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我上麵的那個人。”
“也是那個救過娜娜的人。”
千仞雪把玩著垂到自己身前的秀發,恍若蘊含著星辰般的紫眸微微閃爍,細細思索道“據他行事所言,連韓信這位潛蛟劍主都要聽從他的命令,縱然他不是羅網首領,於羅網內的地位也必然比朱竹雲高,要麼,他便是羅網內的大總管,要麼,他便是羅網首領,推出來一個明麵上的總管做靶子,對這種人而言隻是尋常之舉,我甚至都在懷疑戴維斯也是他推出來的靶子,隻不過,是他給星羅皇室看的靶子。”
“你的意思是,找到他?”
比比東稍加思索“可你又有什麼辦法說服他呢?”
“不需要我去說服他。”
“因為我們的敵人都是唐三。”
“我甚至在懷疑,這位自首的邪魂師都是他的人。”
千仞雪盯著自己修長的小手,把玩著自己的指關節,卻沒想到,這番話反倒提醒了千道流,令千道流眼神一亮。
“不,無需懷疑。”
“這個邪魂師就是小家夥的人。”
“因為根部,就是小家夥的勢力。”
千道流驀然出言,堅定的語氣引得比比東三人側目,似乎也知道比比東三人不明白他這麼說的理由,放下茶杯,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如實給這三人解釋道“我記得之前跟你們提到過一次,就是在我前往星鬥大森林前,見到一群戴著狐臉麵具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剿殺邪魂師,他們的首領就是毀滅神考者,若在天道金榜公開前,我還真不知道林朝辭這個小家夥就是毀滅神考者,可天道金榜這一公布,按結果逆推,過程什麼的可就一目了然了,而那一次,也是我與這個小家夥的第一次碰麵,用那種特殊的魂導器傳播信息,說實話,像極了另一個世界裡的那些先進魂導器,我甚至懷疑過,其還是一名魂導師……”
說罷,話鋒一轉“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既然猜出了這個小家夥的身份,也沒必要繼續折磨那個自首的邪魂師了,一起去看看?”
“請。”
比比東放下精致的小杯子。
點點頭,握著權杖站起身。
走在了千道流前麵。
帶著胡列娜與千仞雪。
走過漫長的通道,再次來到了那間腐朽的房間裡。
“教皇冕下。”
“大供奉。”
“二位聖女殿下。”
負責行刑的魂師與獄長驚訝的望著這突然而至的四人,倒也沒忘了禮數尊卑,儘管時間沒到半個時辰,卻還是俯首而立,陪笑道“這人是個硬骨頭,上了七道大刑卻還沒鬆口,刑罰一事過於殘忍,這,汙了幾位大人的貴眼,實在是小人疏忽……”
現場一片狼藉。
也不怪這名典獄長如此緊張。
血點隻是常見的東西。
肉糜都有,就更不用說皮肉了。
焦臭中還彌漫著一絲肉香。
火盆將陰冷潮濕的房間變成了如桑拿室內一樣的高溫環境,不明顯的窒息感彌漫在這間高溫的房間裡,若算上那被倒吊過來的人影,一股濃濃的“十八層地獄”風格撲麵而來。
若非比比東幾人來的太過突然,這名典獄長起碼能收拾一下現場,再給這名邪魂師套上一件乾淨的衣服,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遍體鱗傷,連衣服都沒有。
不過,獄長的擔心卻是沒必要的。
在場四人,誰沒見過大場麵?
千道流,殺伐果斷一輩子,年少時與唐晨爭鋒,一生剿滅了不知多少邪魂師,斬殺了不知多少反抗武魂殿的魂師,死在他手下的人數不勝數,區區刑罰,又不是落在他身上,算得了什麼?
比比東,黑化強十倍,洗白倒也沒弱三分,自殺死千尋疾後,將當年那些忠於千尋疾的下屬全部吞噬,開辟了一間密室,用魔蛛吞噬這些人的魂力,直至把這些人吸成枯骨,眼前這些又算得上什麼?
千仞雪,年少多智,於天鬥帝國潛伏這十數年,早就磨煉出了堅韌的心態,就算不適,也不至於喜形於色。
胡列娜則是在訓練營裡殺出來的,手裡沾染了不少鮮血,更是受過不少傷,若非是她牽腸掛肚的那批人,就像邪月、林朝辭與比比東一樣,她是不會露出那種小女兒姿態的。
“你做的很好。”
“退下吧。”
比比東擺擺手,如此說道。
獄長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
見這四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並無問責的念頭,這才在心底鬆了口氣,給那個行刑的師傅甩了個眼神,把那個倒吊的邪魂師擺正過來,隨後,默不作聲的後退兩步,靜靜的站在一旁,裝木頭人。
“嗬……”
“嗬……”
“咳……”
好似破舊的風箱仍在拚命的工作。
青年努力的抬起頭。
微微晃了晃,似乎是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失去焦距的瞳孔漸漸複原。
讓他看清了重歸於此的比比東四人。
也讓他的嘴角止不住的揚起。
“回來了?”
青年臉上依舊戴著那淡淡的笑容。
哪怕他的臉上多了兩道嶄新的血痕。
卻也難掩他那蔑視眾人的風采。
隻是,這一次,比比東的眸子裡卻並未閃現出不悅,而是一種欣賞,以及一抹令青年暗感不妙的得意。
“林朝辭。”
“這是你頂頭上司的本名吧。”
“不,應該說,是你們首領的本名吧。”
看似是在詢問。
卻是以肯定的語氣在說。
望著這個眉頭緊鎖的青年,比比東罕見的笑了起來,儘管隻是展顏一笑,可那股年輕時的魅力與為人母的溫柔氣質還是令所有人失神了一下。
“你不應該知道這個名字的。”
良久的沉默。
青年緩緩開口“沒人可以逃脫過那道契約的束縛,神也不行,除非,這是你們自己分析出來的,且,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認定了這個正確結果。”
“有意思。”
比比東眸光一亮。
食指輕輕敲著柔軟的手臂。
稍加思索,旋即,直指核心“我希望與他麵談一次。”
“不可能。”
青年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似乎是猜到了比比東接下來要說什麼。
斬釘截鐵道“事關首領的一切信息都是絕密的,即便我想說,有契約在,我也不可能說的出來,而根部所有成員在製式契約上都簽訂過那樣一條協議——永遠不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出賣任何戰友,既然上級分給我了這個任務,無非是功成身退,或是舍身成仁,我絕不會說出任何一個聯係方式,也說不出任何一個聯係方式,放棄吧,吾之榮耀及忠誠,這是貫徹根部上下的理念,縱然沒有契約,也休想從我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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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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