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酒店總統套房內。
裴知垏大咧咧的躺在床上。
薑蒔環顧一周沒看到宋菲菲,鬆了口氣。
把手裡袋子遞過去,冷著聲音催促:“好了,彆躺著了,我給你帶了衣服,換好後跟我去公司。”
裴知垏沒動。
薑蒔擰了擰眉。
剛要再催,手機又響了,這次是裴家打來的。
薑蒔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
不用接也知道是婆婆打來興師問罪來了。
她有點頭大,拿著手機走到一邊。
剛按下接聽鍵,就聽到裡麵尖銳的聲音。
“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什麼,連個男人都看不住,整天上新聞,難道很光榮?”
薑蒔把手機從耳邊挪開了些,這時裴知垏翻身下床,從她手裡拿過手機。
簡短的幾句話後,宋美蘭沒了脾氣。
裴知垏這才把手機仍回薑蒔手裡。
“明知道挨罵還接,你是不是傻?”
薑蒔心說這都是因為誰啊。
抬頭卻看到裴知垏近在眼前的身體。
他才剛洗過澡,浴巾鬆垮垮係在腰上。
大片肌肉隨著靠近映入眼簾。
薑蒔一愣,不受控製的紅了臉。
“內褲帶了嗎?”
裴知垏沒注意到她的異樣,自顧自將袋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
薑蒔從一堆衣服裡拿出他的內褲,一轉身,又愣住了。
裴知垏當著她的麵解開浴巾,然後就那麼大咧咧的出現在她眼前。
薑蒔才降溫的臉又紅了起來,這下直接紅到了耳根。
“你乾嘛?”
她把內褲甩過去,語氣不悅的說道,“沒看到還有人在,換衣服不知道回避一下啊?”
結婚兩年,兩人沒少坦誠相見。
可大多是那種時候。
青天白日的,薑蒔實在做不到處變不驚。
裴知垏還真沒怎麼見薑蒔害羞過,不由得有些好笑。
唇角勾起個愉悅的弧度,調笑道:“我哪兒你沒看過,不但看過還摸過親過,裝什麼呢?”
薑蒔被他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沒忍住瞪了他一眼。
等他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穿好,這才沒好氣的說道:“你跟彆的女人也這麼不要臉嗎?”
裴知垏一愣。
隨即勾唇。
挑眉看著薑蒔,笑:“怎麼?吃醋了?”
薑蒔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知道他臉皮厚,沒想到厚到這個地步。
吃醋?開玩笑。
她又沒瘋。
此時宋蕎正焦急的等在公司。
見到薑蒔回來,急匆匆迎上去。
“蒔姐,這是聲明涵,您看下。”
洋洋灑灑幾大頁,是澄清昨晚事情的。
還不等薑蒔說什麼,就聽裴知垏涼涼開口:“隻是扶我上車的照片,至於了?”
他倒是會避重就輕。
怎麼不說還有兩人一起進酒店的畫麵。
薑蒔瞪他一眼:“非得拍到床照才行?”
裴知垏的臉色僵了一瞬。
“薑蒔,你說話非要這麼難聽?”
薑蒔沒理他,仔細的把聲明看了一遍。
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交還宋蕎:“讓公關部發出去。”
宋蕎趕緊去辦。
薑蒔把視線重新落到當事人身上。
裴知垏還黑著臉,薑蒔想了想,最終說:“你最近儘量彆跟宋菲菲見麵,等風頭過去。另外再跟她說一下,新電影沒辦法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薑蒔自問能做到的儘量幫他做了。
如果他的‘小情人’不肯,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裴知垏的眼神有點冷。
嘴角卻勾起一個弧度。
貼近薑蒔耳邊,一字一頓道:“裴夫人可真大度。”
薑蒔不會沒聽出他話裡的嘲諷。
默了一瞬。
很快,恢複自若。
消息壓的很快。
裴氏聲明一出,網上雖然還有討論聲,但是媒體方基本都撤了消息。
不出幾天,這事便慢慢淡了下來。
接到薑知遠電話的時候,薑蒔剛開完部門會議。
看著屏幕上的名字,薑蒔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
“小蒔,在忙嗎?”
熟悉的聲音讓薑蒔忍不住皺眉,強壓下心頭的厭惡,問:“什麼事?”
薑知遠聲音帶笑,問薑蒔方不方便見一麵。
還不等薑蒔拒絕,便又說:“前幾天他們找到一幅畫,跟你媽畫風很像,我想讓你回來看看。”
薑知遠知道,隻要跟薑蒔母親有關係的事,她不會拒絕。
果然,電話那頭很快傳來薑蒔的聲音。
“好,我今晚就過去。”
薑家跟公司在相反方向。
薑蒔到的時候,一家子正在吃晚飯。
當年媽媽失蹤後不久薑知遠就有了新歡,不久後那個女人還生下了薑知遠的兒子。
宣告失蹤兩年後,她正式嫁進薑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
“小蒔回來了。”
林時影倒是熱絡。
薑蒔卻深知這副笑容下的真實麵目。
沒理會,而是看向薑知遠,開門見山問:“畫呢?”
林時影臉色有點難看。
薑知遠趕緊哄著。
看的薑蒔一陣惡心,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到底給不給?不給我走了。”
薑蒔有底氣,因為深知薑知遠找她不會隻是看畫這麼簡單。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薑知遠朝傭人使了個眼色。
“去把我書房的畫拿下來。”
那是一副人物畫,畫風與母親相似。
但是薑蒔並不能確定。
她問薑知遠:“這畫從哪兒來的?”
薑知遠一笑:“小蒔啊,爸爸找你回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
裴氏新項目,過幾天招標。
這個項目有政府支持,薑知遠想分一杯羹。
薑蒔本來懶得理他。
偏偏薑知遠又用了苦肉計。
對著薑蒔唉聲歎氣,隻差哭出來了。
“小蒔,你得幫幫榮氏。就算不為了我,也得為你外公的心血考慮。榮氏可是他老人家一手他一手創建。”
提起外公,薑蒔不免心痛了下。
當初他把薑知遠當親兒子培養,還將唯一的女兒嫁給他。
如果知道養出這樣一個白眼狼,隻怕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吧?
薑蒔跟他說會回去考慮。
薑知遠很識趣的將畫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薑蒔有點想笑,心裡卻十分難過。
早年間媽媽剛失蹤那會兒薑蒔曾求過他很多次。
可他一次也沒派人去找。
要不是如今她嫁到裴家,隻怕薑知遠依舊不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