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演給誰看呢!”
季雨禪氣的不行,就連平複已久的心湖都開始顫抖起來,她是真想不明白,多大點事啊,他竟然能記她這麼久,江寒也太小心眼了。
南宮離趁機給江寒上眼藥,埋怨道:
“江寒也真是的,以前他總是在外麵也就算了,現在離我們這麼近,他竟然連見師父一麵都不願意,真是一點孝道都不懂。”
季雨禪輕哼一聲卻未接話,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問道:
“你們可知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可是要出手打擂?”
墨秋霜一愣,她還真不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江寒卻根本沒和她說過。
“應該是吧,他還沒進過琉璃仙島,以他的修煉速度來說,這次應該是唯一的機會了,若是排名靠前,登島之後對他大有好處。”
琉璃仙島一人一生隻能進去一次,且隻有化神期以下能進。
不管進入者悟性如何,凡登島者都會或多或少的得到造化。
有人登島之後一飛衝天,將自身法則推演至大圓滿之境,直接成為頂級元嬰強者,也有人在內領悟到特殊法則,為自身增強了大量戰力。
但更多的,隻能在島內將自身法則或意境推演一小截,勉強獲得一點進境。
就如墨秋霜她們幾個,除了蘇靈溪和夏淺淺之外,其他人都進去過了。
但她們也隻是將自身法則或意境感悟的深了點,其他沒有獲得任何增長,就連資質極佳的墨秋霜,也隻是將自身一道意境增長了一個境界而已。
季雨禪眼神一黯,墨秋霜的話讓她沒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
原本,她是打算讓林玄趁著這次機會進入仙島的,以他的資質,說不定能趁機一舉突破化神,成為她的一大臂助。
可現在,彆說化神了,他連灰都被揚了……
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邪魔竟然會是他啊,這事根本就不對吧。
唉……如果林玄還在,如果皇甫長老沒有出錯,自己又豈會在意江寒這個孽障。
罷了,人都沒了,還提他作甚。
不過,林玄死了,江寒憑什麼享受屬於林玄的造化?!
季雨禪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怒火:“他休想這麼簡單就拿到機緣,秋霜,你去攔住他,我要他以最後一名的排名進去,我要他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啊?”
墨秋霜一驚,這種得罪人的事怎麼能讓她去做,於是慌忙拒絕:
“師父息怒,按照往日默認的規矩,已經登過琉璃仙島之人,無故不可再參與比鬥,弟子若是出手,隻怕會引起彆宗不滿。”
這事雖然並未明說,但幾乎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你都進去過了,再來比鬥也進不去,豈不是白白占據一個名額?
季雨禪眼神沉了下去,她真是被江寒氣昏了頭,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當然,她若堅持讓秋霜出手,自然也無人敢說什麼,隻要得手後把名額讓與他人,自然也不算占據名額,但難免會落下話柄。
“那就找個沒登過島的人去!”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早早把機緣用掉,有些修士故意把登島的機會留在自己卡在瓶頸時再用,想要借此增加一些破境的幾率,五宗之中,有不少這種弟子。
便如現今地榜前百,幾乎有大半都想等到元嬰大圓滿後再登島。
但這事又讓墨秋霜為難了:
“沒登過的自然也有,但他們大都不是江師弟的對手。”
“不是對手?”季雨禪有些意外,“他才元嬰後期,我宗核心弟子眾多,怎麼可能連個能與他對戰的都找不出來?”
淩天宗又不是劍宗那種破落戶,元嬰大圓滿的核心弟子有好幾個,隨便從中選個弟子出手,都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畢竟能越階對敵的修士又不止他一個,淩天宗也有幾個能越階對敵的核心弟子,有些甚至能在化神手下撐上一兩個招。
哪怕江寒很強,一個人不能讓他出局,但隻要多來幾個,怎麼也能讓他踢出去了。
能有如此謹慎的安排,季雨禪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看江寒了。
墨秋霜卻搖了搖頭:“師父有所不知,江師弟之前一劍敗退段歸帆,已有了地榜前五的實力,尋常修士連他一劍都接不住,就算出場也是自取其辱。”
在這等攻勢驚人的修士麵前,車輪戰幾乎失去了作用,能與他勢均力敵者本就極少,對方還能一劍敗敵,恐怕要數十人接連出手,才能把他靈力耗乾。
季雨禪有些生氣,冷哼道:“好一個地榜前五,我淩天宗真是沒落了,曾經縱橫世間數十萬年,如今竟然連一個能和這孽障對戰之人都找不出來!”
原本江寒不來拜見,就讓她非常不滿了,如今才知,她現在竟然拿那孽障沒辦法了。
她本身礙於身份不能直接出手,座下弟子更是一個比一個廢物,如今就連整個宗門都沒人能夠製他了。
這怎麼可以?!
江寒絕不能脫離她的掌控!
季雨禪眼中閃過寒芒,哪怕不為上宗,她也要把江寒牢牢的抓在手中。
柳寒月眼見氣氛不對,出聲提醒道:“大師姐,王慶豐王師兄昨日剛到,不如讓他去試一試……”
真是奇怪了,大師姐怎麼把王師兄給忘了,明明是她讓自己把王師兄叫來對付江寒的,今日為何一直不提這事?
“王慶豐?”
季雨禪來了精神,這個名字,她有印象,能讓她有印象的,不會是廢物。
墨秋霜目光微閃,點頭回道:“師妹說的是,王師弟的功法最是克製力強之人,他若出手,定能和江師弟糾纏許久,隻是……”
她故意頓了一下,引得季雨禪有些不滿:“有話就說,在為師麵前,不用這樣吞吞吐吐的。”
“是。”墨秋霜有些憂愁,“江師弟畢竟與我等有過同門之情,我們這般阻他機緣,怕是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
季雨禪更不滿了,秋霜以前不這樣的,今天怎麼這樣優柔寡斷。
“為師親自等他那麼久,他連來拜見一下都不願意,我若對他不理不睬任他肆意妄為,他豈不是要把下巴仰到天上去。”
她瞥了墨秋霜一眼:“犯了錯就要受罰,你們幾個休要護他,本座這次說什麼也要他長長記性,讓他好好看看,得罪了我,到底是什麼下場。”
隻有這樣,下次再見之時,他才會老老實實的來向她行禮,就算不稱一聲師父,但態度也一定要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