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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霍中屯附近至平前屯中間這一段草原,目前已經有好幾個新蒙古包出現,看樣子他們是打算在這附近定居了。”王北北沉聲道。
附近出現這種事,他們自然也是派人沿途打探過情況。
隻是這打探到的情況,卻讓他們有些吃驚,這搭建起來的營帳群,就好似一條鐵鎖鏈橋將他們與察北以南一線隔絕開來。
這要是繼續發展下去,隻怕察哈爾北部都會被這一條線給切斷,左翼和右翼八旗的連接也就中斷了。
“莊主,您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瘋了?沒咱們的命令敢這麼做?要不我帶上點兄弟問他們要個說法?”
王北北有些惱火,這純粹就是以下克上。
北山瞥了這貨一眼,冷冷道,“蠢貨,還沒看見嗎,這些部落規模都有一定程度縮小。
沒點事,他們怎麼可能敢違逆我們的意思?”
“啊,莊主那這是”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我們尊敬的趙長官!他才是好手段呐!一天之內橫掃察北東部二十三個中小部落。
斷了咱們一臂啊!”
北山搖頭歎息,這一刻他感覺很是乏力,好似遲暮之年突遇橫禍,而無能為力的乏力感。
偏偏茂明安部委以重任的王北北卻是個莽夫。
“莊主,這不會吧!他趙銘區區這麼點人,東部二十三部,光是控弦之士就有近兩千餘人!
他們拿什麼打?”
說著王北北猛地一拍腦袋,好似想到了什麼大膽的想法,脫口道,
“對了莊主,這個趙銘必定死傷慘重,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他娘的!”
聽著這番話,北山嘴角直抽搐。
“你個蠢貨!你看看平前屯還有趙長官他們的營地,那些是什麼?他們已經與霍中屯聯合起來了。
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我把事情都托付給你,你就是這麼給我辦事情的?
這種事情都不打聽清楚,你現在還有臉跟我說滅了趙銘?你好大的狗膽!”
說著北山指了指遠處的營帳。
隻見那邊有不少騎兵在維持著遷徙隊伍的秩序,乍一看不下三四百人。
實際上這自然是虛數,因為為了充數,趙銘讓霍中屯,平前屯的一些能上馬的女子也加入隊列之中。
“可莊主,趙銘還沒回來,或許他那邊損失慘重也不一定。我們可以派幾百騎截殺他!”
王北北還是惦記著這件事。
聽著這些,北山感覺十分無力。
不可否認,王北北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莽夫,他的想法有一定可行性,但風險同樣巨大。
而北山又是個年邁的老人,兩人之間存在嚴重分歧,兩人的想法都沒太大問題。
隻是北山經不起太大波折。
“此時不要再說了,最近趙長官如若繼續派人來交易,他們想怎麼交易就怎麼交易,價錢上多做一些優惠。”
北山擺擺手就準備回營帳休息,在外頭一下午他這一大把年紀也是有些乏了。
“莊主,我覺得還是可以試試,一旦錯過這次機會,等這個趙銘徹底在草原上坐穩,我們還怎麼和他鬥?
到時候我們豈不是他案板上的魚肉?”
王北北還是不死心。
年輕氣盛的他有著很不服輸的心氣,明明有機會放著不做就是莫大的失敗。
“怎麼?你就這麼想拉著我們整個茂明安部陪葬?
就算我們鬥輸了又如何?趙銘什麼人你沒看出來?他總歸是官!他是要麵子的。
你以為他讓這些人特意在咱們地盤上經過是幾個意思?人家這是放出一個態度,明明白白告訴咱們。
隻要順從他,不是活不下去,隻是讓咱們知道學會低頭就行。”
北山有些惱火,不過他也想起來王北北的年輕氣盛,還是壓抑著怒火,仔仔細細的為對方分析著。
可他哪裡曉得年輕人的想法。
“低頭?憑什麼低頭?他趙銘算哪根蔥?咱們祖祖輩輩一直生活在這裡,這是我們的地盤!”
王北北梗著脖子滿臉的不甘。
“他算哪個蔥?”聽到這話,北山都快被氣笑了,指著王北北手指不斷地顫抖。
“唉!~我是我沒教好你,你父親走的早,都怪我!我不怪你,不過你不要和趙長官對著乾。
大勢所趨,你還年輕不懂的!”
北山說著說著,整個人也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苦澀搖頭,便在撐著馬背朝著營地往回而去。
看著遠去的老莊主,王北北臉上依舊有些不忿。
“王兄弟,你這還是要讓這點莊主的,莊主守護了咱們茂明安部這麼多年,該讓的時候要讓這他老人家。”
旁邊有老一輩的牧民搖搖頭,歎了口氣同樣追隨北山而去。
見此王北北眼神更加冷冽,整個人好似散發著刺骨的氣場。
“頭兒,咱們到底還乾不乾了?”
“對啊頭兒,現在老莊主發話,難不成咱們就這麼乾看著?
現在缺少這些部族幫咱們辦事,難不成以後都得咱們部族的族人親自去熱河那邊?那得多遭罪。”
就在北山一些老輩族人離去沒多久,好些個年輕一輩的牧民便湊到王北北身旁。
這些人都是茂明安部護衛,平日都是跟著王北北這部族第一勇士做一些巡視任務,偶爾有武裝事件跟著一起乾架的。
年紀上和王北北差不多,都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年紀。
“哼!乾!當然要乾!不過現在不行。”
王北北冷哼一聲,莊主既然不想讓他做,那他偏要做。
隻要事成之後,看莊主還能怎麼辦?
“頭兒,這要咋做?咱們一動,部落裡肯定有人要跟莊主彙報的。”有人忐忑道。
“我有辦法!王蒙!”
“頭兒!”
“待會你先悄悄牽走三百匹馬去部落幾裡地外等待,到了再過一個時辰等天黑之後,我會讓弟兄們出去找你。
到時候你來領隊,我來穩住莊主!”
說著王北北轉而重重拍了拍身邊的年輕壯漢。
“王蒙!你是咱們部落的第二人,我很看好你,今夜能不能成,能不能讓我在老爺子那兒有個說法就全靠你了!”
聽著老大這麼說,那名叫王蒙的年輕漢子雙眼激動,旋即重重點頭,一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
“頭兒,您放心,此戰必勝!我勢必把那趙銘的腦袋給帶回來!”
“帶你個頭!老子缺你這個人頭?到時候處理乾淨點,他們的屍體不要動!”
王北北聞言一巴掌就糊了過去,雖然莽,但他還是有點腦子的。
把腦袋帶回來,到時候難不成還要處理這腦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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