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之後。叢老板反應過來,興奮地不斷鼓掌。“好名字!好詩!好才華!”“卓董,我太佩服你啦!”武館門派不一、功夫不一,不能以拳腳術來命名,其實有些難取。可卓希不僅取得館門風雅有品,念出來的詩也大氣滂沱。墨門神秘場所叫“墨雲會館”。風吹墨雲一片晴!好名字!我當即拍板定了。叢老板高興壞了,讓我們坐著稍等一下,他說之前也準備拉人投資來著,協議都寫好了,但就是沒人搭理他,現在去把協議給拿下來,讓我們修改敲定。講完之後,他扭著肥胖的身體,跑上樓去了。卓希背靠在椅背上,格格直笑,笑得胸前起伏,延綿動人。“你真可以啊,不僅打拳犀利,搞商業好像也天賦異稟,從咩地方學來的?”“我隻是愛看書。”“嘻嘻!阿風館長,你覺得名字取得如何呀?”我故意揶揄了一句。“真不錯,不過總有一種把我與你名字諧音綁在一起的意味,多少尷尬了。”卓希聞言,反問道:“要不讓叢老板的名字與你綁一起,叫瘋蟲會館嘍?”我:“……”卓希雙手環抱胸前,一臉傲嬌與囂張。“寧懷風,我是投資人、你是館長、叢老板頂多算職業經理人,我取自己名字一個諧音,你有什麼意見?你開一家武館,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全給招進來了,我剛才說什麼了?”我回道:“這叫什麼話!我拉了投資,必然會把劉盛雄的產業全奪來送給你。你一個吃桃子的人,彆管果農用哪種姿勢來培土施肥!”卓希一聽,將嘴巴湊近了我耳朵,媚眼魅惑,吐氣若蘭。“行!我等著你的桃子吃,要吃不到,看我怎麼拔了你的樹根!”“這麼狠?”卓希冷哼了一聲。“最近你在我麵前有點得意忘形,可能忘記我到底是誰了!”我撓了一撓頭。“確實忘了,我現在跟高爺平起平坐,馬上中秋了,小希你是不是忘給阿叔拜節紅包了?”卓希一聽,惱怒不已。“你敢占我便宜!”她抬手就要打我。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擦,卓董、阿--風館長,你們又在做咩耶?”我放開了卓希,讓叢老板拿協議過來看一下。對這種東西,我沒什麼意見。畢竟我的目標是要讓風兮會館在港市掀起一場狂風暴雨,而不是為了賺多少錢,便遞給卓希,讓她過目。卓希看了之後,秀眉緊蹙,本來拿筆改了兩下,最後將協議直接交還給了叢老板。“這種模式完全不能適應風兮會館的目標,我回去叫人重新弄過,到時大家再來敲定。”叢老板聞言,肥臉滿是疑惑。“風兮會館咩目標啊?”卓希沒吭聲。我說:“前期目標,吞並劉盛雄手下十八家拳館!”叢老板聞言,手中協議頓時掉在了地上,瞠目結舌。卓希說:“行了,今天先到這裡吧,我回去將錢彙到帳上。”她是真可以!任何事情,隻要敲定,卓希永遠沒有第二句廢話,殺伐果斷處理。我也對叢老板說:“我去把武師給招來。”講完之後。我們沒再管叢老板,出了門。卓希拉開車門,想上車,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瞅著我,表情意味深長。“從黃帽風到風館長,你知唔知完全不一樣啊?”我當然知道。黃帽風僅僅為個人花名而已,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風館長就不一樣了,自古開山豎旗,必迎猛虎妖風。我再也不能逞個人英雄,必須要帶著身邊一群人,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將旗子插穩、守牢。“你小看我了。”“哦?”“風館長僅為權宜之計,以後彆人還要叫我一聲風爺。”“再以後呢?”“風先生。”“再後麵呢?”“也許是風老。”卓希聞言,滿目欣賞,笑意盈盈,撩了一下波浪秀發。“希望到了那一天,你不會忘記我!”她鑽進車裡,一腳油門離開了。我先去了一家酒館,買了不少酒票,再打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去了付東的狗場。這裡原來是一家郊區的傘廠。八十年代,港市其實也有不少勞動密集型企業,可到了九十年代初,粵省人工更加便宜,不少廠子都搬走了,傘廠就屬於這種,荒廢之後也沒人要,付東與房東屬於老相識,便租了下來養狗。我到的時候。瞅見付東正獨自一人坐在一架搖搖晃晃的破機器上,手裡拿著一個盆,裡麵裝了肉骨頭,丟給下麵一群狗吃。大門用鐵絲柵欄圍著。“付東!”連續叫了好幾句,可群狗圍著付東嗚嗚直叫,距離又遠,他根本聽不到我聲音。我用付東教的辦法,張嘴對著裡麵吼了一句,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狗群瞬間撒丫子奔逃,有幾條狗在逃的時候,腳拌到付東坐著的那架破機器,機器本來就不穩,晃了一下,付東猝不及防翻下了地。他起身之後,見到是我,罵了一句。“叼!我說誰敢來嚇我家狗,原來是阿風!”“叫你不應,我有什麼辦法?”付東笑著過來開了柵欄門,瞅了我兩眼。“我上次已經說了,你來看我,自己帶酒,今天空手來,想喝窮我?”“讓客人自己帶酒,你不嫌丟人?我今天就要喝你的,但也不白喝,這是什麼?”我衝他晃了幾晃手中的酒票。付東一見,頓時雙眼放光,接過了酒票。“叼!阿風,要不說你能乾大事呢,哈哈哈!”“本來想給你吃點花生米下酒算了的,可你這麼講究,我就抹不開臉了。”“我去殺兩條狗燉了,一人啃一條!”他抽出了一把刀,抬腳就往狗房走去。我一把扯住了他。“你慌什麼!先坐下來聊點事!”“也行!”兩人坐在院子的凳子上。付東拿出了一包花生米,開了一瓶酒,咪了一口,嘴裡嚼著。“兄弟,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說吧。”我吐了一口煙圈。“我要你陪我一起梭哈!”“叼!對方叫啥?”“全港國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