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站長還是鄭木森,因為權力的爭奪,兩人誰也沒有把二十五人名單的事放在心裡,畢竟給的情報也不多。到時候即便完不成任務,金陵方麵還能把我們給撤職嗎?所以全部的心思都在賈部長的財產上。“你說人家扶桑人的能耐,我們都不知道這二十五人能夠對戰爭起到推進的作用,但人家扶桑人就能夠查出來,咱們黨國一幫酒囊飯袋,天天爭權奪利比誰都強,落到這種正事上,一個比一個慫。”吳秀寧的聲音不小,兩邊辦公室的人沒準也能夠聽得見,謝燕來也是苦笑了一下,到底是金陵有人,說話都不需要防備著任何人,偏偏咱的職務是最小的,跟誰說話也得小心翼翼的。“吳大姐啊,小心隔牆有耳,咱還是說正事。”在複興社這個地方,每個人都有三個心眼兒,一定要注意禍從口出,即便是家裡的實力不弱,那也得小心著點兒。在北平分站當中,吳秀寧算是謝燕來眼裡唯一一個辦正經事的,他可不希望因為這樣的小事兒,讓吳秀寧處於被針對的位置。就拿這二十五人名單來說,謝燕來還能和吳秀寧商量一下,如果要是吳秀寧被針對了的話,那估計隻能自己使勁兒了,那也就少了一份力量。“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怕事兒的,不過你也當真是為國為民,我說的這個人你也聽說過,就是燕京大學的何其蒼教授,劍橋回來的留學生,法幣改革的主要實施者,國府經濟顧問……”當一連串的榮譽從吳秀寧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謝燕來的腦海裡也出現了一位將近六十的老教授。這的確是在我國現代經濟戰線上執著牛耳的人物。此人的很多思想都推動了我國現有經濟的發展,就拿法幣改革一件事情來說,雖然也幫著國民政府套取了老百姓手中的大量金銀,但是卻改變了全國的經濟狀態,讓全國的經濟流通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對整個國家有著莫大的功勞。“吳姐的意思是咱們盯著何教授?”謝燕來也可以確定,此人絕對是二十五人當中的一個,可問題是你能想得到,扶桑人也能想得到,這應該算是一條線,但作用並不大。更何況何教授交友廣泛,也有很多扶桑朋友,簡直是防不勝防。“除了何教授之外,我想不到二十五人名單當中的其他人,北平雖然還有很多的專家學者,但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沽名釣譽之輩,連我都看不上,你以為扶桑人研究了十年是研究的他們嗎?”吳秀寧的話說的雖然難聽了一點,但謝燕來也是認同的。扶桑人研究了十幾年,這才研究出二十五個人,肯定不是那些沽名釣譽的話,現階段既然沒有其他的情報,那麼何教授應該是重中之重。“吳姐你安排吧,我這邊包括我在內,全聽你的調令。”吳秀寧要的就是謝燕來這句話,就害怕站內的人事變動,讓謝燕來把大批人手調到彆處,那這個事兒就不太好辦了,情報科也有自己的人,但經過大幅度的調動之後,能辦事的人可不多。“我的意思是你去拜訪一下何教授,你的身上還有書生意氣,何教授也喜歡教導你們這些年輕人,如果要是能夠跟何教授成為朋友的話,讓何教授給咱們指條路,他自己肯定有懷疑人員,咱們自己找就是大海撈針,太過於複雜,咱們也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吳秀寧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還真彆說,如果要是能夠取得何教授的信任的話,這的確算是一條捷徑了,總比咱們把所有拜訪過何教授的人都給調查一遍,要方便得多,實在是咱們也沒有那個調查能力。能進何教授門的人,要麼是商業巨賈,要麼是黨國高層,就算是那些外國人,那也不是白給的,你一個區區的北平分站,你想調查這些人?活夠了嗎?“你可真會給我派活,回去我研究一下,看看如何能夠接近何教授。”謝燕來苦笑著說道,這事兒可不那麼容易,能玩經濟的人,那可都是人尖兒,你可彆把人家當成普通的學者。“你接近何教授應該是沒問題的,何教授和你有一個共同點。”吳秀寧這麼一說,謝燕來立刻也來了興趣了。他也算兩世為人,何教授這樣的人,在哪個年代都受人尊重,自己還和這樣的人有共同點?看著謝燕來來興趣的樣子,吳秀寧也就不吊著謝燕來了。“你們兩個都討厭扶桑人,而且是從骨子裡討厭的那種。”吳秀寧一說這話,謝燕來就明白了,有一個很現代的詞兒可以概括兩人,那就是憤青。不管在哪個年代,憤青都是一家人,沒共同語言不要緊,隻要一罵扶桑人,立馬就有共同語言。“有眉目了?”看著謝燕來的眼珠子亂轉,吳秀寧就知道謝燕來應該是有辦法了,在整個北平分站當中,吳秀寧和謝燕來有著同樣的目標,那就是找出扶桑間諜。所以二十五人名單的事情,吳秀寧也看得非常清楚,站長和鄭木森都指望不上,孫中騰就更彆提,所以隻能是和眼前的謝燕來商量這件事情。彆管金陵有沒有功勞,這件事情對整個中華民族意義重大,不管有多大的犧牲,咱們都得去做,吳秀寧也慶幸老天爺還給自己留下謝燕來這個誌同道合的弟弟,能夠和自己一塊去完成這項任務。眼下日寇壓境,按說大部分的人都應該明白這二十五人的重要性,可是從剛才的開會來看,大家並沒有把這個事兒放在心上,金陵方麵隻說非常重要,但也沒有說完不成該如何懲罰。要是自己不上心的話,這恐怕又變成檔案室裡的塵土聚集地了。謝燕來笑著點了點頭,很明顯是找到路子了,用這個辦法的話,很快就能夠和何教授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