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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廢物!八嘎!”
田中大佐當然清楚,這聲音都如此明顯了,他哪裡還聽不出來。
隻是他現在很是無法理解,甚至是各種疑問,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畢竟做佐井中隊那邊遭遇的炮火可不少啊,那般猛烈地進攻,怎麼看都不像是小打小鬨。
難不成,自己誤判了敵軍數量?
其實這支敵軍,本身數量就極多,隻是此前一直都在放煙霧彈?
但這怎麼可能?
對方吃飽了撐的嗎?
如若這麼多人,繞行到他的防區,那最近這群敵人吃什麼喝什麼?
就他這片防區,哪怕打掉了他的幾次補給。
可那些補給也不多。
這點就不提。
再說這裡除了他的防區,附近還有好幾個聯隊的防區。
不僅如此還有師團長駐地,對方憑什麼敢深入敵後,還是派遣如此一股數量不菲的大軍?
這不是瘋了嗎?
想不通,這會也沒時間多想。
有心想切腹謝罪,但想了想,田中大佐還是怕了。
隨便收拾了一下文件就十分狼狽的朝外跑去。
同時警衛部隊也是作為掩護開始狙擊飛馳而來的敵軍。
“給我追!那個戴軍帽的就是敵軍大官!殺了他!”
忽的一聲大吼從身後傳來,田中大佐嚇得亡魂大冒。
他是懂一些漢語的,抬頭看了看自己的帽子,不敢多想一把將帽子丟在地上。
同時發了瘋一樣鞭打著自己的愛馬。
馬匹吃痛帶著他再度往前狂奔。
同時警衛部隊也是緊隨其後,一邊開始狙擊追擊的敵人,一邊進行掩護。
然而這還沒完,看到田中大佐將帽子丟了。
追擊的一位連長也是立刻話鋒一轉,“那個穿高級軍裝的就是敵軍大佐!”
“對!對對對!還有衣服!”
念及於此,田中大佐忙不迭的把衣服丟棄在地。
可是就當田中大佐準備鬆口氣之時。
身後再度傳來如同催命符般的聲音。
“那個有一撮小胡子的就是大佐!”
“還有完沒完了?”
田中大佐心中罵罵咧咧,但還是趕忙用衣領擋住自己的胡子。
心道這會總沒話說了吧?
可是下一刻那人再度開口。
“他的馬是棗紅色的,那匹騎著棗紅馬的就是敵軍大佐!”
這下田中大佐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一邊發了瘋一樣催促著馬匹狂奔,一邊心中開始逐漸陷入絕望。
完了!
現在換馬肯定是來不及了。
“大佐閣下!你先走!我幫你擋住!”
就在此時,身側一名副官一咬牙,便是點了十名警衛士兵,直接調轉馬頭,朝著追兵反衝鋒而去。
見狀田中大佐心中一陣動容。
他知道對方,這人是他的同鄉。
可平日裡自己對他一直是比較苛責的,想到這裡,他更是有些悔不當初。
“戶田君,以後你的妻兒老小我幫你養!”
一咬牙,他不再猶豫開始埋頭往前狂奔。
隨著戶田幫忙阻擋,田中大佐總算是鬆了口氣,因為他發現敵軍在解決戶田等人後,見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索性也就沒再追擊了。
“大佐閣下,接下來我們去哪裡?要去附近的今村中隊的駐地嗎?”
“不!我們直接回師部!”
田中大佐搖搖頭。
經過先前的驚嚇,他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敢在此停留。
這支敵軍就像是一群瘋狗,找準目標後,不搞死你,誓不罷休的那種。
反正現在田中大佐是被打怕了,讓他回去,他是絕不會回去的。
與此同時,看著這麼容易就拿下的田中營地,猴子有些不敢相信。
“還真沒有後手啊!這些小鬼子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
騎在馬背上,從營地內穿行而過的猴子一邊摩挲著下巴,一邊滿頭霧水。
一旁的幾名副官也是十分納悶。
“是啊,挺奇怪的,而且他們看到我們殺過來似乎完全沒料到。
反正就是似乎從未想過我們會突然殺過來。”
“嗯,剛剛我就發現了,他們事先根本沒多少警惕。
貌似也就營地西側區域的防備稍微森嚴一些,其他區域就十分鬆懈。”
就在眾人十分困惑之際。
很快一名偵察兵快速而來,同時也帶來了一則消息。
“原來如此!”
