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結婚。”周公子直截了當，“聯姻的關係，比任何合作都要讓外人看上去牢靠，如果想達到你想要的目標，這是唯一的途徑。”
周公子頓了一下：“當然，小溪如果在天有靈的話，她肯定是希望你幸福的，而不是為了替她報仇而委屈自己。”
“你用不著激將我。”喬二小姐戳破周公子的心思，“你彆忘了，我現在是有夫之婦，你如果真娶了我，名聲臉麵可就都沒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名聲臉麵又值多少，更何況，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周公子向前傾了傾，像是要宣布什麼重大消息，“邵嶸謙已經把離婚協議寄過來了，隻需要你簽字，你們就沒有關係了。”
他這話說的鄭重，目光像是燃了火，充滿了探究。
喬二小姐同樣望著他，眸光從開始的難以置信，再到逐漸的黯淡，最終像是做了什麼決定，短短的幾秒，像是曆經了她所有的青春。
“你跟他說什麼了？”喬二小姐故作釋懷。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在流淚，很想找個沒有人的角落，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可趙姑娘一屍兩命的深仇大恨就在眼前，她哪裡有資格去軟弱去流淚。
“你考慮清楚吧，如果真的跟我結了婚，你就站到了邵嶸謙的對立麵，以後少不了的交鋒。”周公子答非所問。
意思很明顯，喬二小姐連眼不見為淨的資格都沒有，以後麵對邵嶸謙的次數不會少。
都是一個圈層的，哪裡可能一輩子不見。
“我累了。”喬二小姐仰靠在沙發上，閉了閉眼睛。
終究是沒給周公子他想要的答案。
北歐的冬天並不溫暖，雖然比不上京市的淩冽，可卻是能浸潤骨髓的冷，讓人從心底冷到皮膚。
整整三天的時候，喬二小姐就窩在二樓陽台的沙發上，看著外麵，大有一種望眼欲穿的味道。
原本就瘦小的一隻，現在越發清瘦了，周公子覺得，他一條手臂就能把她攬在懷裡，實際上，他也確實很想把她攬進懷裡。
他能理解像是邵嶸謙那樣的男人都能為了她‘泥足深陷’，現在的他，並不比邵嶸謙陷的淺多少。
“聽女傭說，你都沒怎麼吃飯。”周照蹲在沙發上，柔聲細語的問她。
喬二小姐依舊望著窗外，像是盼著誰來，她看了眼牆上的時間，似乎是等待的時間過了，她說：“把離婚協議拿過來吧。”
周照驚了一下，眼底有心疼：“那個不急。”
“早晚都要簽的，總拖著也沒意思。”她說。
她沒再追問周公子，是怎麼說服邵先生的，也沒再問邵先生怎麼會放她來國外的，不是不想問，而是不敢問。
既然是不得不做的事情，知道的再多又能怎麼樣呢。
黑色的簽字筆落在紙上，有沙沙的摩擦聲，喬夢魚三個字寫的很快，可最後一筆卻落在了喬二小姐的心上，仿佛要一輩子那麼久的時間才能勾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