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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波克也聽到對麵之人第一次開口。
用的是漢語波克不太懂,漢人在如今的草原並不少見,但也不是誰都能聽懂漢語。
不過又有一道重複的聲音響起,這次是蒙語作為翻譯,意思波克聽明白了。
“臣服還是死?”
聽到這個回答,牧長很是憤怒,直接駁斥並且搬出了背後的茂明安部作為恐嚇。
結果沒有,兩邊再度來了第二波交鋒,雙方位置再度來了互換。
波克已經膽寒了,雙腿有些濕潤,人在緊張恐懼時很難憋住尿意。
第一次經曆廝殺,便是如此血腥一幕,鬱鬱蔥蔥的草地上此時多出了許多屍體。
對方再度進行了第二次問詢,同樣還是一模一樣的意思,“臣服還是死?”
這次卻沒有回應,因為波克在地上一堆屍體中看到了牧長的屍首。
見對方等得有些不耐煩,已然有繼續進攻的姿態,波克有些著急,看了看僅存的幾十名族人。
發現他們都在麵麵相覷拿不定主意。
“臣服!我們臣服!”
突兀的聲音響起,直至這會,波克都有些懵,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有膽量說出口的。
就見對麵為首的一個漢人看向了一旁的中年男子,好像在詢問波克這句話的意思。
得到答複之後那年輕漢人點點頭,又衝著中年男子低語了幾句。
中年男子點點頭,騎馬出列,目光掃視小河部所有人,最終目光落在波克身上。
“從今以後,小河部不複存在,你們以後都是察北聯合部的一員,現在跟我們走!”
聽著這番話,波克有些迷茫。
他不太明白,怎麼他們的小河部就沒了?這察北聯合部又是什麼?怎麼沒聽說過?
卻見對方原地等待了片刻,又有五十多騎從遠處趕來。
波克不知道這兩撥人說了什麼,但之前攻擊過他們的那兩百多號人已經打馬朝著更東邊遠去,直接路過了小河部也不知道還要乾什麼。
但留下的五十騎為首之人是一位老者,他高聲道,“我是察北聯合部的孫瑜,清點屍體,然後通告部族所有人,帶上牛羊群遷徙!
加快動作小夥子們,你們的時間隻有一天!”
說著那名叫孫瑜的老者來到波克麵前,讓波克有些驚慌。
“你以後就是察北聯合部小河支旗的牧長!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克。”
——
騎兵繼續在奔襲,弟兄們吃喝都是在馬背上解決,十分安靜沒有人說話,隻是自顧自的拿出乾牛肉在嘴裡細細咀嚼。
張鶴稍稍加快了馬速來到趙銘身側與其並列前行。
“趙長官,我們這樣做真的可以嗎?這這要是上頭查下來而且”
張鶴眉頭緊鎖,上頭主動查還是小事,一旦所有部族開始聯名向上舉報,麻煩可不小啊。
“舉報什麼?”趙銘卻是笑嗬嗬反問。
“舉報什麼?”張鶴愕然,忙道,“趙長官,您就不怕他們舉報您公器私用,無故對平民下手嗎?如此惡行一旦被定性”
“誰說這是平民了?”
聽到這話,張鶴愣住了,還能這樣?
“趙長官,這怎麼可以”
“怎麼不可以?”
趙銘繼續不厭其煩的反駁,且繼續拋出一個問題,“我最近被賊匪襲擊,本官早就知道察哈爾草原如今匪禍橫生,更是差點喪命。
本官傷勢痊愈,如今決心要掃清察哈爾整個大草原上一切匪禍,有問題?”
張鶴已經徹底傻眼了,上頭派您下來是解決問題的,但不是讓你解決人吧?
“額趙長官,此事當真可行?如若上頭真的派人下來詢問,又當如何?”
“張師傅,你有沒有聽過官官相護這個詞?你覺得我說話有用,還是他們說話管用?
如果一件事,自己人告訴你,和彆人告訴你,你會信誰?”
對於這件事,趙銘可謂是渾不在意,草原上匪眾本就巨多,借口隨便找。
而且草原上戶籍管理可謂十分混亂,彆說草原了,其他各個地方戶籍管理也是十分混亂。
其中少了多少人,多了多少人,壓根就沒個定數的。
“好了,張師傅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您不用操心,有這功夫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如何破敵之上。
今天咱們任務有點重,今日爭取掃清茂明安以東所有部族。”
說著趙銘拍了拍張鶴的肩膀,還彆說有這位大師傅出手,戰損率大大降低。
此次他們這兒開拔了近三百人,剛剛損傷二十餘人,有七八人已經被留下,估計養一養便能無礙。
想想也是無奈,趙銘已經有些開始期待再次見到郭老板了。
下次的交易除了子彈,他可是還要求郭老板專門為他定製一些東西。
隻要那批東西到手,橫掃草原不是夢。
時間漸漸流逝,不知不覺已經是臨近黃昏,夕陽已經即將快落山。
茂明安部與達爾罕部外圍卻有十幾騎在不斷徘徊,好似有什麼東西牢牢吸引住了他們。
而在他們視野所見之處,那裡是橫穿茂明安部和平前屯部的中間地帶,此時正有一隊隊人馬趕著大批牛羊馬緩緩經過。
一批接著一批,好似沒有儘頭似的。
“奇怪!這發生了什麼?這群人哪裡來的?”
有人狐疑開口,他們發現從下午開始,陸陸續續的就有大批大批的牧民驅趕著牛羊馬群走過。
一批過後緊接著下一批,就像是孜孜不倦搬家的螞蟻。
“莊主,這不對勁啊!他們是從東邊過來的,咱們可沒給他們發過什麼彆的指令才是啊!”
王北北滿頭霧水,看向一旁的北山莊主。
而北山一張老臉也是泛著嘀咕,不斷地捋須可見其思緒不太平靜。
“可確定這些都是和咱們關係很好的部族?”北山低聲詢問。
“不太確定,但有幾個人我看著有些眼熟,應該是與我們關係不錯的幾個部落之人。”王北北點點頭道。
“不好!”
猛地,北山瞳孔驟然一縮,一個可怕的猜測浮上心頭。
隻是這個猜測讓他有些不敢確信,或者說沒發生這種事之前做夢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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