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的心很靜,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仿若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終於放下了。
原本,她是想讓巫首、大姨、菟絲子,這三個罪魁禍首跪死在母親墳前的,可此刻她突然覺得,這些人的到來,或許會擾了母親的清淨。
便隻是將這三人帶來給母親見了見,隨後便讓念念和娜娜帶走處理掉。
因為大仇得報,加上強大的第一獸夫相伴,西溪並不急著回去,甚至還在老宅住了下來。
老宅,也就是西溪此前十幾年居住的地方,也正是紅花搶占並喪命之所。
如今,在雲錫一番清掃下,成功地恢複了原貌。
期間,為表誠意,司空鴻宇給了一枚納戒,裡麵裝著許多上品晶石,甚至還有好多極品晶石!
按司空鴻宇的說法,這次出來得匆忙,沒有做什麼準備,這些便算是他嫁妝中的訂金好了。
至於大頭,等回了中大陸,回了燕山,他再給!
西溪樂得合不攏嘴,粗粗數了一番,隻覺得比胖橘與雲錫加起來的還要多,而這竟然隻是訂金!
很難想象,司空鴻宇真正的嫁妝,到底該有多麼壯觀!
而西溪也發現,自她預支了育兒袋後,將晶石直接放入育兒袋中,她便不會再饑餓發作。
於是,她直接大氣地,將一半的晶石直接裝入了育兒袋,剩下的一半則留在了納戒之中。
隻是,西溪發現,即便司空鴻宇已經交了訂金,可他也不是時時刻刻圍著她的。
獵物已經打得夠多了,以他們的食量足夠吃上一個月,可司空鴻宇仍每日雷打不動地外出。
說的是打獵,卻不知去往何處。
偏生西溪不會飛,也追不上對方,每次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
“小白,你覺不覺得司空鴻宇,有事瞞著咱們?”終於,在司空鴻宇又一次離開後,西溪忍不住問了出來。
“西溪,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雲錫沒有直接回答,看向蔚藍的天空問道。
“怎麼?在這待膩了?”西溪笑道,說實話,她還挺喜歡這種生活,有種山野度假的感覺。
雖然猞猁部落氛圍挺好,但也太過熱鬨了,每日迎來送往,鬨哄哄的。
倒不如這裡,清淨,那是真清淨啊!
幾日不見,門口那條路都長苔蘚了,四周百米範圍荒無人煙,連孩童的笑聲都聽不見!
“我是覺得,我們若是離開了,自然就能知道大哥在隱瞞什麼。”畢竟,一旦起程,身處森林之中,司空鴻宇將再沒有理由離開,畢竟他的人設可是戰力低微,隻會做飯做家務呢!
“有道理!”西溪笑,雖然她並不覺得對方會傷害到她,但總以狩獵之名離開,這拙劣的借口實在過於拙劣,她覺得她的智商有被侮辱到。
雖然她待獸夫一向寬容,若對方好好跟她說,她也會報以理解,但總以這種拙劣的借口糊弄她,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開局。
“離開猞猁部落很久了,也不知胖橘處理得怎麼樣了?”提起離開,西溪不免有些急切,畢竟除開援救胖橘那趟,她與胖橘已經分離兩個多月,眼瞅著如今她都要生了,總得讓孩子她爹見到孩子的第一眼!
於是,當司空鴻宇回來時,瞧見的卻是已經收拾好的狀態。
西溪指了指自己依舊平坦的肚子,“我快生了,得趕緊返回猞猁部落。”
這些日子,司空鴻宇聽西溪提起胖橘,知道對方是西溪的第二獸夫,也正是這一胎崽崽的生身父親。
也知道她的好姐妹、好鄰居,她的禦用接生婆暖暖。
所以,不管怎麼說,她生孩子肯定是要回猞猁部落的,這邏輯沒什麼問題。
雖然,他家妻主的肚子依舊平坦,看不出半點懷孕的跡象,但她的脈象同樣告訴他,她的的確確即將臨盆!
雖然他醫術高超,但雌性產子血腥味極重,一旦於森林中發動,極有可能會吸引到大型凶猛魔獸!
屆時,他一邊要照料妻主產子,一邊要與魔獸對敵,精力上恐怕會有所牽扯,萬一出點什麼事,那可是會抱憾終身的!
思及此,他提議道:“孕晚期不宜挪動,妻主不如就在碩鼠部落待產,待養好了身子咱們再去猞猁部落如何?”
“你不想走?”西溪沒有料到會被拒絕,一時間有些愣住。
“呃……我隻是覺得,妻主即將臨盆,一旦於森林中發作,恐怕會引起大麻煩!”關鍵是,他無法通過妻主的孕肚判斷,這一胎的具體情況,所以隻能隨時備戰。
“圓夢,我還有多久生產?”西溪直接傳音圓夢問道。
【圓夢溫馨提示:這一胎子嗣眾多,目前的發育狀態不足以降生,請宿主稍安勿躁,多等上半個月應是無虞!】
通常來講,鼠獸人一胎兩個半月,再多加半個月便是三個月。
如今,她已經孕育了兩個半月零一周,所以,距離她真正生產還有三周的時間,即便是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也是來得及的!
心中有數之後,西溪非常肯定地道:“放心,時間來得及!”
西溪是基於係統估算而得出的結論,可在司空鴻宇看來,卻是盲目自大的結果。
他忍不住皺眉,但還是耐著性子勸道:“妻主,雌性生產無小事,容不得一絲差錯……”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司空鴻宇推三阻四的態度,令西溪不得不生疑,心中的猜忌不斷放大,最終脫口而出。
“我……”司空鴻宇心中一驚,想說,卻又怕妻主不容,最終訕笑著改口:“沒……沒啊!”
他說這話時,目光飄忽,顯得很沒有底氣。
在西溪看來,司空鴻宇的偽裝真的很差,哪怕是騙人也顯得很不專業。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卻已經臉紅脖子粗,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飄來飄去,就差把“我正在說謊”寫在臉上了!
原本,對於對方的期滿西溪還有些生氣的,可看到對方如此窘迫的模樣,她突然就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