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康倒下的那一刹那。
包惜弱就再也控製不住了。
“康兒!”
“我的康兒!”
也不知包惜弱哪兒來的力氣。
竟一下子就掙脫了楊鐵心的束縛。
隻見“啪”的一巴掌,帶著回響,抽在了楊鐵心的臉上,力氣之大,讓楊鐵心這個三流高手都踉蹌了一下,也讓包惜弱的小手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牛頓誠不欺我。
彆說楊鐵心了,就算與包惜弱相處十八年之久的完顏洪烈,都沒見過急眼的包惜弱是什麼模樣的。
這一見,頓時被嚇到了。
包惜弱也是愛子心切,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若說殉情是心灰意冷之下,追隨楊鐵心而去,那麼,現在,楊鐵心就是逼死她兒子的凶手之一,彆說殉情了,扇一巴掌都算是輕的。
另一位凶手顯然是完顏洪烈。
完顏洪烈也冤啊!
楊鐵心更是冤啊!
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還是決定不看彼此了。
看著屬實生氣。
同時,做出的決定還有一個——永遠不要試圖跟一位情緒激動的女人講道理,要講愛,要講感情!
可是,楊康現在都快沒氣了,再講愛與感情有個屁用?
包惜弱根本沒心思聽那些。
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
楊鐵心如此對待楊康,其中,自然也有她的默許,其實,很多家庭都一樣,要麼是父親扮演正麵角色,要麼是父親扮演反麵角色,性格潑辣的母親長長扮演反麵角色,而父親就會扮演正麵角色,帶你胡鬨,有鍋讓伱背,若是性格文靜的母親,也就隻好扮演一位賢妻良母,父親則扮演反麵角色,抽出七匹狼的那種。
這是教育分工上的明確。
一人管教時,其餘人不得插手。
就算是插手,也是得到示意後才插手。
故此,彆管對錯,保持反麵角色不可觸犯的地位,是一位正麵角色在家庭教育中的必修課。
隻是,再管教,也要有個限度!
你可以因為孩子不努力學習,要求孩子不寫完作業就不能睡覺,教育孩子,要為自己的失誤買單!
你可以因為孩子糟踐食物,要求孩子一頓或兩頓不吃飯,警醒孩子,有價值的東西不應該被糟踐!
可是,你不能因為孩子糟踐食物,就永遠不給他飯吃,把他餓死!
那不是教育!
那是在逼人去死!
就算要求孩子不能吃飯,也隻是反麵角色規定的不能吃飯,正麵角色偷偷給孩子做一頓飯,讓饑腸轆轆的孩子吃飯,吃一塹長一智,挨餓的孩子就會知道,以後自己應該怎麼做,三觀也就漸漸樹立起來了!
可你不能要求正麵角色也不給飯吃!
楊鐵心也沒想到楊康有這麼烈氣,寧可學哪吒,也不願意承認他這個父親,一方麵欣賞楊康,認為這不愧是自己的種,另一方麵也非常愧疚,非常不理解楊康,為何楊康就認定了完顏洪烈,僅僅是他這個父親角色的失職嗎?
可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是完顏洪烈作梗,才造成了這個結果!
他有責任。
可全責不在他。
殊不知,楊康的思想在某些方麵與林朝辭有高度共識,對林朝辭而言,一位男人沒有實力保護自己的女人,本就是原罪,而這份原罪歸根結底,還是在於這個男人沒有實力。
隻有把自己命運寄托在彆人身上的弱者才會失去一切。
楊鐵心把命運寄托於和平之上。
而他眼中的和平是大宋用卑躬屈膝換來的。
故此,當大宋需要他犧牲時,他就必須要為了這種和平去犧牲,而完顏洪烈作為主動方,則有權利向大宋問責,要求相關賠償與後續說法。
沒有大家,就沒有小家!
可若我的家足夠大,那麼,我家就是大家!
北宋皇室趙家,不就這麼來的嗎?
對吧?
