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清晨,陸淵就把蕭炎帶到了之前他們所處的後山上,站在山坡上,看著睡眼惺忪但難言激動的蕭炎,陸淵笑了笑,抬起手:“把你的戒指給我。”
蕭炎不明所以的摘下手上的戒指。
然後,對陸淵扔了過去。
陸淵一把抓住,然後將手掌攤開。
“現在,再運轉你的鬥氣試試。”
那枚烏黑的戒指毫無動靜。
讓蕭炎一時間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
不過,很多事,試一試就知道結果了。
蕭炎盤膝坐下。
也沒有什麼矯情的舉動。
閉上眼,運轉起了鬥氣。
一股股細小的氣流在蕭炎的身體裡快速運轉起來,僅僅是片刻,被強行吸取鬥氣後的境界就開始了複蘇,雖說數量上還是有所差距,但在質量和境界上,蕭炎已經成功恢複到了鬥之氣四段。
這些在陸淵眼中,分毫可見。
對於蕭炎這種突然突破,陸淵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蕭炎的境界在那裡擺著,本就是一星鬥者的境界,隻不過由於鬥氣的缺失被迫掉境罷了。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
當然,也並不多見。
如果使用完鬥氣就會掉境,估摸著魂天帝和古元打一場後,這兩個九星鬥聖也就不剩什麼了。
但現實情況顯然不是如此。
在所有的修煉過程中,關於境界和法力其實有明確的劃分:境界代表著修煉者的藍條上限,法力則代表著當前修煉者的藍條總量。
如果修煉者不拓寬藍條上限,那麼他的境界始終如此,就算有法術,受限於藍條上限也無法釋放出來。
如果修煉者長期令藍條虧空,自然會損傷到藍條的長度。
這就好比養了一隻寵物。
一頓不喂,也許會餓。
三頓不喂,就會餓的直叫。
十頓不喂,就會餓的沒力氣叫了。
二十頓不喂,就可以處理掉煲湯喝了。
當然。
這隻是誇張的說法。
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呢?
除此之外,這種規律也不是萬能的。
正常物種適應。
但是,對冬眠的烏龜不好使。
隻不過,蕭炎既不是烏龜也不是兔子。
長時間缺少鬥氣的支撐,藍條一直處於青黃不接的狀態,現在就算是能修煉了,上限也被強行削弱了四層。
原先是一星鬥者。
現在頂多是鬥之氣七段。
以上是陸淵看出來的。
隻不過,是按照他的算法來計算的。
當蕭炎開始修煉後,在鬥之氣七段之前的這幾個小境界中,蕭炎的恢複速度是非常快的,但是當鬥之氣七段往後,蕭炎的修煉速度和正常的修煉速度就沒什麼區彆,該遇到瓶頸還是會遇到瓶頸,並不會出現一天連破幾個小境界的情況。
蕭炎並不知道這些。
他既不是鬥皇,也沒有這份眼力。
自然看不出自己當前的情況。
但是,有些東西是不用看的。
比如說:他的境界!
“鬥之氣四段!”
“我的鬥氣回來了!”
“這一次,沒再消失!”
蕭炎激動的仰天大笑。
一雙拳頭緊緊的攥著,用力的揮舞著。
似乎是在宣泄他心裡那些壓製不住的激動和高興。
不過,蕭炎也沒得意忘形。
宣泄了半分多鐘後,漸漸的就恢複了冷靜。
看著不斷拋著戒指的陸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一笑,隨後就把目光放在了那枚母親留給他的戒指,目光頓時就情不自禁的一凝。
“是這個戒指的問題?”
蕭炎認真的問道。
雖說他已經猜到了。
但他還是決定確認一下為好。
“非要說的話,是的。”
“隻不過,又不完全是。”
拋著戒指,陸淵承認卻又否認。
隨後,接住了這枚戒指,將其捏起。
“這枚戒指本身沒問題。”
“也就是說,材質和造工沒毛病。”
“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聽聞此言,蕭炎頓時一激靈:“難道這枚戒指被人詛咒了?莫非我母親的死亡也與這種詛咒有關?”
