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覺得，念念的問話，從某種程度上說，與她想要問的，不謀而合。
既如此，且先看看她到底想問些什麼。
而念念果然沒有讓她失望，直接一巴掌呼了過去，喝道：“老實點，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問出這話，她並沒有等對方回答，直接扯開對方的衣領，露出胸前的傷疤：“很早，對不對？從傷疤上看，雖然傷得很深，但卻並未刺中要害，加上傳聞獸神曾賜給碩鼠巫首一枚起死回生的藥丸，隻要沒有死透就能活，想必巫首將這枚丹藥用在你身上了吧？”
娜娜瞳孔擴大，不敢相信這樣的秘密，竟會被對方所知。
而西溪，同樣饒有興趣地看向她，關於這些，她還真不知道呢，如此看來，讓念念問話，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決定！
而接下來的對話，正如念念所料，巫首的確將神藥喂給了娜娜，而她也因此活了下來。
可是，她卻寧願沒有活下來。
原來，因為這一刀，她生育力受損，當然這是在她蘇醒後，才被發現的。
可如此一來，巫首數十年的籌謀便全都灰飛煙滅！
於是，巫首玩了一手大的，將她所有的孫女全都召集過來，加上娜娜一共八人，每人一端，彼此相互連接，形成一個巨大的咒術。
娜娜說，她奶奶原本告訴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集這七人的生育力，彙聚於她一身，以此來幫助她恢複生育力，甚至還有可能更強！
所以，她沒有任何遲疑地答應了，並且非常地配合。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現她的生育力並沒有恢複，連雌性所特有的發情期都不再有。
甚至，連她對自然能量的感知力，也漸漸地弱了下來。
她能夠感覺到，她的生育力、巫術，統統這些她引以為傲的東西，都在不可控地離她而去。
而直到此時，巫首仍然以她需要靜養為由，將她關在巫首洞穴之中，包括她那七位堂妹們，全都關在不同的洞穴之中。
除了巫首本人，她甚至見不到一個外人，包括她的獸夫們！
她終於意識到，奶奶做的根本不是在幫助她恢複生育力，而是在養蠱！
巫首將蠱蟲術分彆種在她們八人之中，命她們相互吞噬，直到最後決勝者出現。
這個人，將吸收所有人的生育力和巫術，最終彙聚於一身！
巫首要的從來都不是某一個孫女，而是巫的傳承！
到此，念念看向西溪，微微頷首，“我問完了。”
西溪沒有繼續詢問，反倒是看向念念，“你為什麼要問這些？”
一開始，她隻當她會問關於麗嬌的事，可她卻連提都沒提麗嬌，反倒從一開始就在追問娜娜何時醒來，並以此為突破口挖出這則秘密！
“因為我想跟著你！”她咬著唇，可目光卻極其堅定，“被逐出部落，即便沒有登上通緝榜，以我幾位獸夫的戰力，根本不可能穿越森林，最後的下場無非是葬身於魔獸的肚子！可若是跟著你，有大能雄性庇護，哪怕隻是保護你的過程中，微微釋放些許的威壓，我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你該知道，你母親雖不是我殺的，卻因我而死，而你的妹妹麗嬌正是死於我手，而且，我們年少時的關係……”她沒有細說，其意不言而喻。
“我不是要跟隨你，我知道你不會接納我，我隻是想遠遠地跟著你，待走到合適的部落，我自會留下來。”念念連連擺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原來是這樣……
西溪沉思著，若隻是如此，也不是不可以，畢竟讓她離開碩鼠部落，便是存了給她留條活路的心，若她剛出了部落，就死在了魔獸之口，則違背了她的判決。
她突然發現，相較於紅花與麗嬌，念念卻也有幾分聰明，而且十分地善於發揮聰明！
她沒有詢問念念，怎麼發現娜娜不對勁的，正是因為她同樣發現了這一點。
娜娜身材依舊豐盈，不似營養不良是一方麵。
可更重要的是，司空鴻宇將巫首、她兒子菟絲子以及她孫女娜娜一同接過來。
可她全程隻關心她兒子菟絲子，可對於她的孫女娜娜，竟然絕口不提。
就連戰魯離開之際，主動提及娜娜，卻也不見她為娜娜求情，更不曾留下遺言，述說下一任巫首之事。
雖然對戰魯所說，隨意挑選下任巫首，表現得十分憤懣，但在西溪看來，所謂“碩鼠將亡”的說辭，表演成分太重！
畢竟，她前期表現得實在太淡定了，淡定得仿佛早已猜到她會來，猜到她會為母報仇，猜到她自己會死，包括她的兒子也會死。
期間，她甚至隻多說了一句，便是希望她能夠不要折磨她的兒子罷了，至於放人這樣的話，她從未說起。
要知道，娜娜原本可是下一任巫首，是她欽點的巫首繼承人！
她曾不止一次地公開承認娜娜的身份，甚至是貫穿娜娜成長始終的！
所以，這太不尋常了！
之所以先殺巫首，再問娜娜，既是為了破除娜娜的心理防線，也是為了破解所謂的禁言術。
畢竟，她能給四姨夫下禁言術，自然也能給娜娜下禁言術！
說起禁言術，適才她詢問過圓夢，相較於移花接木這類的禁術，禁言術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禁術，甚至連大的巫術都算不上。
也就是說，不可能存在，施展了移花接木這類禁術十多年，僅僅隻額外施展了一次禁言術，就徹底失去了巫術的可能。
這是有悖於能量階梯的，不可能存在這種斷崖式下滑！
所以，真正使巫首失去巫術的，一定是更加可怕的禁術，至少也會是類似於移花接木的那種！
但西溪沒有想到的是，巫的世界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各種禁術功效詭異的同時，更讓她心驚的是。
巫首不僅算計了族人，連自己的嫡係血脈也不曾放過！
“蠱王何時勝出？”西溪突然開口，直接詢問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