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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大婚,原本唐楚君是不欲大辦的。她素來不喜張揚,更不願因自己的事攪擾朝堂。
按唐楚君的本意,既是太上皇續弦,依祖製簡辦便是。
新帝登基未久,六宮尚且空虛。若因太上皇的婚事鬨得沸沸揚揚,反倒顯得不合時宜,令天下人議論。
蕭允德卻知,唐楚君真正擔心的是,二嫁身份會令他受到非議。是他執意要辦,他說,“這前半生,我都給了江山社稷。我這後半生,全都要給你。”
喜歡一個人的心思藏不住,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從他宣布要娶唐楚君起,那些議論就從未停過。
有人議論是唐楚君利用女兒攀高枝,也有人議論唐楚君二嫁身份配不起太上皇,總之這場親事毀譽參半。
正因為如此,蕭允德不止要辦,還要風光大辦。
他命尚服局連夜翻檢前朝典儀,將“續弦降等”的舊製一一駁回。繡坊的燈火徹夜未熄,金線銀針在綢緞上穿梭,織就一場不容置疑的宣告。
然而無論如何,這仍是續弦。
禮服上鳳羽被刻意收短,翟鳥的眼睛改用墨綠絲線,許多類似細微的變化,是禮部最後的堅持。
禮服繡成後,尚服局就送到少主府給唐楚君試大小。
事情便是那日所出。原本蕭允德也在場,可接到急報後,就回宮處理政務了。
唐楚君身邊有暗衛保護,還是龍江親自帶的隊,本應萬無一失,誰知人竟然就莫名消失不見了。
等姚笙從莊子上盤賬回來尋她時,屋子裡躺著的是個昏迷被綁的繡娘。
鐘嬤嬤一直以為主子累了,在帳裡睡,沒敢去打擾,生生錯過了最好的追蹤機會。
待消息傳到蕭允德耳裡,龍江等人幾乎已把整個京城都翻了一遍。宮裡的尚服局更是盤查重點,然而沒有半點線索。
這個年,蕭允德過不好了。
外頭燈影浮動,京城的燈會比淩州不知要熱鬨多少,然而慶壽宮仍舊冷清。
到了大年初五,昭武帝帶來了一個消息,動手導致唐楚君失蹤的,是當年被剿殺覆滅的傾天鼎。
死灰複燃?不,隻是餘孽單純報仇而已。
“是傾天鼎當家人養的一個義子。”昭武帝眼睛裡全是血絲,顯然一直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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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抓到了?”蕭允德豁然站起,“楚君呢?找到了嗎?”
昭武帝沉默片刻,才道,“人抓到了,可他咬破了牙齒裡藏的劇毒。死了。”他微頓,“還是沒找到唐夫人。”
蕭允德去查看了那人屍首,一無所獲。
他心驚肉跳,額角眉心都脹得發疼。
又是煎熬的一天。
昭武帝安慰,“父皇寬心,唐夫人應該無事。兒子繼續找人徹查。”
“不要大張旗鼓,驚動各權貴世家。”蕭允德叮囑,“以楚君安危為第一要務。”
“兒子明白。”昭武帝沉沉應下。他轉身出去,走到門邊,想起件事來,又轉頭道,“父皇,兒子已命人攔下唐夫人失蹤的消息……兒子是想,駙馬新喪,皇妹在淩州帶著三個孩子本已度日艱難。”
蕭允德眼下烏青,沉默,須臾才道,“你做得好,是我考慮不周。”
昭武帝得了父親讚同,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建安侯府。
時雲起接了阿娘姚笙入府住下,省得她胡思亂想。
可哪裡能不想?姚笙也是自唐楚君失蹤後,就再也沒好好吃過一餐飯。
“阿娘,多少吃點。”魏采菱讓人將膳食擺入了姚笙房裡,“都是些清淡脆口的。”
姚笙不想讓小輩傷心了唐楚君的失蹤,還要來操心她的身體,默默拿起碗吃了幾口。
吃完,她道,“菱兒,你也莫太憂心。我找人卜過卦,你婆母無礙,遲早會無恙回來的。”
魏采菱紅著眼,這些日子已不知哭了多少場,“嗯,阿娘您也莫要太傷神。夫君見您不吃不喝,一直叮囑我要多照看著您。”
姚笙歉疚,“給你們添麻煩了。”
“阿娘哪裡話?”魏采菱由衷道,“自您過府,我輕省了許多。您還幫我看孩子……讓您費心了。”
正說著話,一個孩子搖搖晃晃就朝兩人走過來,走著走著,撲通一聲,摔了。
魏采菱和姚笙相視一眼,均未動,都瞪著那孩子。
孩子見無人搭理自己,原本準備好的哇哇大哭儘數吞下肚,正欲自己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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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後頭追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身影,邊跑邊喊,“怎麼跑這來了?哎喲,小祖宗,你怎的摔倒了?快讓祖父瞧瞧,呀,磕破了皮,疼不疼?”
這不問還好,一問……孩子哇哇大哭,可傷心可傷心了。
魏采菱撫額,“父親,您彆縱著他。原本他都沒哭,您這一番……”
來人正是時成軒,和時雲起的兒子時朝夕。
時成軒抱著時朝夕又哄又誆又搖,聞言眼睛一瞪,“我還想問你們呢!倆大活人在這坐著,我孫子摔了都不扶一下,這是居心何在?”
他不知道唐楚君失蹤,隻知那女人正在積極備嫁。這些日子他窩著一肚子火又不敢發,此時逮著個機會,可不得好好發泄一下。
魏采菱還沒開口,時雲起就從廊下轉出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聽著孩子哭心情愈加不好。
尤其聽著整日無所事事儘找麻煩的父親時成軒說話,更是火上澆油。
他皺著眉頭從父親手裡把孩子接過來,才淡淡問,“父親很閒?不如您去莊子上養幾月?”
時成軒一聽,慫了,轉身就走,“我不去,大過年的你趕我去莊子上。”
寧可養著個無親無故的阿娘,都不肯養著他嗎?
都是些白眼狼!
他扯著嗓門喊,“開春了,我得去找你妹妹!”
哼,他才不想在京城聽到唐楚君大婚的消息呢!眼不見心不煩,竟有些盼著開春了。
聽聞淩州在女兒的治理下,不止度過了災情,還肅清了當地官場,更興辦了學堂……時成軒出去與人喝酒,言必談淩州。
“我女兒像我!”時成軒厚顏無恥吹噓道,“頗有我當年做官的風采。”
常五站在一旁捂著腮幫,聽得牙疼。爺,少吹點,省得侯爺又趕你出府。
時成軒喝得昏昏欲睡中,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將要大婚的太上皇後失蹤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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