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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會謝東一想到老家的那些同誌們過得苦日子,再想到眼下,他心裡難免有些心酸。
“唉!這個趙長官,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手段搞來的這麼多物資。
但能夠如此不計代價的供給給士兵,起碼可以說明他確實對士兵很是敬重,疼愛。
沒有把士兵當成犧牲品。
據說這趙長官,平日也不怎麼喜歡享樂,女人也就一個。
對各部門的貪腐行為很是厭惡,光憑這些比一部分國府軍官要好得多。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將其吸納過來。”
謝東一邊吃著麵條,一邊腦子飛速運轉。
但這一念頭也就在腦海中轉了一遍也就作罷。
無他,許多事情他還沒查清楚,正所謂眼見為實。
光憑底層士兵的片麵之詞,他不能全信。
另外最重要的,便是他不知道對方的傾向性。
要是對方各方麵品行很好歸很好,但對國府忠誠無比,那他這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而就在他吃著飯呢,忽的手指動了動。
他習慣吃飯的時候用手靠著什麼東西,剛剛就用手靠著這長條桌椅的邊邊角。
這手隨意摸索間他發現這邊邊角的木塊區域似乎被人刻意用什麼東西刻畫了什麼東西。
仔細摸索之下他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抹驚喜之色。
那是一個標誌,一個他和另一位同誌的聯絡方式。
乾他們這行的,在經過前期被國府軍事情報處那群特務近乎瘋狗般的搜查和逮捕之後,他們這邊也是學聰明了。
不再進行多線聯係,而是單單一條線一條線的聯係,除非是有聯絡員過來。
不然這消息僅限於己方這一條線能內部聯絡。
而這條線的同誌,也不可能知道其他戰線同誌的隱藏身份,信息,位置等。
這就極大避免了被敵人順藤摸瓜的可能性。
要知道早期的時候,他們因為許多事情都不熟練,大家消息倒是互通有無。
但一旦一個人被抓到,然後被拷打出情報,那這一整條線的同誌都會被順藤摸瓜給揪出來。
在揪出這一條線後,如若這條線的主要負責人意誌不堅定,最終透露了更多情報。
那之後其他戰線的同誌也會受到威脅。
而眼下這個聯絡標誌,則是他同一條戰線的同誌留下來的。
這點謝東可以肯定,乃至篤定。
並且通過標誌,他眼眶再度紅了,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老劉的標誌!
他也在這裡?
咦,不對啊,他之前不是因為暴露,從而被調走了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
謝東有些困惑。
要知道一旦有人暴露,或者出現疑似暴露的可能性,那就會迅速被轉移。
之後可能回根據地,也可能繼續委派任務,調往其他地方繼續潛伏工作。
但這次的潛伏地方,肯定與上次至少不是同一個省份。
甚至可能是直接從南方調到北方根據地,這也不是沒可能。
這也是謝東所無法理解的。
自己是從淞滬一路過來的。
“老劉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之後調派的潛伏地點就是這裡?不會這麼巧吧?”
心中犯著嘀咕,但謝東很快鎮定下來,也沒想著急於找到老劉。
隻是他不想找人家,人家卻找到了他。
就在他走神之際,一道身影就在他對麵響起。
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且親切。
當謝東抬頭之際,就看到那許久不見的熟悉麵孔。
對方就這麼端著碗筷坐到了他對麵。
“嗬嗬,這位兄弟,不介意我坐你對麵吧?”
“不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謝東愣了愣,但還是故作隨意道。
兩人就這麼好似陌生人一般自顧自的吃著麵。
“呼呼!還是軍營裡的麵條我吃著舒坦,沒想到來這兒幾個月,我已經離不開這口了。”
聽到老劉這自顧自的嘀咕,謝東心中一動,知道對方這是故意給他透露消息呢。
就如自言自語般,將自己的境況說了出來。
見此,謝東知道對方的意思,想了想也是隨口接到,
“是啊,從淞滬回來,我可是饞死了。”
“淞滬?兄弟你是從淞滬回來的?”
“是啊!唉,那邊老慘了。”
見老劉開始主動和自己搭話,謝東倒也是隨口附和。
畢竟兩人的交談一切都顯得如此自然,無任何異常之處。
“唉,你們也是遭了老罪了,不過能夠從淞滬全身而退的,你們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說著老劉微微搖頭,歎息道,
“晉地淪陷後,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啊。
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這麼大口吃肉了。”
聽到這裡,謝東心裡微微沉吟。
他明白了,老劉應該是從晉地那邊過來的。
隻是沒記錯的話,趙主官所部,是從察哈爾退下來的吧?
這關晉地什麼事?
謝東裝作不懂的樣子詢問道,“晉地?對了你知道晉地發生什麼事了嗎?我之前一直在淞滬不清楚這塊。”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老劉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娓娓道來。
其實如若有心人在附近旁聽,那多少是能聽出一些不對勁的。
因為老劉對晉地情況的分析,明顯超出了普通士兵能了解到的範圍。
畢竟在趙銘底下這群士兵,壓根就沒摻和到晉地之戰中。
也就從一些報紙以及軍中戰報得知晉地的一些進展情況。
“唉,總之晉地就是這麼淪陷的,各方都在出力,想要竭儘全力把東洋人遏製在外。
隻可惜,東洋人準備充分,加上己方這邊部隊混亂,指揮係統前麵倒是還有章法。
但打到後麵頗有些各自為戰的意思。
不過最後國府撤退的時候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據說他們把沒來得及帶走的大批軍械,送給了這邊紅方部隊。
算是給他們在晉地那邊敵後抗戰提供了大量軍械戰備吧。”
聽完老劉的描述,謝東忍不住心中感觸。
沒想到自己在淞滬打,老劉竟然也在晉地打。
兩邊的規模說不上誰大誰小都是在保家衛國。
隻是他覺得晉地淪陷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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