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謝燕來一肚子的氣,但是他也明白,在這件事情上,李寧玉所說的是正確的,必須得先從這個局裡出來才行,如果要是想從這個局裡清清白白的出來,那就必須得證明張曼麗是地下組織成員。雖然李寧玉也說了,金陵方麵還沒有拿到這個證據,但應該也快了。謝燕來雖然給地下組織幫了很多忙,也把自己當成地下組織當中的一員,但是在這種時刻,先自保才是重要的,等度過這個難關,再把張曼麗給撈出來。謝燕來看到了嚴科長交過來的第二個疑點。這是張曼麗家裡的保姆劉媽,行動開始的時候就失蹤了,張曼麗報備說是回山東老家了,但是黨務調查科的人在山東老家並沒有找到這個人。詢問張曼麗的時候,張曼麗隻說不知道,畢竟這個年代失蹤一個人太容易了。“去查,找到關於這個人的一切消息。”謝燕來算算日子,最多也就是三四天的時間,如果要是已經撤離北平的話,那的確是找不到了,但如果要是還在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謝燕來也想過,是不是跟老劉坦白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自己在地下組織那邊,那可是根紅苗正的。如果要是有了這個插曲兒,那有些事就不好說了,不過事後他們也肯定會知道,所以在審訊完之後,必須得保證張曼麗和劉媽的安全。到時候再把這個計劃給圓過去,就說此刻情況緊急,在黨務調查科人員的監視之下,自己隻能是這麼做。反正最後張曼麗和劉媽活著,地下組織的人也不會怪罪自己。謝燕來在心裡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除了張曼麗和劉媽之外,絕不能夠牽連到任何一個人。你們兩個之所以暴露,那也跟謝燕來沒多大的關係,純粹是因為你們鬥爭經驗太過於薄弱,被黨務調查科的人抓到了辮子,證據在自己的麵前扔著,難道不辦事嗎?“報告隊長,我們的人找到了劉媽,在西城分局的大牢裡,已經改了名字叫苗鳳琴,因故意傷人進來的,在大街上跟人吵架,打傷了一個官太太。”聽到手下人的彙報,謝燕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肯定是因為人手過於緊張,沒辦法把劉媽給送走,所以就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把劉媽先藏在警察局的大牢裡。警察局和黨務調查科的關係不好,這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所以黨務調查科快把半個北平給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關於劉媽的任何消息,謝燕來這邊開始調查的時候,幾個小時就查到了。剩下的事情謝燕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股腦的全部交給了黨務調查科。嚴科長那邊的調查也有結果了,三樓的一個秘書,就是地下組織的傳話人。張曼麗去上廁所的時候,這個秘書就會恰好的經過她的辦公桌,然後用備用的鑰匙打開抽屜,兩人事先說好了機密文件在哪裡,所以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夠得到這個消息。因為對方並不是行動參與人,所以也沒有那麼多的人盯著,在初期調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懷疑到這個人。“謝老弟,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件事情多虧了你,一點兒意思,兄弟可彆嫌棄。”在二號安全屋的門口,嚴科長親自帶著人過來交接,手裡還拿著一個信封,裡麵是一萬美金,說什麼也要給謝燕來塞進去。謝燕來假模假式的推了一下,然後也就心安理得的拿著了。其實謝燕來的心裡是非常愧疚的,這幾個地下組織的成員,可以說是被自己一手挖出來的,但是被李寧玉警告過之後,謝燕來隻能是這麼做。謝燕來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個電視連續劇。地下組織的間諜頭子六哥,親口對自己的同誌說了一句“不要怪他,送你上路的是自己的同誌。”當時不能夠體會六哥的心境,謝燕來現在也能體會了,好在還把邢大山這個日本間諜給挖出來,也不算是沒什麼收獲。看著眼前的嚴峰,謝燕來知道自己當初棋輸一招,才讓你們有了請老子入局的機會。在玩心眼兒的方麵,當真是比不上你們這些老油子,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咱們將來江湖再見。在給戴老板彙報的時候,謝燕來也想看看戴老板有沒有懷疑自己,結果戴老板的言語裡全部都是讚賞之詞,並且對黨務調查科那邊厭惡至極。由此也能夠看得出來,戴老板並不清楚黨務調查科的這次暗中甄彆。謝燕來也沒打算彙報這件事情,畢竟這是自己的疏忽,真彙報上去的話,戴老板也沒有辦法把人家怎麼樣,畢竟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測,監聽黨務調查科北平分站的事兒,那就更不能說出來了,所以這個啞巴虧得吃。你要是給戴老板彙報的話,非但解決不了什麼事兒,反而會讓戴老板覺得你這個腦子不夠用的。索性經過這件事情之後,謝燕來給李寧玉下達了命令,讓他采用一切技術或者非技術手段,把黨務調查科全部監控起來。李寧玉對此也沒有什麼懷疑,認為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畢竟謝燕來在黨務調查科裡吃了虧了,這個事兒咱們還得扳過來。吳秀寧那邊的審問跟謝燕來比起來,那就差不少事兒了,幾乎已經快把那幾個人給打死了,但最終什麼情報也沒有得到,隻找到了一些貪汙的小情報,在窯洞地下分子的麵前,這些小情報狗屁都不是。其實論真正的審問技巧,吳秀寧沒準比謝燕來要強點,但謝燕來畢竟是兩世為人,看清楚人性的弱點,也知道什麼時候對心靈發動攻擊,最主要的還是手下辦事能力強,要什麼情報或者什麼人立刻就能夠給你找到。這可是一個製勝法寶,想想自己重生以來,花費了巨額的金錢和精力,在北平建立了這樣一個情報網絡,現在看來沒有白灑的汗水,白花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