗬——”吳詩雅輕蔑一笑,“庶女就是沒見識,瑞王殿下怎麼可能娶她?為她出頭隻是不想被人說薄情寡性罷了。”
皇室之人最是涼薄,雲歲晚如今無用,怎麼可能入得了瑞王殿下的眼。
秦晴柔把雲歲晚在宅子裡說得話和吳詩雅重複了一遍。
“她那時候洋洋自得,絕不像是作假,更何況,瑞王殿下也確實在將軍府中說過”
將軍府中的話大家都知道,隻是沒人當真而已。
但現在看起來,可不得不當真了。
吳詩雅秀眉擰起,“她如今都這樣蠻橫無禮,若是成了瑞王妃還不知道要怎麼欺負我們將軍府,瑞王怎麼會看著這樣一個驕縱的潑婦!”
秦晴柔心裡翻了個白眼,“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關鍵是不讓她嫁進去。”
“不讓她嫁進去?陛下下旨解除婚約都無用,我有什麼辦法?”吳詩雅不解。
秦晴柔湊到吳詩雅耳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吳詩雅果然眉頭鬆散開來。
“是啊,大婚需得父母之命,雲歲晚現在的母親可是蕪娘,隻要找到蕪娘過來府上大鬨,這婚事就成不了。”
秦晴柔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多,吳詩雅想到的居然隻是大鬨而已。
她耐著性子開口,“雲歲晚那樣厲害,蕪娘來了也鬨不出什麼。”
吳詩雅看向秦晴柔,“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晴柔眼中的狠戾一閃而過。
“若是蕪娘死在她府門口,這婚她要如何結。她不是講大夏曆法嗎?根據大夏習俗,雙親去世,需得守孝三年方可大婚。”
兩人以為巷口僻靜,說話的時候沒有什麼遮掩,根本沒注意到,有一輛馬車,與他們擦肩而過。
車上耳聰目名的侍衛,將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
馬車上腰掛玉墜的公子開口。
“那是誰家馬車?”
“太師府大小姐吳詩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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