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堅決的回絕老劉的請求,在老劉的記憶當中,這還是頭一回,當然他也不是矯情的人,自然知道謝燕來這麼拒絕的原因,主要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可是我們組織太難了,總部給我的電文當中,雖然沒明著說,但是或多或少的也讓我們提供一些幫助,浦江的鬼子已經站穩腳跟了,以前我們的那一套沒多少用處,最近隨著各種特務組織的建立,落網的人也是越來越多,花的錢……”
老劉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生子的臉上也沒有多少笑容,大家都是同誌,看著他們被抓了,要是能營救的話,誰不想搭把手呢?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你得知道,為了絕對的安全,我們隻能各掃門前雪,如果要說花錢能營救的話,我會想辦法給他們籌措一筆錢,但是你也得知道,我的日子也不好過,錢的方麵沒有原來那麼容易了,不過我在浦江還有一些私產,你先拿去處理吧,把這筆錢交給他們。”
謝燕來當然明白一個道理,如果要是要什麼你就給什麼,那誰能感覺到這些錢的重要性呢?賣了自己的私產,拿這個錢來幫助你們,這可就不一樣了。
日本占領浦江之後,兩大租界裡的房子越來越貴,租金的價格都是每天打著滾的往上升,所有人都看好兩大租界,因為他們認為兩大租界的背後站著幾個列強,日本人就算是再怎麼衝昏頭腦,也不敢在租界裡怎麼樣。
事實證明的確是這樣,在目前這種狀態下,日本人還真是沒有表現出過分的舉動,日本國內沒有多少資源,要麼從幾大列強的國內進口,要麼從幾大列強的殖民地進口,一旦要是惹毛了這幾大列強,日本人瞬間就處於資源短缺的狀態,他們明白這個道理。
咱們國內的一些商人和歐美的商人,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大筆的資金湧入兩大租借,導致這邊的房產價格越來越貴,畢竟來的人多了,可地皮還是原來那些,根本就增加不了,物以稀為貴,漲價也就是正常的。
“我本該說幾句推脫的話,可我實在是說不出來,我們的同誌太苦了,你的情況我會原封不動的上報上去,我替組織謝謝你。”
老劉的眼眶也濕潤了,雖然他們手裡還有點錢,但那些錢跟這樣的大事比起來,實在是差的太遠了,整個浦江的地下組織加起來有將近上千人,但是此刻這些人都處於危險當中,彆說是掙錢了,哪怕是你躲起來,都有可能被翻出來,出去掙錢,落網的幾率就更大。
這麼多人每天吃喝拉撒的,後方會送了一些,但更多的還是要當地自己解決,可他們本來的家底兒就不厚,該如何解決呢?
謝燕來出去轉悠了半個小時,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自己,然後再次到了約定的地點,從公文包裡拿出兩張地契。
“目前這裡住著的租客,租金也是漲上來了,交房子的時候多給人家點好處,要不然恐怕沒有人會搬家,房子都賣了的話,應該能讓他們過一陣子。”
謝燕來的手裡拿著兩張房契,這都是比較好的小洋樓,戰爭開始之前的時候,這價格都在三四萬大洋上下,現在這價格翻了三倍不止,而且還有價無市。
謝燕來知道這裡房子的價格最高點,應該就在太平洋戰爭爆發的前夕。
當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後,這裡房子的價格一落千丈,甚至比十年前都不如,國際局勢對這裡的房產價格影響也是很大的。
老劉和生子都重重的點了點頭,原本以為戰爭對謝燕來的影響不大,畢竟他在浦江還乾了那麼大的事兒,現在看來還真是想多了,想想也沒毛病,日本人占領浦江那麼長時間了,謝燕來手底下的人又多,咱們這邊都過成這樣,他們的花銷肯定更厲害,現在還能拿出兩棟房子來,對我們組織的貢獻是真大。
離開的時候,謝燕來的心裡也有些愧疚,但如果要是你不這麼演戲的話,上麵怎麼知道你的付出呢?
從這裡離開之後,謝燕來馬不停蹄的去下一個地點,軍統浦江站的陳站長,最近也是苦的不行。
剛開始的時候,中統內部出現了大批的叛徒,讓浦江中統戰陷入了癱瘓的地步,軍統的一些人還在看熱鬨,可惜他們這個熱鬨,沒看了多長時間,一個多月之後,軍統的底層行動人員開始落網,日本特務順藤摸瓜的,讓軍統戰也陷入了重大困境。
謝燕來跟這位陳站長見麵,也是要鼓勵他們一番,現在很多人麵臨絕境,已經開始打退堂鼓了,陳站長這個人謝燕來是知道的,曆史上從未叛變過,要不然謝燕來也絕對不會以身犯險。
雖然謝燕來藝高人膽大,但是在敵人的地盤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所以小心無大錯,到了約定地點之後,謝燕來在周圍溜達了至少得有三個小時,而且周邊1公裡多都看過了。
如果日本人埋伏在1公裡之外的話,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日本人通過這1公裡的時間,謝燕來早已經是知道該向何方撤退了,更何況自己係統空間裡有的是武器,大不了重型炸彈往外扔就是了。
反正謝燕來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行動準則,如果真有可能被日本人抓起來,那最後就把武器都拿出來,把日本人給炸個稀巴爛,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夠落在日本人手裡。
當然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極低,至少以日本人目前的能耐,還無法把謝燕來怎麼樣。
上回兩人見麵的時候,陳站長化妝成了一個老者,這會兒根本就不需要化妝,那也是個老頭模樣,可想而知這段時間遇到了什麼。
一直生活在擔驚受怕的環境當中,麵色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看到謝燕來的時候,眼淚都快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