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局可謂是風雲突變,原本還在追著察北聯合部的外蒙巴爾虎部右翼騎兵已經是被打懵了。察北聯合部開始左右散開,然後趙銘率領的鎮嵩軍義無反顧的頂替了他們與之巴爾虎右翼騎兵發生了碰撞。巴爾虎部騎兵沒做多想,結果碰了一頭血。突然殺出來的敵人不僅反應極其高效,那密不透風的牆式衝鋒之下,前排的部族勇士直接被齊射打蒙了。每一輪齊射就意味著一排部族勇士跌落馬下。而隨著幾輪齊射結束,接下來的白刃戰更像是秋風掃落葉。自己這邊組成的大軍就像是一盤散沙,與一塊鐵錠發生碰撞直接撞了個稀碎。不僅僅是巴爾虎部的勇士感覺到震驚,此時近距離圍觀的察北聯合部牧民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感受到這種整齊陣型衝鋒下的魅力。不是沒人見識過趙銘他們這一手,隻是上次瞧見鎮嵩軍衝鋒還是黑夜抵抗突襲的外蒙騎兵。這次大白天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之前的自由射擊,自由衝鋒在這種集團式密集衝鋒下是多麼可笑。僅僅一個衝鋒,巴爾虎部就被打崩了,他們隻是右翼人數約莫三百左右。剛剛與察北聯合部牧民們的廝殺本就損失不少,眼下也就兩百多人,現在這一衝鋒下來,折損頓時來到近百人之多,達到如此恐怖的戰損比,本就不是精銳的巴爾虎部勇士哪裡還有心再戰。不僅僅是右翼這邊崩潰,中軍左翼也在潰敗。那一夥神秘人的攻勢也十分迅猛,雖沒有趙銘他們這麼迅捷,但付出了一些弟兄們的性命還是將其擊潰。“趙爺真不追了?”猴子有些可惜,倒是俘獲了幾百人,可那位明顯是領頭的那個大官給跑了。“不追了,老朋友來了咱們得見見老朋友。”趙銘笑嗬嗬搖搖頭。“老朋友?”猴子撓了撓頭,目光看向那一側迷霧之中。那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隨著這邊潰敗,那邊的外蒙敵騎也開始陸續奔逃,少數負隅頑抗的也是被迷霧中的那夥人斬落馬下。見此猴子也是好奇,這到底是誰?看著有點本事,不像是一般牧民的樣子。“好了,都跟我走去見見老上級!”“???”聞言眾人都是滿頭的問號,上級?隨著趙銘率隊靠近,對方收拾戰局的身影逐漸清晰,猴子王二等一行人都是張大了嘴。這還真是老上級!“張營長!”說話的是王二。王二雖然之前不是張鍇直接的下屬,但同是鎮嵩軍相互間自然有所了解。張鍇其實早早就看到了他們,他放下手中望遠鏡笑嗬嗬看著這群舊部。說是舊部也算,畢竟鎮嵩軍都是一家人。他笑著像是繼續在等待著什麼,結果等了半天,直至趙銘帶著眾人都近在咫尺了,貌似啥也沒發生。沒了?張鍇下意識張開的手有些尷尬的放了下來。“長官好久不見!”好在趙銘笑著上前和張鍇握了握手,算是緩和了部分尷尬。“趙長官!”“趙營長!”“趙爺!”握完手,張鍇正準備說些什麼,忽的就聽自己身後傳來山呼海嘯般此起彼伏的呼喚聲。叫法雖各不相同,但毫無疑問都在親切尊稱眼前的趙銘。原因也很簡單,這裡麵不乏一些之前跟著趙銘襲殺李水娃的舊部,還有一些是張鍇的舊部,因為跟趙銘待過同一個戰壕,所以也覺得格外親切。加之趙銘之前攻打鳳翔一戰中表現那叫一個風頭無兩。這北上一來,大家平日也沒啥趣事,大多就在議論趙銘,口口相傳之下,就算一些不知道趙銘的都知道對方有多猛。關鍵趙銘是唯一一個讓他們在宋長官麾下其他主力部隊能抬起頭的人物。趙銘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軍中威望這麼高。“哈哈!趙兄弟你看弟兄們對你呼聲還是挺高的嘛。”張鍇忙是笑嗬嗬的用乾笑緩解著尷尬。“張長官說笑了,還得多虧張長官之前的提拔呢。”趙銘不說還好,一說張鍇就不禁嘴角抽搐。他回憶到一些不好的記憶。比如被坑到前線,被坑到隻能瑟瑟發抖躲在屍體堆下。提拔?得提拔成你下屬了可還行?“哈哈!趙兄弟你這就太客氣了,提拔說不上,而且現在你才是長官,我就是一無官無職的閒人。再說我這估計也待不了多久,我這次就是受人之托。劉旅長和宋長官說是你這邊需要點幫忙,這不,我就帶著弟兄們過來搭把手,開春咱們就走。畢竟大夥都有家人,打仗這麼多年,這出遠門太久也不好不是?”張鍇笑嗬嗬說著,兩人相互客套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都快成拜把子兄弟了。隻是趙銘卻隱約聽出了什麼。這老小子這告訴我放尊重點呢?趙銘不由心裡笑了笑,這個老張還是那樣死要麵子活受罪。話語裡意思就是說,我吃點虧,你我平輩論,不然我來年開春甚至都不用到開春我就帶著這些弟兄們南下回老家。對此趙銘不由得笑了笑,“張長官這次您是給我趙銘一個麵子,您放心在這裡咱們各論各的,也彆說什麼長官之類的。走!奔波這麼遠大夥想來也是餓了,去營地我讓人給諸位準備酒肉。”張鍇想要麵子,趙銘不介意給對方一點麵子。至於來年開春這麼多人會不會離開草原,那就隻能看兩人誰更有本事了。對於趙銘的提議,眾人都沒異議,這大冷天的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住,有一口熱湯簡直不要太好。稍稍清點了一下戰場,趙銘也是趁機摸了把屍體,很可惜,許多技藝都出現了重疊,並且隨著升級到一個極高的境界再想更進一步就慢了,甚至箭術怎麼摸屍也很難再有進步。這就是地域不多元導致的,如果中原戰場,就好比那一次逃難期間,就算槍術刀術後麵提升緩慢,但依舊有很多生活上的技能。但在草原,很多牧民掌握的生存技能都大差不差,這就一定程度重疊。看到這一大群人回到營地,霍中屯原本忙碌的氛圍一下子就更加忙碌起來。婦女們在趙銘的囑咐下開始暫時性放棄搭房子,而是迅速殺牛羊,起鍋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