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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這才癱軟在地。
呼呼呼!~
“老爺!他們好像真隻求財!”
張老漢往外張望了一下,又朝楊老爺說道。
“唉,希望如此吧,這群殺千刀的匪,等老總們過來,我肯定要狠狠告他們!”
楊老爺氣得捶胸頓足。
但隨後打聽了一下,楊老爺就有些驚訝了。
因為去其他城裡大戶打聽了一下,好像這個趙爺真的隻求財。
隻要給錢痛快,對方秋毫不犯,就算自家嬌滴滴的小娘子在麵前走過,對方也是渾不在意。
可要是有人膽敢反抗拒不配合,直接殺人。
就有一戶人家,本身摳門就出了名。
不想給錢,寧可送自家姨太太給對方也不想給錢。
結果姨太太送過來,人家二話不說就捅了一刀。
這直接把那主人家嚇傻了,這次不敢怠慢直接就把錢交了。
而且對方要錢也不是張口全都是二三十萬,都是看在城裡的名聲以及家產判斷。
有人要的多,有人要的少。
但有人猜測,這一波收剮,這夥人隻怕收剮不下兩百萬大洋!
足足將城裡大戶人家榨了乾淨,但奇怪的是,這群人對那些真正小有薄財,亦或者尋常人家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倒是讓不少百姓心裡鬆了口氣。
而更奇怪的是,臨近天亮,城內再度爆發一陣槍聲喊殺聲。
這次聲音很短,城裡百姓還沒來得及出來查看。
他們就發現槍聲消失了。
再有人一些膽子大的出來查看,這才發現城門大開,然後一隊穿著軍服,腰杆筆挺騎著戰馬的軍隊開拔進入城內。
看到這一幕,不少百姓都是喜極而泣。
太不容易了,這接連兩日,他們陳倉百姓簡直受儘了折磨。
楊老爺聽到消息也是帶著家丁來到街邊圍觀軍隊入城。
隻是看著看著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老爺,我怎麼怎麼感覺這些軍爺還挺眼熟呢?”張老漢歪著頭,狐疑道。
“老爺我也感覺挺眼熟的。”
楊老爺捋了捋須,眉頭緊鎖,怎麼看都感覺特彆眼熟。
尤其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頭迎接許多百姓歡呼的那位軍官,看著更加眼熟了。
“諸位父老鄉親,我是宋將軍派來剿匪的,現在匪徒已經緝拿,待會就會在玉皇閣那邊進行公開處刑,所有百姓都可過去觀禮!”
趙銘大聲說著,並且這句話通過兄弟們不斷地傳頌讓更多百姓聽到,頓時都是拍手叫好。
聽到這話,本來眼前之人與印象之人重合,但隨著這句話,楊老爺又不確定了。
眼前這人可是青天大老爺啊,怎麼想也不會是昨天那近乎抽骨吸髓的趙爺!
——
玉皇閣,這是一處明清時期的古建築,以前也叫王爺廟。
而在東側則供奉著關廟公,今日趙銘就打算在這裡公開處刑這些惡徒。
他是不會帶著人回去的,現在許多人吃喝都是個問題,更彆提再養著這麼一群匪徒。
斬首一來也是為了安穩城中百姓,二來就是繼續穩住這股軍心。
自己麾下目前這些人,雖說很可能完成此次任務後就會解散。
但加上這麼多錢,趙銘覺得可以操作一二。
沒錯,他想打造一支隸屬於自己的嫡係部隊。
既然已經入了行伍,趙銘就不打算小打小鬨。
在這個亂世,手裡有錢有人不頂用,得有錢有人有權有槍有炮!
這些全有,到時候可進可退。
而這些原鎮嵩軍弟兄,經過多次潰敗,雖說被收編,但受到各種打壓羞辱,早就讓這支軍隊喪失了該有的精氣神。
趙銘就想重塑這些人的信心。
昨夜損失最大的就是這些原鎮嵩軍弟兄,如若誅殺這些匪徒,心中難免有些不忿。
至於還有一重原因,那就是用殺匪徒的行為,與昨夜收剮錢財之事劃清界限。
你們看,老子都幫你們殺了這些匪徒,你們沒少被他們欺負吧?
昨天那事可和咱沒關係!
同時也是想嚇唬嚇唬這些大戶,讓他們莫要多做糾纏,否則下場就如這些人一般。
至於宋哲那邊能否交代一口氣斬殺數百匪徒。
這反而很好解釋,沒糧,殺了一了百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記憶中,這位宋將軍當時破開鳳翔城後,同樣也殺了俘虜。
四千多名俘虜無一例外全部斬首示眾。
老大殺心都這麼重,我這個做小弟的,不算什麼吧?
