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軍統浦江站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在水深火熱當中,雖然比中統稍微好一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隨著中統大批人員的落網,日本特務機關對中統並沒有多少興趣了,剩下的那幾隻小魚小蝦,根本就沒有多大的作用,趕儘殺絕也沒有用處,留下那幾隻已經暴露的,沒準還能夠抓到更大的魚。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日本各特務機關把目光盯在了軍統的頭上,隻要是他們有一些動作,馬上就能給我貼過來,陳站長四個得力手下,現在就剩下一個了。
另外三個,一個戰死,兩個被抓,聽說已經死在牢裡一個,剩下的那一個還在扛著。
“謝長官,我姓陳的也算是個漢子,在浦江堅持了那麼長時間,我也比後方那些家夥有能耐,可現在真的是難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在浦江的壓力,謝燕來當然是清楚的,彆說他們這些人了,包括自己手下的那一部分,那也是天天提心吊膽的,這還是之前都給了他們正經身份,如果要是讓他們自己去找條生路的話,估計也得有人受不了,這樣的壓力崩潰了。
“老陳啊,你不是一般人,戴老板非常的器重你,你也知道浦江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隻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而已,隻要是你能夠堅持的走過去,將來等到黨國勝利的那一天,你的職務你還怕升不上去嗎?要是有人敢攔在你的前麵,我第一個就是不願意的。”
謝燕來知道要和這些人見麵說什麼,那就是要鼓舞他們的士氣,現在的確如謝燕來所說的一樣,正處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如果要是再給他們施加壓力,這些人很容易會斷掉的,所以該鼓勵的時候鼓勵,這才是一個長官該做的。
如果要是以前的時候,聽到這樣的話,陳站長肯定非常的高興,因為這代表著自己能夠升職,在情報係統當中,如果要是上不去的話,那可能一輩子都要在地方大站的站長上乾下去了。
“我現在還真不求這個,我現在求的就是能有幾個安全屋,之前軍統也設置了幾個安全屋,可問題是叛徒太多了,根本不知道該躲到什麼地方去,我現在都是臨時住所,其他人就更彆提了,大家相互之間根本就不敢聯係。”
陳站長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在浦江的軍統特工,滿打滿算還能有七十來個人,但是這些人之間基本上聯係都斷了,很多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進入潛伏狀態。
這還算是比較聽話的,剩下一部分人生活困難,已經開始出去找吃的了,他們在饑餓的時候,那可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日本人如果要是把他們給抓了,那這些人的嘴可不怎麼嚴。
“這幾處地點都比較安全,都是我之前留下來的,你分一下給下麵的兄弟,讓他們隨便找個活就行,關於錢的問題,在這幾處地點都有拖欠你們的行動經費,暫時先用著,或許不是那麼多,上麵的撥款也不容易,我私人先給你們墊上。”
謝燕來是這邊當了,好人那邊當,反正不管你們誰以後取得勝利,咱都有過好日子的機會,各種地方都得當好人才行,要不然將來這日子可不好過。
“太謝謝您了,之前來的那兩個特派員,什麼玩意兒?還給我們下達這樣那樣的命令,也不看看我們手裡有什麼東西,要武器沒武器,要吃的沒吃的,什麼東西也不給我們補充,就讓我們去和日本特務死拚。”
抗戰爆發之後,從山城也過來兩個特派員,就是為了把他們給整頓起來的,可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前線的情況,隻以為自己拿著山城的命令,就能夠在浦江為所欲為,甚至還有人要發財,敲竹杠,他們本身都快堅持不下去了,哪能讓你給敲了竹杠。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找個機會把特派員的行蹤給泄露了,您老人家到日本人那裡去敲竹杠吧。
謝燕來也是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得給他們一些補充才行,隻要是這些人有吃有喝的,叛變的幾率就小一點,日本人想要找到他們的缺口,那耗費的時間也就長一點。
早先的時候謝燕來就知道,抗戰是一個極其艱苦的事情,如果要是光講究奉獻的話,哪還不知道死多少人,你得讓人家有個緩一口的機會和地點才行。
“老吳的情況怎麼樣?”
謝燕來想起了吳主任,之前上麵說了,要讓吳主任在江浙地區潛伏下去,謝燕來可是很久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彆提了,金陵陷落之後,這老家夥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問過總部那邊,誰也不知道他的消息,但是上麵也沒有下格殺令,這說明應該是在彆的地方給牽絆住了,我估計應該是隱姓埋名過日子去了,在局勢不明朗之前,這老小子不會出來的。”
陳站長對於吳主任也是一肚子的怨言,這家夥消失的時候,手裡可是還有十萬美金的行動經費,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軍統浦江站的,要是這家夥沒有消失的話,他們的日子也不至於過得這麼慘,就是因為少了這筆錢,很多人出去找活,才被鬼子給抓住的,然後又突擊審問,從這些人的身上打開了缺口,導致陳站長手下的人被抓。
對於吳主任,謝燕來還是了解的,雖然具有一定的氣節,但是貪生怕死,這一點謝燕來從來不否認,在東北的時候,謝燕來就看出來了。
“他手裡應該還有一隻行動隊,我來想辦法吧,你彆管了,先把手下的人給分散到這幾處房子裡,休息半個月再說。”
謝燕來不能夠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所以說完之後就離開了,其實轉了個圈跟著陳站長,看看這個家夥是不是跟他自己所說的一樣,有些人是人是鬼,自己得親眼看見才行,總不能聽他們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