所以……
“楊夫人,如果你不想因為你的輕舉妄動,令楊康死掉,我希望你不要碰他,可以嗎?”
林朝辭扔下手中的瓜皮。
看了看幾乎快斷氣的楊康,搖搖頭。
好家夥。
楊康真狠人。
啊不,是狼滅,比狠人多三點。
練武的,都研究過人體。
楊康也是奔著不致命地方去的。
從楊康卸下的骨頭上便能看出,兩條小腿骨,一條臂骨,這是生怕卸多了會影響自己後半輩子幸福啊!
大腿骨還在。
男性功能就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心頭肉也是一樣。
隻是,可能因為太痛了,楊康也沒能把握好力度,扣深了一點點,這才變成了如今快要斷氣的模樣,不然,頂多奄奄一息,請個老中醫,養傷三四年,估摸著就會沒啥事了。
尤其是楊康還有內功在身。
恢複速度會更快。
不過,主意是他提出來的,楊康也是個實誠人,看在楊康挺識時務的份上,他也不想把好事變成壞事。
“以後想來看,就一個人來吧。”
“你家那個死腦筋的就彆來了。”
“來了,也隻能惹人生氣。”
“換我,突然多了個爹,我也隻會把那個人弄死,而不會傻傻的剃骨割肉,想想都特麼疼。”
林朝辭自顧自的說著。
瞅了一眼完顏洪烈:“是用你的血,還是用誰的血?”
“什麼血?”
完顏洪烈沒懂。
不過,他很快就懂了。
因為林朝辭給出了回答:“當然是用來救楊康的血了,用你的血救,楊康以後就流著你的血了,算是你的孩子了,用誰的血救就會和誰產生血緣關係,當然,如果你舍不得,用畜生的血也行。”
“用我的,用我的!”
還有這好事?
完顏洪烈眼神一變。
看林朝辭就像看親爹一樣。
一旁的楊鐵心頓時也急了。
好家夥,用你的,那我咋辦?
也嚷嚷著要用自己的血。
隻不過,林朝辭並沒搭理他。
人總要為自己的過錯買單。
楊鐵心還有買單的機會呢。
不知多少人,都隻能暗自流淚,悔恨終生。
“那就做好失血過多的準備吧。”
林朝辭一揮手。
完顏洪烈左臂上頓時多了一道口子。
一縷縷鮮血從中飄出。
化作紅色的絲線。
在所有人緊張的注視下。
纏繞在了楊康的傷口上。
一部分化作新肉,一部分將其縫合。
能找到的形容詞隻有“神跡”二字。
儘管這確實不是人間的手段。
“骨頭什麼的,還能長出來。”
“就不用誰取骨了。”
“我已經搭好了框架。”
“記住,一個月內,框架不會跨,要是想不落下殘疾,這一個月內多吃骨頭,脆骨軟骨什麼的,包括大骨頭棒,考慮到你們手中也沒有鈣這種東西,也就隻好用吃啥補啥這招了。”
“彆管他醒來之後能不能咬動。”
“也彆管是什麼東西的骨頭。”
“吃就對了。”
“哦,對,魚刺也算骨頭。”
“骨粉也行。”
林朝辭絮絮叨叨的開著藥方,其實也不算是藥方,頂多是後續療程,說罷,看了一眼身體發晃的完顏洪烈:“你沒事,回去後吃點好的,補氣血的,就能緩過來,都聽懂了嗎?”
“聽懂了,謝謝前輩。”
完顏洪烈擺擺手,掙脫管家的攙扶。
一個九十度,拱手鞠躬,儘顯誠意。
包惜弱也連忙跪在地上。
想磕頭,卻被林朝辭拂袖抬了起來。
楊鐵心倒沒跪地。
隻是,態度也非常誠懇。
或許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也有可能是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不過,都無所謂了,與林朝辭無關。
那麼……
“就該聊聊其他的問題了。”
林朝辭點點頭。
旋即,一拂袖。
把完顏洪烈幾人都抬了起來。
這才話鋒一轉。
看向了郭靖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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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