聽完對方的描述,猴子這才恍然,臉上旋即露出暢快的大笑聲。
“哈哈哈!我就說嘛,還是趙爺懂我!”
“知道我在外麵單單以騎兵部隊估計比較艱難。
這群東洋人又是鬼精鬼精的。
還是趙爺考慮周到啊,派來了一支步兵團過來。
有了這支步兵團,咱們在攻堅方麵的能力也算是有了。
一些大型軍事駐地我們不敢碰,但如這種臨時軍事駐地,一打一個準!”
想到這裡,猴子一掃往日的陰霾,心情可謂是大好。
畢竟有了一支步兵團作為支援,他們兩股部隊完全可以打出很好的配合。
關鍵是都是自家弟兄,都清楚,各自打仗的習慣。
畢竟要是國府一些尋常部隊要求打配合,猴子還不太樂意呢。
以正常的速度,一般部隊很難跟得上他們的調轉速度。
“好!好!立刻把電台架設好,直接給趙爺那邊發電!就說人已到!大勝!”
“是侯爺!”
——
時間來到正午時分,這會鮑義總算是緊趕慢趕的抵達了指點區域。
這段距離,哪怕他是兩手空空,他也是差點把老命給丟在山裡了。
更彆提手底下那群帶著輜重的士兵了。,
可以說有一個算一個,走出林子的那一刻都快虛脫了。
看著弟兄們這一副有氣無力,隨時好像會暴斃的模樣。
鮑義也是一臉的為難,就這種狀態,要是突然有股敵軍過來,怕不是立刻就會被全殲了。
心裡對趙銘瞬間就有些抱怨起來。
開什麼玩笑!
這種任務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
還說什麼十個小時,攜帶那麼多物資,那個吳俊能夠在天亮之前抵達這裡。
對此他是一百個不相信,覺得就是趙銘吹牛不打草稿。
畢竟他這些人,要知道出發時,攜帶的物資比吳俊那邊少得多。
火炮幾乎就隻是攜帶了一些輕便型的小口徑火炮,至於輕重機槍,也就隻是攜帶了少量幾挺。
就這樣,他們趕過來也是差點把半條命給跑沒了。
就當鮑義準備督促至少有一個營的部隊負責維持警戒時。
卻見這時,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滾滾而來。
緊接著馬蹄聲越來越多。
見狀鮑義以及他這數千號人瞬間嘩然,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甚至有一些弟兄隱隱有放下武器撒丫子直接逃入林子裡的衝動。
然而隨著那群騎兵逐漸映入眼簾,鮑義就有些錯愕。
因為僅僅一眼,他就看清楚為首之人是誰。
赫然是吳俊!
“吳團長!你怎麼在這裡?”鮑義愣愣的看著馬背上的吳俊。
“我怎麼在這裡?我不是本應該在這裡嗎?”
吳俊很是納悶,這問的什麼話?
他接到趙爺的命令趕赴此地,不然還能在哪裡?
他微微搖頭,瞥了眼這群近乎虛脫的士兵,
“你們還要休息多久?我的人在天亮之前就已經抵達此處。
現在都已經打了好幾場了,再拖下去,你們連一個敵人都摸不到!”
“啊?”
鮑義都驚呆了。、
啥玩意?
是不是自己長途奔襲,導致腦子缺氧從而出現幻聽了?
不過看到吳俊在這裡,甭管他話語的真實性
可以確定的一點,那就是他們的人,的確是提早他們抵達了這裡。
心中不禁感慨一聲,牲口的同時,隻能趕忙催促弟兄們彆坐著,趕緊起來。
隨著隊伍開始前行,&nbp;鮑義這才有空詢問吳俊這邊的一些情況。
這一問,更是感覺就像是在聽故事。
在吳俊的描述中,他們團,先是天亮之前,端掉了一個敵軍中隊駐地。
隨後又是在途中配合猴子的野戰騎兵團,殲滅了兩個敵軍中隊。
然後就是開始陸續端掉了兩個小隊駐地,以及一個中隊駐地。
現在這附近僅剩下,三個小隊駐地,以及兩個中隊駐地了。
反正在吳俊的描述中,剩下的三個小隊,兩個中隊,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
似乎隻要他們抽出空來,隨便就能端掉。
可現在鮑義腦子已經嗡嗡的。
彆說之後的五個駐地了,就說前麵殲滅的敵軍,就足夠讓他吃驚了。
一個東洋小隊人數大概在五十至七十人左右,一個中隊在一百八十人到兩百人左右。
一上午的功夫,殲滅了四個中隊,外加兩個小隊。
殲敵人數將近千人!