於是一上午,每一批十人的集體斬首開始了、。
一批接著一批,一開始那些負責行刑的鎮嵩軍弟兄還有些興奮,畢竟能為弟兄們報仇。
可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漸漸麻木了。
至於那些圍觀百姓,更是嘔吐不斷。
周老七本以為自己能免除斬首,哪成想,最後一批他被押著同樣送上台。
隨著被摁住,他開始大叫。
“你騙我!你”
噗呲!
血水如泉湧,人頭滾落。
這個周老七,趙銘特意吩咐行刑時快些,以免讓這廝口無責任說出一些不該說的東西。
看著對方人頭滾落,坐在台下的趙銘輕聲呢喃。
“我可從未許諾過什麼。”
趙銘這群人來得快,去的也快,留下兩百號人坐鎮,等待後續指揮部那邊派人接收城池後,趙銘便帶著一眾人火速出了城。
看著大部隊出城,百姓們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這年頭彆想著軍民魚水情,更多時候百姓是畏兵如虎。
趙銘也沒打算在陳倉城百姓麵前搞那些有的沒的,在沒有徹底穩定在一個地方之前。
他對待地方百姓不會有所謂的善待,隻能說你們配合,那大家一切相安無事。
回去時,眾人有說有笑,原本士氣萎靡的士兵,此時雄赳赳氣昂昂,每個人好似重塑新生。
“趙爺,咱們這次可是發達了,有這麼一大筆錢。咱們送回馮家莊,往後脫了這身皮,那去哪裡都能逍遙快活!”
猴子喜滋滋的回頭看了眼幾輛驢車上一個個木箱子,那勾起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住。
瞥了眼這小子,趙銘沒有多說,
而趙銘所不知道的是,遠處幾名正扒拉著屍體的漢子,其中一人無意的一個抬頭,忽的就看到趙銘這支隊伍。
隨後他趕忙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幾人也是看到這一幕,旋即趕忙翻身上馬,扭頭就策馬狂奔起來。
“什麼?你們看到趙銘那小子了?”
“你確定是馮家莊那個趙銘?就是上次砍死老五那個?”
韓老三騰的就站了起來,他們此時正在一處廢棄的荒村裡修養,隻是這些天閒得都淡出鳥來了。
就連馬都殺了好幾頭,可這麼多弟兄還是頂不住。
他們也想過進攻馮家莊,可是馮家莊裡邊負責策應的弟兄竟然被帶走了,而且這一去就是音訊全無。
有高聳的圍牆作為遮擋,想要拿下依舊具備一百來號人巡視的莊子,很難。
之前中了調虎離山計,結果還是慢了一步,過去時人家馮家莊真的已經有嚴密的防禦。
無奈隻能作罷。
而後來隨著趙銘帶著大量護衛離去,本以為這次是個機會。
但趙銘當時留下的那番話還是起到了作用,在老常的帶領下,莊戶們巡視起來比之以往要認真許多。
並且有火器的情況下,韓老三還真的發虛,不敢造次。
畢竟人家有槍有牆體掩護,這衝上去不知道要丟掉多少弟兄性命。
“頭兒,這個趙銘也是個人物,沒想到上次咱們給那夥軍爺報信,他們這馮家莊竟還能安然無恙,說來也是奇怪。”
二當家李順當忍不住咋舌。
此前張鍇之所以能如此迅速就尋到馮家莊,便是張鍇派出去搜尋之人,剛好就逮住了那幾個被韓老三&nbp;負責留守看住那幾輛驢車的弟兄。
那幾個刀匪弟兄也是機靈,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馮家莊劫軍糧之事,但最近和馮家莊有仇,於是胡亂攀咬,一口咬定就是馮家莊所為。
結果這誤打誤撞的,偏偏還對上了。
“是啊,特娘的太特麼不對勁了,那群當兵的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韓老三點點頭,心裡也是十分鬱悶。
現在殺入馮家莊好似已經成了他們的心魔。
“對了,幾位爺,小的還瞧見,這夥馮家莊的,他們身上衣裳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哪裡不對勁?”
“就是他們身上的衣裳好像是軍服,不過有的穿的又是破破爛爛的衣裳。”
聽到這裡,幾位當家的都是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雲。
“這什麼情況?難不成這群馮家莊的,轉眼間吃上軍糧了?”韓老三不解。
眾人有些沉默,一時間都不太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
倒是李順當好似猜到了什麼,便是看向那報信的漢子,“他們人數多少可看清了?”
“這個”
這報信漢子不由看向旁邊同行的幾個弟兄。
隻是旁邊幾人也是支支吾吾的。
他們的確是看到了趙銘一些馮家莊麵孔熟悉之人。
“應當是百餘人左右”
漢子撓撓頭還是給出了個答複。
殊不知,一個坑已經被埋了下來。
趙銘一行人,因為後方需要押送大量小黃魚,這黃魚重量可不輕,導致後邊一大群人掉了隊。
這漢子看到的百人,倒也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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