陸淵頓時被這奇葩的回答噎住了。
畢竟,蕭炎說的也不是完全錯誤。
這枚戒指上倒沒有詛咒。
當然,這裡沒算幽靈。
如果把幽靈也當做詛咒的一種,這枚戒指確實是被詛咒了,但和蕭炎母親的死亡沒什麼關係。
那時,缺少鬥氣支撐的藥塵,恐怕都沒恢複最基本的意識,要不然就不會是蕭炎失去鬥氣,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恐怕早就在蕭炎母親的身上出現了。
綜合上述原因可見。
當時,藥塵是真沒有謀財害命的能力。
直到這枚戒指落到了蕭炎手裡,才算是被激活了意識。
越解釋越感覺藥塵和係統差不多。
都需要激活。
想到這裡,陸淵連忙把這種不太禮貌的想法甩出腦海,所有,就像是昨天傍晚問出的那個毫不相乾的問題一樣,現在,又是問出了一個毫不相乾的問題: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句諺語。”
“叫做:不問自取?”
蕭炎眉頭一挑,接道:“是為賊!”
戒指上。
精神力頓時產生了波動。
隻不過,隻是短暫的波動之後,再度恢複了平靜,如果陸淵沒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到這上麵,恐怕都感知不到這種一閃而逝的精神波動。
“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
陸淵豎起一根手指。
意有所指的問道:“如果有人偷了你的東西,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你會用什麼方式來懲罰他?或者說,是否會用談條件的方法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蕭炎略微沉思。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所以他難免多沉思了一會兒。
兩三分鐘過去後,才認真回答道:“如果他偷走了我的東西是為了活命,或是拯救其他人的性命,我可以不做計較,雖然談不上原諒與否,但是,我還是願意和他做一筆交易的,畢竟那些東西本就是我的,江湖救急隻能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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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段話,蕭炎喘了口氣。
隨後,語氣略有些沉重了起來:“如果他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偷走了我的東西,我不僅需要他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也會追究他這種做法的責任!”
“很理智的解決方案。”
陸淵輕輕鼓掌。
隨後,手上猛的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
抬起另一隻手,將戒指拿到了這團藍色火焰的正上方,距離這團藍色火焰約有二十厘米的距離,輕聲問道:
“想死?”
“想活?”
“是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死?”
“還是像個勇士一樣站出來?”
“不要質疑我的力量。”
“你應該知道異火的威力。”
“尤其是你連個身體都沒有。”
“就算動手,你有幾分勝算?”
陸淵說著,火焰猛的搖曳了一下。
似乎是在威脅。
威脅一枚看上去毫無威脅的戒指。
但蕭炎卻笑不出來。
他做不到絕對相信陸淵。
當然。
人都是這樣。
疑心讓人類永遠做不到“絕對”相信某個存在,除非是被扭曲了認知,但相對的信任是可以做到的。
陸淵是個瘋子嗎?
毫無疑問,現在不是。
既然不是瘋子,為什麼要威脅戒指?
是在說……
“戒指裡有鬼嗎?”
蕭炎哆哆嗦嗦的問道。
不自覺的就擺出了防守的姿勢。
作為穿越者,恐怖片自然是沒少看。
也許比不上那些資深的觀看者,但對於鬼神之說,還有一些“蠱蟲”、“粽子”等奇奇怪怪的傳說,蕭炎還是抱有一定的敬畏之心的。
正常人對於這玩意都是一個態度。
平常的時候,不信也就不信了。
各彆時候,是寧可信有,不可信無。
不能說蕭炎太無知了,隻能說,蕭炎受限於自己的眼界和見識,不知道一名強者究竟能強到什麼地步,所以,才會對靈魂這種東西格外的畏懼。
當然。
對於一個現代人而言,彆說是碰見肉眼可見的靈魂了,就算是看見一具枯骨,都會被嚇得回去後難以入眠。
隻能說,見識層麵沒拓展開。
真正能心無畏懼的人也有。
但那都是經過後天培養的。
所以,對於這個問題,陸淵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非常認真的對蕭炎解釋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鬼。”
“沒錯。”
“老夫也不是鬼。”
“雖說,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戒指的上方。
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說道。
但還沒等他說完,一句尖叫就把他所有的話全都噎了回去。
“鬼啊!
!”
蕭炎尖聲喊道。
但當他喊出來後,才突然意識到了這個老頭剛剛說了什麼,也看到了陸淵那種嫌棄的眼神。
什麼叫社死?
這就是社死。
雖然周圍沒有其他人,但在陸淵這個現代人老鄉的麵前,蕭炎一會想起剛剛自己下意識發出的尖叫,頓時就想羞恥的在地上扣出來一個三室一廳。
好在,陸淵也沒有看笑話的意思。
咳嗽了一聲,客觀的解釋道:
“他說的沒錯。”
“他真不是鬼。”
“鬼是指死了之後的靈魂。”
“而他,還有複活的機會。”
“無非是一個靈魂罷了,隻要你的精神力強大到一定地步,也可以做到身死但魂不滅的程度,談不上永生,但好歹還能多活上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