據說還端掉了人家一個大佐的駐地。
人家可還有警衛部隊,加上前麵那些,總數怕是上千人。
“鮑總隊長,你怎麼不說話?是不喜歡說話嗎?”
看到鮑義遲遲沒說話,吳俊狐疑開口。
聞言鮑義隻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頗有種自以為學霸,結果進入真學霸群,瑟瑟發抖的架勢。
此前他在國府那邊,他也算是十分優秀的將領了。
雖然主動出擊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也有不少戰功的,和東洋人打也算是可圈可點。
可是隨著和這群人開始打仗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像是最差的那個。
哦不,不是像!就是最差的那個!
“嗬嗬,那個那個,你們長途跋涉,立刻就投入戰鬥,想來是疲於奔命,傷亡不小吧?”
鮑義開始想著找到一些問題來彌補自己受傷的心靈。
然而吳俊卻隻是搖搖頭。
“不!傷亡有點,但是不大!我和侯軍座所部一共傷亡約莫在百人左右。
其中還是有七十多人負傷,十幾人重傷,真正死亡的也就二三十多人。”
“什麼?!”
鮑義這一震驚,差點咬到了舌頭。
“呃咳咳咳那個吳團長,這可不興開玩笑的啊!”
“開玩笑?沒開玩笑!”
吳俊搖頭道,
“也是敵人大意了,我們來的突兀,他們沒料到。
而且他們錯估了我們的數量,和軍備。
以為就侯軍座那一支野戰騎兵團在附近,豈料我這邊還有一支步兵團。
聲東擊西之下,造成對方指揮上的重大失誤。
另外就是,我們的轉戰速度足夠快。
在第一片戰場還未結束時,我們就迅速分兵,轉戰其他駐地聯合進攻。
加上敵軍指揮部被端,缺乏指揮情況下,東洋人也就沒那麼可怕了。”
吳俊說得輕巧。
可是鮑義隻覺得口乾舌燥。
這可是一千多東洋人部隊,說這麼殲滅就這麼殲滅了。
僅僅隻是一上午,還是在奔襲數十公裡的情況下。
好在正午時分吳俊等人似乎並沒有繼續組織下一場行動的樣子。
按照吳俊的說法,那就是弟兄們都太累了,還是要休息一天的。
明日!等這一覺睡到明日,養精蓄銳好了,在好好收拾這群東洋人,徹底將這一片區域給打通。
聽到這話,鮑義鬆了口氣同時,也不禁為這附近的敵人捏了把汗。
隨著抵達此前的田中營地,也就是如今被充當的臨時軍營之中。
他就看到陸陸續續有士兵扛著各種戰略物資穿街過巷。
“吳團長,不是要休息嗎?他們怎麼”
“哦,&nbp;你說這個啊,這是剛剛不久從各個陣地上搶來的戰略物資。
這不是沒那麼多人手分散駐紮嘛,就想著先把這些物資全都運到一起。
之後等大夥養精蓄銳充足後,再把這群物資分批,分開囤積。”
吳俊笑嗬嗬解釋著。
隻是他這番話讓鮑義有些不解。
鮑義不解“分開囤積?為什麼要分開?”
吳俊笑嗬嗬解釋,“哦,鮑總隊長,你可能不清楚我們此行的任務大致情況。
我們此次並非短期任務,而是將會在這兒執行任務超過至少一個月的長期任務。
很可能會麵臨東洋人的多次圍剿,所以就得不斷的轉換陣地。
這樣一來物資分彆囤放,也就很有必要了。”
“原來如此。”
鮑義恍然,心裡又是一陣發苦。
這群人真不用休息,真不會害怕嗎?
到底是被敵人包圍了,還是他們包圍了敵人?
鮑義腦子現在還是有些亂。
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群人做事的腦回路。
在他看來極其激進的作戰方針,興許在人家看來就是極其保守的策略。
總之對方任何一個保守的計劃,在他看來都是無法理解,甚至是反常規,反常規軍事策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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