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之前的馮家莊,如若沒有趙銘橫空出世,大多都在賊匪之下被搞得家破人亡。就算挺過了匪禍最多的那段時間,這些大戶人家也不敢輕易外出跑動,主要是武裝人力不夠,生怕又路遇賊匪。而馮家莊人多錢多,自然是在這其中恢複最快的。在書信中,馮家莊的紡織工廠已經在西安府順利開業,就是前期投入比較大,收購了不少二手的紡織機,花費數萬大洋,地皮的租用,老師傅的招募等等。信上描述,現如今即將入冬,棉衣棉被很好賣,第一月就有約莫五千純利進賬。不過這其中零零散散的打點花費了上千大洋,現在棉衣不愁賣,如果到了夏天,很可能出現滯銷。對此馮芸芸在書信中表示了些許憂慮。看完這些,趙銘不由笑了笑,也算是一個好買賣了。每月五千大洋的純利,就算夏季不暢銷,其實也不愁賣。趙銘可是很清楚,戰爭是一件十分消耗資源的事情,軍方也會大加采購,尤其是後年的中原之戰。參戰人數約莫八十萬,從初春打到凜冬,到時候各大工廠隻怕加班加點也無法滿足需求。趙銘倒是不擔心軍方不會給錢,竭澤而漁的事情搞多了,這廠子也就黃了。無非就是利潤少了點,但薄利多銷也不是不錯的選擇。並且後續戰爭不斷,這類剛需物品還真不愁賣。不過說起來確實沒有自己的礦場來錢快。想到這裡,趙銘又對礦場的開發充滿期望。現在營地的房屋擴建的已經差不多,趙銘可不會讓俘虜們休息,沒有其他活,就去挖礦。反正是露天礦,純人工采集也能采集不少,效率不會低多少。現在每天都能穩定產出五噸左右,數量著實是磕磣了點,但純人工沒有太多器械,以及軌道運輸搭建的情況能做到這地步,也夠了。等郭老板過來,到時候就可以看到一座座堆砌的煤山,在很短的時間內礦場就可進入飛速發展階段。接下來一連好幾天,一切顯得那麼的風平浪靜,趙銘沒有讓弟兄們去劫掠外蒙人,就這麼安分守己,除了正常巡視,根本不去觸碰外蒙人的黴頭。也不知道外蒙人是怎麼想的,自從那天過後也是對這邊不聞不問。現如今距離上次夜襲都快過了大半個月,結果....除了在平前屯舊址駐紮了一支五百人隊進行簡單的偵查之外,竟是壓根都不想搭理他們。仔細想想,倒也正常,大炮,重火力都被繳獲,現在撩撥這麼一夥人。不說能不能剿滅,就算能剿滅,花費的人力物力時間成本都是海量的。很顯然,外蒙人不太想繼續耗下去了,就本著你不動我,我不動你的和煦相處方式。趙銘倒也落得輕鬆,每日督促著弟兄們苦練。不僅察北聯合軍牧民們在加急苦練,常威等一眾剛來的弟兄也在訓練隊伍。除此之外,還有張鍇那一批後來的鎮嵩軍弟兄,也得苦練馬術。白天的外蒙太陽照拂下還算暖和,但這是相對這裡的氣溫,如果是南方同樣沒可比性。在這裡大家依舊要穿著襖子,迎著寒風苦練。蹲坐在一旁的木墩子上,趙銘吞吐著香煙看著遠處訓練的弟兄們不時點頭。不過看向遠處山上光禿禿的景象又不禁感慨。後世他是來過草原的,錫盟也來過,其實一些有山的地方,還是有成片成片林子的。但在這年代,林子什麼的不存在,遠遠看去到處都是光禿禿的,興許開春的時候有些樹木。但到了入冬前,早就被牧民們砍伐殆儘。就在這時,有馬兒的嘶吼聲,轉頭看去就見幾名牧民漢子正在馬圈給馬兒接生。這倒是挺奇怪的,一般來說馬兒的繁殖季節在4-8月,這是北方馬的繁殖期。而馬兒的懷孕周期在11個月左右,故而大多數馬兒的生產期都在來年三月至七八月左右。這個季節,也不知道生出來能不能存活。現在馬圈的馬已經有些不太夠用了。陸續賣給了郭老板幾百匹,這其實不算什麼,就是最近打仗戰馬的損失不小。有時候簡簡單單的馬匹中了一箭,被打中一槍,哪怕沒打中四蹄,沒傷及要害,這馬兒也很難繼續充當戰馬了。現在總計馬匹數量在三千匹,拋出年邁年幼以及受傷的馬匹,能夠充當戰馬的已經不足兩千匹。估計再來幾次廝殺,這馬兒就遠遠不夠用了。“還真是一件麻煩事接著一件麻煩事,希望來年能多產下一些馬兒。”趙銘可還幻想著組建一支至少萬人規模的騎兵隊,可不能因此胎死腹中。在趙銘的計劃中,騎兵絕對是必不可少的一環。本就占據這得天獨厚的寶地,不利用起來就太可惜了。騎兵要,裝甲師往後他也要,不過那些得慢慢來。起碼現在一個炮兵營有了不是?缺的無非就是彈藥炮彈了。在中原騎兵還是有很大發揮空間的,就是到了南方戰場,騎兵的用處可能就不大了。但誰說一定要退守南方的?既然重活一世,又是這改天換日的重要時間段,趙銘有許多意難平需要挽回。他不想再見識到,平頂山,鎮江,南京,潘家戴莊,廠窖,平陽等等慘案。東洋人在華夏大地上造下的罪孽太多,興許眾所周知的是南京事件。但除此之外,早在1894年,東洋人踏入遼東半島時,就展開了四天三夜的大屠殺,超過兩萬多人遇害,血流成河。整個旅順城,生者僅有區區八百人。28年,也就是今年5月3日,濟南,接近一萬七千多人慘遭東洋人屠戮。可笑的是,這竟然是在抗戰之前發生的事情。更為可笑的是,這竟然是北伐時期,被打的節節敗退的奉係軍閥,張宗倡大帥派人請來的外援。人家東洋人第六師團,正愁沒有進兵濟南的借口,頃刻間就占領濟南城各大要卡。後麵以**對城內東洋僑民進行劫掠,屠殺12人為借口悍然對**發動襲擊。而校長卻一再妥協,不抵抗,導致前線將士隻能後撤,導致東洋人趁機屠殺城內軍民。使用的手段,包括刺刀,機槍,手榴彈,毒氣,等等手段。更為讓人發指的是,南京方麵派去進行交涉的人員,竟也是被無情射殺。交涉人員還是戰地政委會派遣至濟南的外交處處長,更是兼國府外交部特派山東交涉員。十八名交涉人員,最後僅有一人存活。而這不是個例,近代這一兩百年間,幾乎絕大多數城池都有一次被屠戮的慘痛經曆。試問任何一位華夏兒郎如何能見這一幕?其實趙銘並非什麼憤青,前世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