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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下陸長生眼含落寞，滿是懷念。
眾人聞聲，爭先恐後的開口。
“如今四域並無大事，一切如常！”焚天宮有人開口。
“不對，天院出世，怎麼不算大事，你這不是蒙騙前輩嗎？”
天一聖地接過話茬。
焚天宮之人蹙眉。
佛門也有人回應道：“不錯，天院出世，的確是大事！”
陸長生一愣，心中帶著錯愕。
倒不是因為天院出現，畢竟一年多前就聽說天院在挑選入院之人，要發下邀帖，都過了這麼久，就算是王八都爬出殼了。
他錯愕的是這些人剛才不還是好兄弟嗎？怎麼剛一開口就在相互拉踩？還有補刀的。
不過仔細想想也好像沒什麼不對，這不都是在自己麵前刷存在嗎？
眾人也開始紛紛講述一些大事，從幾萬年前，講到幾千年前，任何一件都是古老久遠的可怕。
他們是一點沒考慮自己的感受，擱這給他講故事呢？
終於，陸長生聽不下去了，緩緩道：“我沒有那麼大的年歲，這些都在我出世之前，你們說的這些我也知道！”
“額……”
眾人出神，多了一分尷尬。
倒是忘了，化虛壽元不過兩千載，哪怕神靈也不過三千歲，生靈的壽元終歸有限，不踏天成仙，終有歸塵之時。
眼前陸長生雖然深不可測，卻也不至於成仙，壽元有限，大幾千年乃至幾萬年前的事，還不用自己來科普。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陸長生見狀開口道：“這些歲月，可曾誕生過驚世之才？”
他問到了重點，這樣一說，誰還想不到他陸長生，這不就有了關於自己的訊息，順便還能打聽一下身邊人的消息。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眾人聽到這話，眼裡莫名其妙的閃過精芒，而後絡繹不絕的介紹起來。
“前輩，我東域出了一人，天縱之資，舉世無雙，放眼四域已然無敵！”
嗯？
陸長生挑眉，這說的竟然不是自己。
另一人道：“我北域焚天宮誕生了絕世神體，掌握了火道法則，年僅二十三，已然到了臨近元嬰，數千年難得一見！”
那人說著，一個勁的把萬宣往前推。
佛門也開口道：“我當代佛子力拔千鈞，生來便是佛光普照，是有大佛緣之人！”
陸長生：“？？？”
他問的是這個嗎？這是他想聽的？
而且這顯然是誤會了什麼，難不成還想自己給他們一段機緣不成？
一看他們不上道，陸長生緩緩搖頭，還得自己去提點一下啊。
“你們說的，與我觀天象所見不同！”
“什麼？”
“二十年前，我見天生異象於南域，那一日勢必誕生了一名絕世之才，這一世應該蓋過所有天驕才是，怎不見提及？”
一聽這話，眾人蹙眉。
天一聖地蹙眉道：“難不成是星落？”
陸長生一陣無語，自己都說的這麼直白了，就差指名道姓了，怎麼一點也不上道。
還是天機閣之人道：“前輩說的大致是陸長生！”
“陸長生……”
提起這個名字，一群人臉色都不對了，頓時像是吃了兩斤那什麼似的，隻感覺元神都有些不穩了。
陸長生突然覺得天機閣上道。
不過這些人還是努力平複心緒道：“前輩如果說的是那人，的確驚豔，不過二十，劍心通明，世所罕見！”
“此子才情驚世，同輩中能比的人少見……”
陸長生聽著，雖然不夠準確，卻還是很受用。
結果卻有人道：“隻可惜他不走正路，已經踏上了歪門邪道，仗著自己的師父為非作歹，不把世人放在眼裡，乾儘了傷天害理之事，任誰都不待見！”
這話說的，陸長生不淡定了，要不是道心比較穩，都要站起來擼袖子給他兩嘴巴子了。
這說的都是什麼混賬話，好好一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翩翩俊美少年郎，在他們嘴裡怎麼就成了十惡不赦，人人唾棄的混賬了！
然而在提及陸長生時，蘇沐月眼裡閃過異樣，柳眉不禁輕蹙。
焚天宮之人接著道：“說起來也是可惜，一年多以前，此子進入了吞天雀祖地，就此沒了蹤跡，連同一起進入那裡的生靈都沒了，整整一年多都不曾興風作浪。”
“然後呢？”陸長生開口。
眾人有些意外，感覺這位前輩似乎很感興趣。
他們也講述了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
原本是吞天雀少族長之爭，結果兩位候選人都沒了，一同進去的，除了星落，鵬女，小鵬王以外全都沒了蹤跡。
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說到這裡，陸長生大致明白了，這些人全沒了。
要不是自己有蒼雲圖，來到了這裡，估計也沒了。
按照現在所講，老六恐怕也遭遇了不測，一想到這裡，陸長生心中惋惜，老六太過悲苦，躲了五百年，終究還是沒能躲過這厄難。
事已至此，他也無力回天了，隻能自己有空的時候給他立個衣冠塚，隨便祭奠一下，也算仁至義儘了。
隻可惜沒能繼承他的財產，也隻能成為遺憾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陸長生起身欲走。
旁人趕忙道：“前輩！”
“還有什麼事？”
“我們想請問關於無妄之地……”
陸長生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彆人好心告訴自己消息，自己又怎麼可能白嫖呢。
心念至此，他重新坐下，緩緩道：“想問什麼，問吧！”
說到這裡，天一聖地的人率先開口道：“我見前輩垂釣，不知釣的是什麼？”
明知故問？
陸長生掃了一眼，卻還是淡漠道：“沉入此地的大道法則！”
得到肯定的答複，他們眼裡露出驚喜，到了化虛，可接觸法則，若是能夠得到這樣一段法則鎖鏈，好處不言而喻。
他們也觀望了許久，大致明白了那是怎樣的一個過程，最重要的是畫麵不敢踏足，一旦觸及，便會邪物出現，昨天煉神宮的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前輩，不知我等可否也能前去垂釣？”
“大道沉入海中，算是無主之物，自然可以！”
“那……”
天一聖地之人猶豫道：“不知可否能向前輩借一葉扁舟……”
嗯？
說到此處，陸長生倏然回頭，眉頭不自覺的緊蹙起來，這讓眾人心底一陣發虛，不知道是否是觸怒了眼前之人。
“前輩，您……”
他還在試探性的發問。
陸長生則是道：“年輕人，這裡的情況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複雜，是要承擔因果的，並非簡單的乘舟而去，垂釣便可！”
“這……”
眾人心頭一沉，因果定數氣運這些說辭最是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可是隨著境界的提升，他們卻相信這些的存在，而且極度可怕。
眼看他們猶豫，陸長生接著道：“若是去了，不斬下那因果，後果難料啊！”
原本剛消沉的人，在聽到這話的一瞬間，眼裡卻又重新露出了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