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弟,有什麼情況了嗎?”四個小時之後,嚴科長再次打來了詢問電話。“我需要你立刻抓捕幾個人,這些人是…”謝燕來說出了六個人名,這六個人全部都跟張秘書在某個時段有個接觸,剛才通過審訊,謝燕來已經找出了一個漏洞。“謝老弟,這些人都是一些底層的辦事人員,他們接觸不到這個消息。”在嚴峰的心裡,謝燕來肯定和窯洞沒關係,但必須得符合大局利益才行,如果要是再不想辦法打擊複興社,很快就要爬到我們調查科的頭上去。“在我審問的過程當中,因為你們內部下達了緊急命令,所以張秘書去衛生間都是去三樓,要三個人共同去互相監督,在這個時間段,大約有一個六分鐘左右的間隙,我所說的這些人根據現有人的交代,他們都曾經路過張秘書的辦公桌,也就是說這些人同樣有可能會知道機密消息,當然這幾個人並不是全部,我隻能夠結合我這邊的審訊,在這個時間段之內,肯定還有更多的人經過,那就隻有靠你們本站了,這個時間段是……”謝燕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把這個時間段通報給了嚴科長,除了剛才所說的那些人之外,剩下的人該怎麼查出來,那就是你的事兒了。對麵的嚴科長倒吸了一口涼氣,本以為借著這個事情甄彆一下謝燕來,沒想到這小子真的找到了漏洞。機密消息雖然都是鎖在抽屜裡,但話又說回來了,在這樣的特工組織工作,開鎖對他們來說不就是個小事嗎?再加上張秘書的工位是在牆上凹進去的,兩側離得近了還能看得見,離得遠了根本什麼也看不見,這年頭又沒有監控。“謝老弟,你懷疑張秘書是主動的製造漏洞還是疏忽呢?”嚴峰對於下麵這些情報不怎麼在意,最主要的還是謝燕來的態度,這全部電話都是要錄音的,將來會有很多人分析這些話。“我認為這兩種可能都會有,但我更傾向於她主動泄露,隻不過此刻我還沒有拿到證據。”聽到謝燕來的話,嚴峰已經不懷疑謝燕來跟地下組織有關係了,如果要是地下組織的人,肯定會想辦法為張秘書開脫的。“我明白了,對她用刑吧!我這裡也查到了有關於張秘書一些事情,我立刻讓人給你送過去。”聽到嚴峰的話之後,謝燕來也是吃了一驚,幸虧自己是按照正規辦案的方式,不過從這裡謝燕來也看出來了,對方沒準兒也是有彆的想法。這怎麼好像試探自己?謝燕來現在理不清楚這裡麵的事兒,不過還是把自己參與進來的所有步驟都想了一遍,在沒有漏洞的情況下,把後續的審訊交給了其他人,畢竟自己不想看到地下組織的人被上刑。“報告隊長,邢大山招了,不過他不是地下組織的人,而是日本外務省的人,但是他不承認這次的事情是他出賣的,他隻承認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謝燕來這邊剛剛掛上電話,負責審問邢大山的人就有結果了,這家夥是個軟柿子,並不是經過日本精心訓練的潛伏特工,而是中途被收買的,所以稍微甩了幾鞭子,疼的這個家夥就已經是全部招供了。謝燕來有些厭倦的看了看審問記錄,對於黨務調查科這幫家夥,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們還號稱精銳,精銳尼瑪個屁。半小時之後,邢大山被黨務調查科的人帶走,同時送來的還有關於張秘書的一些疑點。首先就是花錢方麵的疑點。張秘書身為嚴科長的秘書,平時的收入可不低。雖然在大家的眼裡,張秘書平時也是揮金如土,但是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張秘書每個月的收入要在五百塊大洋左右,可真正花出去的錢經過計算,最多也就是一百多大洋,剩下的錢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我這個人天性好賭,都送給賭場了。”在問及這件事情的時候,張曼麗是這麼回答的。“你的確是經常去賭場,但是我們已經拿到了各賭場的記錄,每次你輸的錢非常有限,跟你的收入還是對不起來,在上個月的十六號,雖然你一次性輸掉一千多塊大洋,算是當地那個賭場最大的輸家了,但這種事情並不多,還是請你交代一下你的金錢問題。”證據擺在眼前的時候,張曼麗也是有些吃驚,複興社的人到底有多麼強的調查能力,竟然能夠把北平一些賭場的賬目都給拿過來,黨務調查科可沒有這樣的能力,賭場都是最保護自己的賬目的。“隊長,李副科長的電話。”謝燕來正在考慮是不是讓手下放放水,自己親自訓練出來的手下,調查能力實在是太強了,隻要是在北平的地麵上,就沒有他們拿不到的證據,黨務調查科之前隻是在這方麵懷疑,並沒有實質的證據,沒想到這才幾個小時的功夫,這幫手下就把證據擺在桌子上了,實在是頭疼的很。“偵聽車有收獲了?”謝燕來知道李寧玉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忙這件事情。“有收獲了,我偷偷的監聽了黨務調查科的所有電話,用你給我的那套最新德式設備,你知道我聽到了什麼?”李寧玉有些緊張的說道,謝燕來也是吃驚的不輕,大姐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監控黨務調查科的所有電話,這要是鬨到上麵去,咱們可沒好果子吃。“和我有關?”“審訊張曼麗的事情,有多大的能力就用多大的能力,不管接下來我們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們,但你現在必須得先從這個局裡出來,他們要利用張曼麗甄彆你……”李寧玉這麼一說,謝燕來瞬間就把自己所迷糊的消息連起來了。早就感覺到整件事情有些不對,但是被嚴科長的演技給騙過去了,總想著他還有一個星期被罷官了,沒想到這還是個連環計,把老子也給繞進去了,你們挺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