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薑嶽升失蹤的第五天。
江玉正在實驗室裡做實驗,她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已經有些神經質的她立刻打開手機。
原來是郵箱a發來的郵件提醒,剛有個郵件發到她郵箱裡了。
她是不想錯過任何可能與兒子有關的消息的,於是她急忙登陸郵箱,打開郵件,上麵寫著請查收附件。
她急不可耐地立刻打開了附件,原來是一個視頻文件。
視頻裡出現了她兒子光著上身的影像,看樣子像是在薑嶽升洗澡時錄的。
看到兒子還活著,江玉心裡感到一陣欣慰。
但是她馬上就意識到,這是有人要敲詐她,於是又緊張得開始發抖起來。
接下來,錄像裡出現一個男人的上半身,但是看不見鼻子以上的臉部。
“你的兒子在我們手上,希望你能配合我們!”那個男人說完,錄像就結束了。
江玉擔心綁匪撕票,所以不敢報警,隻好等著綁匪談條件。
又過了兩天,被折磨得身心疲憊的江玉又收到了一個郵件,正文上寫著讓江玉在兩個小時後撥通一個視頻電話。
江玉按照對方的要求,在兩個小時後用手機撥通了那個視頻電話,對麵並沒有看見人,隻有一麵淡綠色的玻璃牆。
不一會兒,一隻手出現在玻璃牆上,開始在玻璃上寫字:“交出禁果計劃”。
寫完了,那隻手又把字擦掉了。
……
這天,薑嶽升正在車間裡的流水線上乾活,他師傅走過來叫他,於是他停下手裡的活兒,跟著師傅走到一邊。
師傅說裝箱工段那邊缺人,段長要派他去裝箱工段。
薑嶽升正好已經對組裝的工作有些厭倦了,也想換換環境,於是立刻就答應。
就這樣,薑嶽升從組裝工段調到了裝箱工段。
裝箱工段這邊安排他開叉車往船上裝貨。
開叉車並不複雜,就是把包裝箱從庫房內用叉車運到碼頭上,等船來了再用叉車裝船。
雖然他隻有十五歲,以前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叉車。但是他從小就喜歡動手實乾,連複雜的機器人都能掌握。所以,掌握這種小型叉車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
在師傅的指導下,他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掌握了開叉車的基本技巧。
裝箱工段的段長一看這孩子挺機靈,就決定用他了。
“你就在我這裡乾吧!”段長對薑嶽升說。
然後又板起臉道:“你可彆想逃跑!你前麵的叉車司機就是想坐船逃跑,結果被抓住後扔到海裡喂魚了!”
薑嶽升聽了段長的話心裡一緊!
其實,就在他第一眼看見碼頭那一刻,他就開始在心裡盤算怎麼逃走了。
他心想,既然有船來,就一定有機會偷偷上船,然後跟著船逃走。
不過,當他開著叉車裝了一天船之後,就打消了坐船逃走的念頭。
因為整個裝船的過程,隻有他一個叉車司機在乾活,而監視他的人卻有三個。一個在船艙口、一個在碼頭上,還有一個在高處的瞭望台上。
當他用叉車從碼頭上抬起貨箱時,碼頭上這個看守就舉起旗子,然後要等瞭望台上的看守揮一下旗子,才允許薑嶽升把叉車開向貨船。
等他在船艙把貨箱放下後,船艙口的看守會向瞭望台的看守揮動一下旗子。
裝船完畢,在船艙口的看守和碼頭的看守會一起帶著薑嶽升離開碼頭。
簡直就是全程無死角的監視,怪不得前麵那個叉車司機會被抓住。
這天,薑嶽升閒著沒事,因為碼頭上沒有船要裝貨,他就在庫房的門口賣單。
