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櫃中那條白色裙子拿出來,我穿那件。”虞忘緋將衣服放到一邊,戀戀不舍的歎了口氣。
楚昱珩給的那條裙子確實華麗無比,但她如今的身份隻是承恩侯府的世子夫人,若是穿的那般耀眼,未免會搶人風頭。
她這種身份還不如打扮的素雅一點,好在人群中隱身。
一個時辰後,虞忘緋在雲華的攙扶下走上侯府的馬車,於巧巧確實也換了身婢女的裝扮,但那臉上的脂粉頭上的發簪卻在炫耀著她的身份。
她見虞忘緋上了馬車也跟著走了上去。
“你上來做什麼?”虞忘緋無語,又將視線放到她的臉上,“你的身份是一個婢女,你不要忘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於巧巧咬著牙,恨不得將虞忘緋撕爛,“我隻是假扮你的婢女!”
而虞忘緋饒有興趣的抬起手,碰了一下她的發簪:“想不到你那日並沒有將自己的首飾全部典當啊。”
她自然不會將自己的首飾全部典當出去,現在頭發上的這些釵子可是她最後的寶貝,今晚她必須要找到靠山,否則就前功儘棄。
“出去駕車。”虞忘緋指了指馬車外,“假扮婢女就要好生假扮。”
“你給我等著!”於巧巧氣狠狠的扔下一句話,然後便掀開車簾坐到了外麵。
雲華見她出來,自覺的給她讓了位置。
很快馬車行駛到宮外,虞忘緋在雲華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顧侯爺在前麵帶領著,顧柏舟則是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在後麵跟著,虞忘緋就這樣隨著他們走進了那扇宮門。
走入宮門的那一刻,楚昱珩突然出現,他並沒有和顧侯爺寒暄,而是將視線放到虞忘緋身上。
“參見九王爺。”顧侯爺見到楚昱珩立即湊上前去行禮。
因為他心裡清楚,侯府如今隻有楚昱珩這個靠山了。
“免禮。”楚昱珩冷冷的扔下一句話。
這時顧侯爺又將虞忘緋拉了過來。
虞忘緋無奈,隻能給楚昱珩行禮:“參見九王爺。”
“不必見外。”楚昱珩伸手將虞忘緋扶起,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在我麵前,你無須行禮。”
恰好這幅畫麵被大皇子所看見,他想不明白為何楚昱珩會主動扶起一個有夫之婦,在他的印象裡楚昱珩可是從來不會憐香惜玉的主,現在怎麼變成這副樣子。
“去查查那個女人。”大皇子抬手喚來身邊的暗衛,讓他去查查虞忘緋是什麼身份。
心裡的感覺告訴他,楚昱珩和這個女人關係匪淺。
“進去吧,宴會快開始了。”楚昱珩將手背到身後,眼神看向顧侯爺。
剛剛那一幕顧侯爺皆看在眼裡,他非常識趣的點頭道:“那老臣就先入席了。”
說完他便看了一眼顧柏舟連忙向裡麵走去,而虞忘緋剛要走就被楚昱珩拉住衣角。
“宴會結束後等我。”
聞言虞忘緋驚慌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關注他們這邊後才鬆了口氣。
“好。”虞忘緋說完便帶著雲華快速離開,生怕再待下去會被其他人看到。
這一切於巧巧也都看在眼裡,尤其是她看到楚昱珩雙眼含情的樣子恨不得當場將虞忘緋與他的關係暴露出來。
但理智告訴她,但凡她說一句話楚昱珩會立即掐斷她的脖子。
入席後,於巧巧謊稱肚子疼要出恭,連忙離開了宴會。
而虞忘緋隻是讓雲華悄悄的跟上去,看看於巧巧到底想做些什麼。
隨著文武百官的到來,宴會正式開始,皇帝牽著貴妃坐到高位上,開始與大臣們共享佳肴。
“今日宴會除了與民同樂外,還要和眾愛卿宣布一個好消息。”皇帝舉起酒杯,“那就是朕的老七,七皇子幸得神醫救助,現如今身體大好。”
說完皇帝一飲而儘,下麵的大臣們紛紛恭賀道:“恭喜七皇子恢複健康,恭喜陛下達成所願。”
其實在今日清晨皇帝聽聞因神醫不願入宮被楚昱珩所殺,他的心底便有些對楚昱珩的猜忌。
換做之前,楚昱珩對他忠心耿耿,從來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可是他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拿住對他的不忠,隻能假裝還信任著他。
“這次九王爺當是首功。”皇帝放下酒杯,看向楚昱珩,“朕知道皇弟常年在外征戰也甚是疲憊,不如就趁此機會回到京城,好好休息一番。”
話裡的言外之意便是想讓楚昱珩交出兵符,在京城裡做個閒散王爺。
在場的文武百官不約而同的看向楚昱珩,內心無不緊張。
他們都清楚,皇帝已經開始忌憚楚昱珩了,若是他不肯交出兵權,怕是今日他走不出這個宴會,但若是他交出兵權了,那他必然成為皇帝的棄子。
這些虞忘緋也都明白,她擔憂的看向楚昱珩,內心猜測是否是在西洲一事被有心人之人泄露,才會引起皇帝的忌憚。
而顧侯爺則是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將顧家都壓在了楚昱珩身上,若是楚昱珩有事他該當如何。
“哈哈哈哈。”楚昱珩笑道,“陛下所言正是臣所想,陛下不妨看看,我送給陛下的禮物是什麼。”
“哦?”皇帝微微蹙眉,接著便看了一眼身邊的太監。
太監領了命令連忙找出楚昱珩送的錦盒,將那錦盒捧到皇帝麵前。
打開錦盒後,皇帝看到了虎符,他沒想到楚昱珩竟然一早就把兵權還了回來,難道是他錯怪了他嗎?
“那臣便多謝陛下了。”楚昱珩起身作揖。
從西洲回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個兵權保不住了,才會把虎符當做禮物送了上去。
雖然皇帝拿到了虎符,但是西洲的士兵們認的是他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冷冰冰的虎符,隻要他還活著,士兵們便會為他所用。
之所以上交虎符隻是為了打消皇帝的猜忌。
但虞忘緋的臉色卻變的有些凝重,她感覺今晚的這場宴會似乎不會那麼簡單。
酒喝到一半,大皇子主動端著酒來到楚斐身前:“七弟你我之間好久沒有開懷暢飲了,之前你身體不好,無法飲酒,現在你可不能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