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客棧內傳來了夥計的喊聲。
“師先生,吳先生,你們在哪?勞煩出來一見。師先生,吳先生……”
陸續還有客房房門打開的聲音,估摸著在一間間客房查看。
不多時,喊聲出現在了他們的身下。
腳步聲離開後,吳斤兩方輕聲問道:“邊惟英?不可能吧,咱們跟她無冤無仇的,她害我們乾什麼?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摸人家了?彆以為我沒看到你那一路都在摸象藍兒,太悶騷了。”
他清楚記得對方當時摟著象藍兒跑的情形,那摟的位置簡直沒法看了,他想跟對方換著抱一抱,對方還重色輕友不同意,偏偏人家接下來還要演戲去追象藍兒,想想都不公平,換他去追不行嗎?自己這麼高的個,這麼好的賣相。
師春奇了怪了,自己什麼時候摸象藍兒了,這廝胡說八道什麼呢?
不對,這都什麼時候了,說話都不敢大一丁點聲音,這廝居然還惦記摸女人的事情。
要不是處境危險,不敢驚動人,他能大腳丫子踹這廝。
他低聲道:“彆瞎扯,邊惟英身邊那人,他手上虎口的疤,跟馬車裡偷襲我們的那隻手,疤相似,在同一個位置,應該不是巧合。”
聽他這麼一說,吳斤兩立刻神經一繃,瞪大了眼睛去看,然魏弁的手已經放下了,所在的角度又不好,隻隱約看到好像是有疤,但根本看不清,可他很清楚,春天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心驚肉跳之餘,低聲問:“那怎麼辦?這裡可是人家的地盤,人家又人多勢眾的,隨便點幾個人手也比我們強,還有用不完的定身符,麻煩了。咱們怎麼這麼命苦,出來事事不順,看看人老東和大石頭。”
說著又扯了扯師春的袖子,朝對麵屋簷下的那個邋遢老頭指了指,“不是高手麼,那老頭說話能算話嗎?”
師春:“你問我,我問誰去?一點都不熟,人家連點底細都不肯透露,又從沒試過,頭回試咱們就敢把命寄托在人家手上去不成?這裡是無亢山,邊惟英以城主的身份在城裡辦事,你確定人家會乾預?不到實在沒辦法,不能指望那老頭。
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跟鳳池聯係上,把事情真相告訴她,她們在這裡經營頗深,應該有能力解決。問題是不知人在哪,不知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得找客棧掌櫃的,他有可能知道在哪。
不對,這麼大動靜,除非不在城裡,否則客棧這邊應該早就跟她報信了,她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隻是不便露麵。我們先扛著,她那邊不會坐視,應該會想辦法解決。”
吳斤兩想了想,點頭,“沒錯,先扛住,實在不行,再奔那老頭試試。”
“師先生,吳先生,你們在哪?你們出來呀,沒事的……”
夥計那叫魂似的聲音又上來了,晃蕩過去後,又轉往了樓下。
不多時,夥計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到了外麵樓下。
夥計對掌櫃的等人苦笑道:“找遍了,人不在,不知去哪了。”
掌櫃的有些無語,質問:“都找過了?”
夥計千真萬確的樣子道:“上上下下都看過了,真沒有。”
先不說這話邊惟英等人會不會信,也不可能因為夥計隨便一句話就算了,哪有那麼簡單的事。
邊惟英冷眼掃向了一旁的魏弁。
魏弁會意,立刻對揮手喝道:“搜!”
一群無亢山弟子立馬衝進了客棧大門內,散開了四處搜查。
“這,這…”掌櫃的攤著雙手,不知如何是好,也沒辦法,隻能乾看著。
事情好像出了變故,附近看熱鬨的人越發感到有意思了,壓根不把那毛毛雨當回事。
屋頂的枯瘦青衣人偏頭看向了鳳池,似乎也想問,怎麼回事?
鳳池已在皺眉嘀咕,“不在?從後麵翻窗走了不成?自衛殺人,跑什麼?”
彆說這是約定成俗的規矩,就算是天條,隻要界定清楚了,對自衛殺人也不會做任何懲處,這是起碼的公理。
見到樓下人群衝入的動靜,師春伸手捅了下吳斤兩,人從屋頂角落裡退開。
吳斤兩迅速跟上。
挪開頂棚缺口溜落在地之前,兩人的赤腳互相在對方身上蹭了下,這上麵甚少打掃有積塵,這樣落地後腳印才不會留在地上。
走廊上的油燈昏暗,樓下腳步聲匆匆。
兩人矮身,半蹲在樓道地板上,側耳傾聽著樓下的動靜。
聽著下麵的腳步聲,聽清一個個開門闖入房間查看的動靜後,大概判斷出了搜查模式,師春對吳斤兩輕聲道:“老辦法,賭一把!若賭不過去,兩個選擇,一個直接破牆而出,往老頭那衝去試試看,二還是破牆而出,衝到隔壁人家去。”
手指了下牆上的油燈,“可以放火,儘管衝,儘管燒,火越大越好,不管誰家房子,燒的越多越好,總之製造的動靜越亂越大就越好,讓魔道的人發現我們的位置,給魔道的人趁亂出手創造機會,我不信我們已經惹出了禍、已經開始拚命了他們還能坐視,他們可能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要逼他們出手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