一個保衛走過來叫他,說要讓他幫忙乾點活兒。
他也是無聊,再說也不敢拒絕,就跟著保衛來到宿舍和食堂區域。
保衛把他帶到宿舍後麵的一個夾在圍牆和宿舍後牆之間的狹窄陰暗的夾道。
這個夾道平時是封閉的,隻有公共衛生間旁邊有一扇門可以過去,因為在夾道裡有幾個管道井,維護管道時偶爾需要進去。
穿過衛生間旁邊的那扇門,薑嶽升看見在一個打開的井口旁邊站著兩個維修工模樣的男人。
保衛帶著他來到井口旁邊,對著其中一名維修工說,你要的人帶來了。
那個維修工看了一眼薑嶽升說:“這下麵太窄,我們下不去,你身體小,下去把這個裝上。”
說著,維修工把雙手抱著的一個補漏的管夾遞給薑嶽升,並比畫著教薑嶽升怎麼操作。
薑嶽升一看操作並不難,隻要先在漏水的地方噴一圈納米堵漏膠,然後再把兩塊弧形的管夾包住漏水的地方,擰緊螺絲就行了。
於是他就接過堵漏膠、管夾和扳手,戴上了一副帶頂燈的安全帽,踩著梯子下去了。
下麵確實很狹窄,但是他身體小,一點也不覺得狹窄。其實成年人也可以勉強下來,估計是那兩個維修工懶得乾,才叫他過來。
漏水的是自來水管,並不深,最多也就兩米五深。
他很快就按照維修工的要求,先把膠塗上,然後又把管夾裝好,對著上麵喊:“師傅,裝好了”。
“你彆急,等一會兒再上來,等那邊打開閥門,你再看看漏不漏!”上麵的人對他喊道。
薑嶽升又蹲下去,伸手摸了摸他剛剛裝好的管夾下麵,很乾爽,看來不漏了。
這時,他突然發現旁邊有一塊很像塑膠材料的井壁脫落了,露出了裡麵的白色發泡材料。
他隻是聽難友們說過,這個浮島下麵其實都是發泡材料,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他好奇地伸手扣了一下,那材料不硬,很容易就扣掉了一點渣渣,似乎跟普通的泡沫沒啥區彆。
“還漏嗎?”從上麵傳來了喊聲。
“不漏了!”他一邊說一邊又伸手摸了一下管夾下麵。
“不漏就上來吧!”
薑嶽升於是直起身爬了上來。
到了晚上,薑嶽升躺在床上就開始琢磨,能不能把浮島下麵的泡沫掏個洞逃跑?
他感覺他們宿舍這個位置距離碼頭不遠,最多三十多米。
如果憋住氣,說不定能從下麵的海水裡爬到碼頭。
“可是到了碼頭也上不了船呀?”
“能不能想辦法把自己掛在大船外麵呢?”
“船外麵都是光滑的金屬板,肯定掛不住!”
“能不能找一塊吸盤吸在船外麵的金屬板上?”
“對呀!如果能找到幾個吸盤吸在船外麵,不就可以掛在船外麵逃跑了嗎?”
想到這兒,薑嶽升的心開始狂跳,因為他突然間看到了逃跑的希望。
……
一直被兒子失蹤的痛苦煎熬的江玉,剛剛又收到了一封神秘郵件,再次讓她撥通一個視頻電話。
她撥通之後,鏡頭前還是隻有一塊淡綠色玻璃板,有一隻手開始在上麵蘸著水寫字。
“你會收到一個郵包,裡麵是一個無線a,其實是一個加密盒子,你帶上加密盒子去旁邊的養老院基地,然後用加密盒子在養老院把文件傳過來。”
寫完所有的字,視頻就斷了。
江玉在接到這個指令後非常糾結,對方索要的可是國家的絕密文件,她根本無法帶出研究所,就算是她有辦法弄出來,她也不能泄露國家秘密呀!
可是如果不滿足對方的要求,她的寶貝兒子可能就會被撕票。
“不行就先把早期的不成熟的版本發給他們一份?”
“不行,凡是禁果計劃項目相關的文件都是絕密的,發什麼也不行!”
她感到胸口憋得難受,一邊是親生的骨肉,一邊是絕密文件。
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