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石點了點頭,滿臉自信,向白襯衫男示意。“女士優先,先讓客人驗道具。”白襯衫男拿了兩副未開封的骰筒、兩副嶄新的撲克牌,放在了桌子上,轉頭對小可解釋。“寶女士,兩副全新未拆封的骰筒和撲克牌,請先選擇一組。”“鑒於三山五嶽局的難度大,容易受場地、心境、臨場發揮等不同因素影響,所以我們采取三輪賽製。也就是說,以你玩三輪當中的最好成績為此次比鬥最終成績,不知是否還有不明白的之處?”聽起來倒是公平公正。其實無非是三山五嶽局的難度太大,儘管卓石以此成名江湖,但他自己也難保沒有馬前失蹄的時候,若僅有一輪,一旦發生意外,卓石輸局,這不是他想見到的,可如果有三輪機會,他應該能百分之百確保自己順利完成。小可點了點頭:“明白啦,讓我驗一下道具吧!”這丫頭閉上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骰筒和撲克點來點去。“點兵點將,騎馬打仗,點到是誰,誰著我走,要是不走,你是小狗!”她手竟然指向了卓石。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卓石冷著臉,沒說話。白襯衫男等下屬見她搞怪用手點自己的上司是小狗,頓時皺起了眉頭。小可嘻嘻直笑:“搞錯了,再來!”她又重新開始用手指點。“點兵點將……”最後,小可點到了其中一副骰筒和撲克,動手拆了開來。她先檢查了一下撲克,方法非常古怪,摸了兩下之後,捏著幾張給自己臉扇了扇風,確認沒什麼問題,爾後,又拿起了骰筒,放在眼睛前,像望遠鏡一樣對著眾人左看看右看看,接著又拿起了骰子,放在嘴裡,銀牙輕輕咬了一下。“好了,沒問題了!”我尋思以後還是儘量不要給小可這種江湖賣藝的機會。一個個好好的姑娘,上了戲台,頓時像變了個人一樣,實在太能演了。卓石等人神情極端無語。白襯衫男揮了一揮手。旁邊幾位下屬立即走了過來,他們先用毛刷將本來已經很乾淨的桌子給刷了一遍,確保上麵不留下一點顆粒雜質,然後又拿了一張布,小心翼翼地鋪在了桌子上,紮好了布腳,又拉上了窗簾,打開了專用的燈光。燈光不僅明亮,而且非常柔和,給人一種舒適之感。這是最大限度排除客觀因素對比鬥之人的影響。白襯衫男衝小可示意。“寶女士,請!”小可轉頭瞅了我一眼。我臉上無任何表情,對她點了點頭。小可將本來已經脫下來的絲綢手套給重新戴了起來。白襯衫男見狀,眉頭一皺。“等一下!”小可非常不滿:“乾嘛呀?嚇我一大跳!”白襯衫男說:“寶女士,麻煩您的手套給我們看一下。”旁邊幾個人過來,就要去摘小可的手套。小可見狀,退後了兩步,惱道:“你們臟死了,彆碰我的東西!”幾位下屬停住了腳步。卓石翹著二郎腿,臉上掛著淡笑,彈了一彈煙灰。“丁先生、寶女士,來大尊士玩請遵守我們的規矩,不然我們比鬥沒法繼續的。”我故意嘲笑道:“卓老板也太小心了,這手套還能作弊不成?給他們看看,不打緊。”小可卻非常倔強,翹起了嘴。“我不!他們碰過的手套,我以後再也不想要了!我不戴總行了吧?!”她有些生氣地將手套給摘了,直接塞給了我,再衝白襯衫男等人張開了柔弱無骨的手掌,晃了幾晃。“呐!快檢查嘍!這下你們總放心了吧?!”白襯衫男朝小可微微鞠躬。“規矩使然,望寶女士諒解,請繼續!”小可白了他們一眼,走到了桌子麵前,一手捏著兩張撲克牌,一手抄起了骰筒,將二十五枚骰子全數抄了進去,手開始不斷晃動。整個會議室一片寂靜。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小可的身上。連本來後背靠在椅背上的卓石,此刻也坐直了,微前傾著上半身,雙目如刀一樣盯著小可的手。骰子與筒壁碰撞發出的嘩啦啦響動聲,在會議室不斷回蕩。“哈!”小可手中骰筒往桌麵一蓋,又迅速抄起。桌麵一組五顆六點朝天的骰子疊加豎立,筆直且紋絲不動。真棒!“嘿!”小可嘴裡又一聲嬌喝,另一組五顆六點朝天的骰子再次在桌麵疊加豎立。兩組骰子之間呈一條直線,相距三四公分。這應該是最佳的基座距離!小可一心兩用,一手搖著骰筒不停,一手捏出了一張撲克牌,小心翼翼地架在了兩組骰子的正上方,如同在兩個橋墩上架了一座橋。兩山已成!卓石一直略帶輕蔑的神色,此刻已經有了一些詫異,瞳孔開始微縮起來。小可手勢再一抖,嘴裡再喊了一聲,第三組骰子往撲克牌上放去。事實上,三山五嶽局,最關鍵的在於放第三組骰山與第四組骰山。因為這兩組骰山必須呈類似“半屁股坐椅子”的方式,壓在下麵的兩組骰山上麵,才能豎立起來,既不能讓下麵的骰山倒,又要讓上麵的保持平衡,對比鬥者的心理素質、手法技巧、平衡能力都是極端的考驗。“啪”一聲響動。小可失敗了!第三組骰山壓上去的時候,力度稍微大了一點,將下麵的那組骰山給碰得晃動,帶動了撲克,撲克又帶動另外一組骰山,全倒了。小可眸子閃過一絲驚慌,轉頭瞅著我。卓石等人見狀,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